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邪睜開眼睛,拂袖站起身來,高挑的身子立于這雪亭之中,壓迫力無限,冷酷又危險:“今日到此為止,世子可以回去了?!?p> 蕭楚轉(zhuǎn)身看向君墨邪,剛言了一句“墨邪殿下”,心臟處忽然傳來一陣撕裂的疼。
那疼,是那般熟悉,那般摧人!
蕭楚臉色變得慘白,腳底虛浮,阿陌忙上前扶著,慌張道:“公子……”
墨染抬眸看了一眼,觸及君墨邪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低下頭。
君墨邪道:“看世子身體似乎不大好,雪天冰冷,世子千萬要保重好身體才是!”
蕭楚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墨染身上,想幫她,可現(xiàn)在的他好像無能為力。
“公子,我們先回去吧!”阿陌道。
蕭楚掩去眼中的無盡哀傷,溫雅有禮地向君墨邪作揖:“今日是我控制不當(dāng),傷了明溪小友,還望殿下多多費神照料,他日蕭楚定上門賠罪?!?p> “走了,公子!”阿陌既心疼又氣憤,催促著蕭楚快快離去。
臨了,蕭楚還回頭看了眼跪在雪地之中的少年,眼中滿是懊惱與愧疚。
雪天之中,只剩墨染與君墨邪二人。
君墨邪站于階梯之上,飄逸的墨發(fā)與飛雪交織:“可還記得上次我說過的話?”
墨染頓了片刻,一字一句地重復(fù)出來:“若我再與那神月世子有所牽連,就打斷我的腿!”
“你覺得你這雙腿是該留還是該斷?”
顯然,經(jīng)過方才一事,君墨邪對于她先前的解釋一個字都不信,此時再解釋已無任何意義。
墨染道:“明溪知錯,甘領(lǐng)責(zé)罰!”
“認(rèn)錯的態(tài)度倒是端正的很!”君墨邪唇角漫起一抹冷酷的笑,“那我便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
君墨邪轉(zhuǎn)身回了殿中。
沒有他的允許,墨染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冰天雪地之中,也不敢用靈力療傷,那將是她最后的底牌。
從清晨跪到到正午,外出辦事的月嬋歸來,見此情景有上前詢問過,卻是被君墨邪罰退出去。
雙腿已跪的失去知覺,麻木的感覺再慢慢往上延伸……
沾滿飄雪的睫毛半掩著,氣息微弱,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單薄干凈的少年顯得尤為可憐。
可墨染的意識卻是清醒的,無比清醒!
這種程度的責(zé)罰,她的意志力還撐得住!
“砰——”
一顆雪球忽然砸上她的肩膀。
她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了一下,卻是沒有睜開眼睛。
“砰——”
又是一顆雪球砸來,墨染緩緩睜開眼睛,整個長辰殿一片燈火通明,天空之中還飄著白雪,不知不覺,她竟跪到了晚上。
隨著第三顆雪球向她砸開,她微微清冷的目光向那使壞之人掃去……
阿陌見墨染還活著,不由一喜,貓著身子上前:“明溪公子是嗎,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墨染心念一動,聲音沙啞艱難:“可是蕭楚出了什么事?”
阿陌警惕地掃了眼氣息壓沉的主殿方向,附在墨染耳邊低喃。
片刻后,墨染變了臉色:“舊病復(fù)發(fā),若無魔靈芝,撐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