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真有生意了
“咋地了,師兄?”
阿樂樂呵呵的從店里跑了出來,混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捅了馬蜂窩。
“咋地了?你他媽給我說說,這招牌是怎么回事?”
“新?lián)Q的呀,昨晚你不是答應讓我弄的嗎?”
“我是答應讓你弄,可我也沒同意你換名字呀?你瞅瞅,你取的什么狗屁名字?”阿不氣得口沫橫飛,指著招牌的手都發(fā)抖了。
“這不挺好的嗎?人家做的還快,一個上午就給做好安上了?!?p> “我問你,為什么取這個破名字?這‘不樂網(wǎng)紅館’是什么意思?”
原來的門頭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新的招牌。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不樂網(wǎng)紅館!
“這呀,師兄你想啊,你叫阿不,我叫阿樂。咱這不是要在網(wǎng)上拓展業(yè)務了嗎?為了讓咱紅起來,我就各取了一個字:不樂網(wǎng)紅館?!?p> “我呸,你這么起,誰知道這是什么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網(wǎng)紅啥意思。還有,這個呢?”
阿不指了指旁邊。
只見在店門口,還豎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
修鞋配鑰匙起步價男士一塊美女八毛
“噢,這個呀?這不是店里沒生意嗎?我尋思著弄點副業(yè)。這萬一要是有生意,咱倆對半分?!?p> “還對半分,你這是岐視,你懂嗎?憑啥男的一塊,美女就八毛???”
“師兄,這你就不懂了?!卑焚\兮兮的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我這么一說,那些愛美的姑娘一看,不就都過來了嗎?再說,這夏天到了……嘿嘿?!?p> 這小子也不知道在那兒整的這么些歪理邪說,反正阿不是說不過他。干脆手一揚,說道:
“你趕緊給我把牌子換了,不然你就滾蛋?!?p> “別啊,師兄,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了,這還沒一天呢,你好歹掛幾天唄?”
兩人的動靜有些大,街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向了這邊,還有幾個蠢蠢欲動的想往過走。
阿不不想和他吵,壓著聲音警告道:
“你換不換?”
“不換,要換你換。我做這個門頭都沒錢了,修鞋的牌子還是人家送的呢。”
“你……?”
這下阿不沒招著了,他也沒錢了。
兩旁的鄰居聽到動靜也出了門,看到阿樂好奇的問他:“阿不,這是誰呀?”
沒等他搭話,阿樂就笑嘻嘻的回應。
“我叫阿樂,是他師弟。您各位要有什么事啊,盡管吩咐,我是正規(guī)學校畢業(yè)的?!?p> 阿不聽了這個氣呀!
快別提你那正規(guī)學校了,我查了一晚上,愣沒查到。
他起身想往店里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來問道:“等等,你今天怎么不結巴了?”
“師兄,我不說了嗎?我是一緊張才結巴。昨天我怕你不收我,這才結巴的。今天我都住下來了,當然也就不結巴了?!?p> “是嗎?那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搬出去,馬上滾!”
“別,別啊,師,師兄,我,我錯了,還,還不行嗎?”
得,又開始了……
助人為快樂之本,這是阿不的人生信條。
在簽下了一系列諸如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開門關店等不平等條約之后,阿樂最終還是被留了下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阿不昨晚看了那封信。
雖然那封信上只字未提拜師收徒的事,不過卻證實了阿樂的身份。
那上面說,在很久以前,他養(yǎng)父處理過一樁懸案。
雖然最終做祟的東西被清除了,可也因為養(yǎng)父去的有點晚,導致那家的男女主人雙雙遇害,孩子成了孤兒。
信上說:萬一有一天,這孩子找到了他,讓他盡量幫忙。
那孩子,就是阿樂!
