掙扎著用刀撐著身子,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彭宇勉強把涌到嘴邊的血又咽了回去,他咬牙切齒的望著天空上緩緩落下的劉長青。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只是圣境初階的文圣而已!”
劉長青落在地面上,看著遠處與比自己高兩個小境界的劉盛梧打得火熱的姬浩然,臉上有著一抹欣慰。
又一轉頭看向彭宇,劉長青臉上又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無論彭大元帥今天說多少遍不可能,眼前的就是現(xiàn)實。老夫從沒有想過要去招惹是非,然而如今你等自己帶人欺上門來,甚至用數(shù)萬朝廷軍隊圍困一座書院…公道何在?花這么大的力氣只為逼死一個什么都沒做過的少年,有意義嗎?”
用手拍了拍自己黑色衣袍上的灰塵,彭宇咳嗽著說道:
“說一千道一萬,這是皇家跟姬家的事情?;收f要怎么做,我們這班臣子就只有聽從的份兒…我也罷,樞密衛(wèi)的人也罷,山下幾萬騎兵也罷,都跟姬家無冤無仇,也正是因為無冤無仇,所以你我雙方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彼此彼此,老夫本來就不懼你等。”
即便是遇到這種莫名其妙被比自己低兩個小境界的人碾壓的事情,彭宇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慌了神,冷靜面對,也算是對得起他“天下第五”的名聲。
面對越逼越近的劉長青,彭宇躊躇了一下,高聲對著對著守在關南書院山門外的貳等人吩咐。
“劉盛梧!不要再玩鬧了,看看能不能把姬浩然殺了,你動手與我動手沒什么不同!貳,你來幫我拖住劉長青,其余樞密衛(wèi)眾人,配合劉盛梧圍殺姬浩然!”
能夠讓彭宇放下尊嚴如此對待,今日無論結果如何,劉長青的名聲都將會在今日之后名揚天下!
“且慢動手!讓我與他們談談可好!”
正當戰(zhàn)況愈演愈烈之時,一個劉長青熟悉的身影不可思議般的出現(xiàn)了,他穿過樞密衛(wèi)人群,對著劉長青打招呼道:
“劉先生!學生來啦!”
劉長青看見來人,今夜獨戰(zhàn)大禹朝廷眾爪牙的他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失控。
“齊鑰笙?!你是怎么上山的?!”
………
時間往回拉半個時辰,當大禹朝的騎兵們完成圍山后,三位身披綠袍的偏將軍們騎在馬上正聚在上山的路口前閑聊,其中一位手提長槍的正在抱怨。
“誒誒,你們說山上那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還有個朦朦朧朧的建筑物影子,到底是搞什么呢?我尋思著咱這兒也沒下雨啊?!?p> 另一個有點兒肥胖的偏將軍松了松自己的鎧甲,抬手抹了一把滿頭大汗。
“誰知道呢,咱們哥兩個,最多也就是魁境修為,這輩子也就考慮考慮走仕途吧,那幫修行者們的事兒甭瞎猜了。
聽說去年圣京城皇宮突然一夜之間大半被夷為平地,就是兩個圣境強者神仙打架造成的,鬼知道今天是不是又是有這種情況,反正我聽說彭大元帥這回也要來。”
扛槍的對著那位從頭到尾沒有開腔的高冷將軍說道:
“文西兄,您今年才從皇宮的御林軍中平調了出來…以您之前在御林軍中的地位,更兼您還是尊境強者,請問您知不知道點兒內幕?
要是方便的話,給咱哥兒倆透露透露?”
被稱作“文西兄”的偏將軍微微偏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忌憚。
“內幕…跟你們聽說的差不了多遠??傊搅送饷鎯簞e亂說,明白嗎?還有一點,遠離修為境界很高的修行者,只要他跟你不站在一方,那么,一定要遠離他?!?p> “嘶…這是為什么?文西兄可也是在武道九境中走到了第六境的高手,與那些什么帝境圣境的強者不也就差了兩三個境界,您說他們真能拍碎大半座皇宮嗎?”
“武道九境,越往上走,難度會以數(shù)十數(shù)百倍的增長,實力也是如此。我現(xiàn)在能一拳擊碎一塊大石,那么以此類推,圣境強者至少能夠在地上打出個直徑五六十丈的大坑…”
說到這兒身子經(jīng)不住打了個寒顫。
“去年在皇宮中的一戰(zhàn),我跟著御林軍統(tǒng)領吳俊逸吳大人一同對抗來敵。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他們舉手投足間雜碎整座皇宮廣場地面的強大破壞力,僅僅是靠余波就震的我們一千多御林軍將士東倒西歪…
你們以為我一個尊境修為的修煉者,又在御林軍中,放著大好前途不要,為何平調到普通的軍隊中來?
說句不好聽的,我在御林軍中當綠袍偏將軍,至少相當于是你們這些普通軍隊里藍袍將軍了。如果不是我急著要離開御林軍,我才不愿意接受這平調呢。
有一說一,再好的待遇,你也得有命受著,按著那天來犯的圣境強者的話…哼哼,大禹皇宮指不定哪天又得再重新修一次!”
聽的入迷的另外兩人正想要接著詢問那一戰(zhàn)的細節(jié),就見有手下靠過來,像是要匯報什么。
“三位將軍,外面兒…外面兒有個人說想上關南書院去,想請我們放行?!?p> 胖子偏將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像讓手下人趕走那個不知趣的家伙。
“讓那個人滾蛋!真是神經(jīng)病,沒看到我們特意圍山了么,還上個屁的關南書院?!?p> “但是…但這個說他是關南書院的一員,還是那位劉長青的得意弟子之一?!?p> “嗯?要是這么說的話…你們確定這個人沒有修為?”
“是!看起來就是個普通老百姓?!?p> 片刻思考,扛槍的偏將軍決定放行。
“放他走!你們再派幾個人跟著,確保他到達關南書院。萬一不放他回關南書院,之后上面調查下來,說是我們放跑了什么重要的人,那就糟糕了?!?p> 抱拳領命而去,手下趕緊去給那人放行。
沒過多久,齊鑰笙就在一隊士兵的“護送”下往關南書院走去。經(jīng)過三位偏將軍時齊鑰笙還對這三人點頭行了個禮。
“多謝各位放行。”
“哦…哦,不客氣…”
看著“自投羅網(wǎng)的齊鑰笙,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樣。
“還有這種自己找死的瘋子?這里面有什么玄機嗎?樞密衛(wèi)那幫狠人可都到了,假如落到他們手里可真是生不如死啊?!?p> “誰知道呢…讀書讀傻了吧。上面那群書呆子也是,跟朝廷作對,閑命長?!?p> “話說…咱們當上將軍前是不是也要有筆試來著?!?p> “對啊,當年我去關西書院讀了半年兵法。”
“我是關北書院的?!?p> “…那咱們跟上面那群書呆子豈不是…”
“行了閉嘴吧,咱們就站好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