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病初愈的墨染踏出摘月閣,湖心亭中,那一襲雪白長椅的男子正盤坐撫琴。
見墨染出來,眼底掠過一絲驚艷,起身向她走來。
今日的墨染一改往昔干練利落的少年裝,瘦弱的身子骨穿著一襲婢女為她準(zhǔn)備的輕紗白裙,外披一件柔軟的白色披風(fēng),及腰長發(fā)以一根白玉簪子簡簡單單地束在身后,未施粉黛的小臉微微蒼白,顯得有幾分憐弱。
就是那樣素凈到底,站在這幽靜雅致的閣樓之中,卻成了最美、最絕色的風(fēng)景。
蕭楚道:“今日便打算回家了?”
墨染點頭:“爺爺向來最溺愛于我,回家之后定要尋我,不過我這樣突兀的回去會很難解釋,不知道蕭楚哥肯否幫我一個忙?”
“是要我送你回家?”蕭楚溫柔的眼底溢起淺淺寵溺,“你且等我片刻,我讓阿陌去準(zhǔn)一下?!?p> 墨染道:“你們可以去宮門口等我,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蕭楚皺眉:“是去長辰殿?”
墨染道:“很快,不會出事!”
蕭楚默了片刻,點頭:“若你半個時辰不回來,我會去找你?!?p> 墨染點頭,抱著紫星貍往長辰殿而去。
臨近長辰殿時,墨染讓紫星貍藏了起來,然后倚在長辰殿宮墻外等,等了約莫一刻鐘時間,一襲紅色身影出現(xiàn)在落滿白雪的巷子里。
月嬋一眼便看見了倚著宮墻的墨染,驚艷于她漂亮的女兒裝,單手負(fù)于身后,笑著迎了上去:“墨小姐?!?p> 墨染淡淡點頭,一改從前的膽怯懦弱:“月宮主,別來無恙。”
月嬋是四國之中,最強(qiáng)、最大的諜報機(jī)關(guān),蝶影宮宮主,她的武修雖不是一流,背后勢力卻讓人驚嘆,握住她,就等于握住了四國皇室秘辛。
月嬋道:“不知墨小姐今日駕臨長辰殿所為何事?”
墨染道:“為墨家人,為明溪!”
月嬋轉(zhuǎn)身,望著天空之中飄零的白雪:“你是說你曾利用我救下的那群墨氏族人?還有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臭小子?”
墨染低頭:“我騙了你,我向你道歉,但,從頭至尾,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月嬋回想起半月前,墨染與她對決的那一場,那一場,若非她忽然停住,她手中的劍早已刺穿她的咽喉。
月嬋心念微動,轉(zhuǎn)身,“你肯向我道歉,你可知,當(dāng)日只要你向主子說一句軟話,一切都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p> 墨染抬頭,目光清冷:“他問什么,我答什么,從頭至尾我都跪在他的面前,還要我怎么樣?”
月嬋看著姑娘那一雙不諳情愫的眸子,怕是根本不懂情為何物,她身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能道:“罷了,我不與你辯解,墨家人我已經(jīng)放回去了,至于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小子,他受了重傷,長辰殿有最好的醫(yī)師為他診治,你不必?fù)?dān)心,且先回去吧,免得等下引出主子,你就走不掉了……”
墨染攔住欲走的月嬋:“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