阿不仔細回想了一下。
他記得小時候的確有一次因為發(fā)高燒,耽誤了養(yǎng)父的行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阿樂父母的故去,他還有脫不開的關系。
他雖然也是孤兒,可他還有養(yǎng)父。但是阿樂……
瞅瞅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知道以前過的有多凄慘了。
好在事情有了轉(zhuǎn)機,人公家說了。這店是門面店,拆遷之后,可以給他兩個選擇:
一是在新建好的小區(qū)里,給他兩套三居室,還能得到一筆補償。
二是在郊區(qū)給他一套二層的門面房,讓他還能繼續(xù)現(xiàn)在的生意。
阿不已經(jīng)想好了:留給阿樂一套房子,再用補償款租個店面。這樣一來,養(yǎng)父的心血能得以繼續(xù)。對阿樂,也能有個交待。
孤兒的苦,他是有領教的。
既然自己犯了這罪過,總得想個辦法彌補下才行。
當然,這一切阿樂并不知道。他正屁顛屁顛的在門外修鞋……
某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阿樂突然不經(jīng)意的說道:“師兄,我和你說個事兒?。 ?p> “啥事,有屁快放?!?p> “咱有生意了?!?p> “什么?”
阿不吃了一驚,立馬追問道:“什么生意,在那兒呢,對方是誰,出什么事了?”
不怪他著急,實在是他這店已經(jīng)好久沒開張了。
再沒生意,他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淡定,淡定,師兄,你說你好歹也是跟著師父這么久的人了,怎么就一點兒也沉不住氣呢?你是大師,要沉著冷靜?!?p> “淡什么定?你懂什么?人命關天你知不知道?你們……快說,這人在那兒?”
阿不趕緊住了嘴。
這心一急,差點兒就把阿樂的事也說出來了。
阿樂也知道事關重大,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
“對方是在網(wǎng)上和我聯(lián)系的。我估摸著,就個十七八九,二十啷當,三十大幾歲吧。價錢我不知道也沒敢談,家在那兒她也沒說……”
“什么都不問,你聯(lián)系了什么呀?”
眼看著好不容易有個生意,結果是一問三不知。
阿不氣得想把手里的飯,拍他一臉。
“人說了,今晚過來?!?p> “啊,為啥晚上來呀?”
“白天人上班呢。哎呀,糟了,我忘把地址告訴人家了?!?p> “那你還不快去?”
終于,一只碗騰空而起……
夜深了,周圍的店鋪都關了門,只有不樂網(wǎng)紅館,還泛著微光。
阿不時不時的看向店外,看阿樂的眼神也滿是怒火,嚇得他頭也不敢抬。
“請問,這兒是不樂網(wǎng)紅館嗎?”
終于有人來了。還是個二十多歲,長相清秀的姑娘。
阿不趕緊迎了上去。
“是啊,請問您是?”
“噢,您好,我叫王娟。我想找下賈大師,我們今天約好的?!?p> 賈大師?這兒那來的賈大師?
難道阿樂今天聯(lián)系的,不是這位?
“咳咳,姑娘找的是貧道吧,貧道等你多時了。阿不,去給這位施主倒杯水。來,施主,咱們坐下慢慢聊。”
阿不回過頭,張大的嘴半天沒合攏。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阿樂不知道從那兒,把養(yǎng)父的道袍給翻出來穿上了。
他四平八穩(wěn)的走到了姑娘身邊,拉著人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姑娘也是有點害怕,啥都沒敢問。任由阿樂胡說八道。
可你說就說唄,拉人姑娘手干什么?人是來看手相的嗎?咱這兒也沒這個業(yè)務啊。
罷了,好不容易來個顧客,還是讓也把這出戲演完吧。
等會兒,有他小子受的!
阿不咬著牙給姑娘倒了杯水,瞅著空狠狠的瞪了阿樂兩眼,這才讓他正經(jīng)了不少。
“姑娘,有什么事你就說吧。貧道上天天文,下曉地理,還是著名院校的畢業(yè)生。不管你遇到了什么,貧道定然手到擒來。你就放心吧!”
“噢,謝謝大師,那個我……”
“別緊張,要不貧道先給你看個手相?噢不,要不,你先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姑娘左右看了一眼,兩只手緊緊的握到了一起,手背上冒起了青筋。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之后,終于下定了決心。
“大師,我覺得我的房子里,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