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這對于每一個武者而言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只不過越往上走,體驗這種喜悅的機(jī)會就越少。
在大禹,但凡是男子基本上都會兩手功夫,擺個架子,但其實十個人中大概只有兩三人能夠到達(dá)第三境侍境。
而在十個侍境中也就那么一個侍境可以順利進(jìn)入魁境。而進(jìn)入魁境后,已經(jīng)算是普通人之中天賦非常不錯的了,這些人中大概有小半人能夠突破至靈境。
至此為止,再往上就沒有定數(shù)了,也許十個靈境中都出不了一個尊境…
所以對于習(xí)武修行之人而言,一旦真的踏上這條道路,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那個可能是你,當(dāng)著小混混在街上廝混的那個也有可能是你。只是可能這條道路上出千萬萬個小混混也出不來一個圣境。
因此對于姬浩然而言,他早一天突破到靈境,就能多一天時間去突破靈境與尊境之間的那層屏障,然后他才有資格去嘗試找回自己的父兄,去見夕珺。
遠(yuǎn)的不說說近的,要是下次再見到夕珺時姬浩然的修為還是比不過她,想來姬浩然也會覺得挺沒面子。
沒辦法啊,妖族小公主不好追啊!明年年底前到不了尊境姬浩然連人家的面兒都見不著。
………
跟隨劉長青走到空地上,姬浩然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劉老,您知道如何幫我破境嗎?我感覺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足夠了,但…”
走上前摸了摸捏了捏姬浩然的身體,劉長青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地神色。
“姬小子,你的身體打磨得很不錯,老夫一生與人動手次數(shù)不多,但對九境中的各個層次也算是有所了解…你的身體素質(zhì),至少是尊境級別的。真不知道你的師父是何方神圣,教徒弟很是有一手。”
被劉長青夸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姬浩然也不方便透露自己與晨靜的關(guān)系,只好老老實實地聽著。
隨即劉長青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點也算是有好有壞,身體素質(zhì)遠(yuǎn)高于實際修為的話…你的破境難度比起別人就要大出很多。當(dāng)然好處就是你現(xiàn)在的實力遠(yuǎn)超同境界的人,能硬撼靈境中高階,甚至是一些不善正面搏殺的尊境高手。”
姬浩然可從來沒想過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悍居然還有壞處,不過想想晨大哥面對大禹文圣帝伽時那幾乎碾壓的對戰(zhàn)結(jié)果,姬浩然也隱隱對未來的自己有所期待。
做人就要想得開,不可能什么好事兒都讓你占去了。
“碾壓同境,越級挑戰(zhàn)…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久違的拿出戒尺敲了敲姬浩然的頭,劉長青還真不好去潑他冷水,只能決定用行動來打消他的盲目樂觀。
“姬小子,你那天在貢洋城所說的“劍氣如水”很有些味道,這句話會成為你破境的關(guān)鍵也說不定。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老夫只能作為前人為你指路,走不走的通…事在人為?!?p> 一聽劉長青果然心中有數(shù),姬浩然趕忙請教。
“一切任憑劉老吩咐,我一定竭盡全力。”
點點頭,劉長青把手上的戒尺一舉,在自己的身邊畫出八條線。
這八條線與地面一起組成了一個長方形,同時劉長青前后左右以及上方出現(xiàn)了五面水晶薄膜,這五面水晶薄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速度連在一起,將劉長青圍在其中。
如果再看的仔細(xì)一點,每一面水晶薄膜上都有隱約可見的文字浮現(xiàn)。這一幕像極了在圣京城中大禹國師帝伽面對晨靜時使出的那招金色屏障,只不過無論是從規(guī)模和強(qiáng)度來看都遜色不少。
“這是老夫用自身修為轉(zhuǎn)化成的水晶墻,基本上可以說是完全密封的狀態(tài)。不過老夫給姬小子你留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縫隙…且老夫不會告訴你位置在哪兒,你自己用劍氣慢慢感知。若是能夠精確到毫厘間的將劍氣送進(jìn)來,那你的“劍氣如水”也就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面對這難度極高的修煉方法,姬浩然抱臂思考了良久,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樣。
“我懂劉老的意思了!劉老您是不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如何細(xì)致入微的控制自己的修為,既然我直接破境比同境之人要困難,那我索性就從一個小點開始滲透…”
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劉長青示意姬浩然可以動手了。
“當(dāng)你找到了突破口,就慢慢的將自己的修為滲透過去,同時一點點的將這個突破口擴(kuò)大,直至粉碎那道破境前的屏障!老夫認(rèn)為所謂修行,除去天賦以外,更是要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方式。而你的“劍氣如水”,想來就是你自己身體和腦子給你的答案?!?p> 再一次被劉長青提點,姬浩然只覺自己如撥云見日般對武道修行有了一層新的認(rèn)識。
趕忙作揖行禮,以示感謝。遇到一位傾囊相助的老前輩,尤其是在二人并無師徒名份情況下,這份恩情顯得更加難以報答。
“劉老,小子受教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也不再多說廢話,姬浩然拔出自己腰間長劍,控制著劍氣直沖劉長青身的水晶墻。眼下唯有努力的修煉,才不負(fù)劉長青的一片苦心,須知帝境的陪練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太粗糙!范圍太廣!你現(xiàn)在劍氣的覆蓋面比老夫面前的水晶墻都要大,又怎么可能能找到那一道薄如紙般的縫隙?”
被批評后的姬浩然趕忙答應(yīng)一聲,同時竭盡全力去控制自己的劍氣,讓其不要發(fā)散。
“是!我明白了!”
在道路上一邊晃悠一邊看著姬浩然和劉長青二人對練的秦勝溫情不自禁放下手中的道德經(jīng),也不讀了,就那么看著熱鬧。
“乖乖…小生要不然也考慮一下由文入武的事情?嗯…由文入武應(yīng)該不算違反打賭的規(guī)矩吧?對沒錯,不能算輸,不能算輸!哼哼,就算是文圣,實力再強(qiáng),也是“文“字開頭?!?p> 也不知道秦勝溫說的所謂打賭是個什么意思,但這句話還是讓正在與姬浩然對練的劉長青給聽見了。
“三十遍道德經(jīng),重新開始!一遍都不能少了!”
秦勝溫手一抖書都差點兒掉地上,張口半天想不出借口,只能自己老老實實又開始邊走邊讀了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給老夫回來!休想走遠(yuǎn)了偷懶,讓老夫少聽到一個字都不行!”
“劉老匹夫!你是小生肚子里的蛔蟲嗎!”
“再加十遍!”
“啊啊啊啊?。〉揽傻?,非常道…”
………
那天經(jīng)過這條官道的老百姓們都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一個黑袍書生如發(fā)了瘋般的在朗讀道德經(jīng),無論別人怎么與其搭話他都不理會。
而道旁不遠(yuǎn)處空地上,一個少年不斷圍繞著一個穿文士長袍的老人揮舞著一柄閃耀著青光的長劍,表情凝重?zé)o比…這奇怪的景象一直持續(xù)到這三人收起行囊接著趕路。
這年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