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換青衫假充秀士 裹綠衣佯裝小廝 (柒)
原來那“青衣小廝”正在當?shù)匕釀釉簝?nèi)的假山壽石,但見她舉手便見兩枚幾有磨盤大小的青石推至一丈開外的墻根下,跟著又雙手托舉,把個兩人來高的石筍捧在掌中。
不說頭上冒汗,臉上連紅都未紅。直看的鳴云瞪大了眼珠,嘴巴張了老大。
紀彩霞在旁笑著,伸出玉指往了鳴云張大的嘴巴里點去。
事出不意,鳴云舌根已被少女指尖點動,條件反射下少年人禁不住嘔了幾嘔。但過后回味卻覺滿嘴都是女兒家的香氣,鳴云雖不好色,也禁不住心上一陣浮動。
“哼,瞧你那傻樣,就這點小玩意兒就把你驚成這個樣子。幸好是我,換了旁人,你現(xiàn)在舌頭都沒了!”占了上風和便宜的紀彩霞臉上再沒了惱怒,對著鳴云嬌聲笑道。
鳴云苦著舌頭心頭不禁有些著惱,但過后想著若是紀彩霞真有心暗算,自己這舌頭的確是保不住,心下也就釋然了。
因見紀彩霞臉色轉(zhuǎn)好,趁機問道:”算你厲害!有勞你說說這女子的來歷吧!”
“憑什么你一問,我就要回答,我偏不告訴你,急死你最好!”紀彩霞聞聲笑道。
又故意上前補了“青衣小廝”一腳,罵道:“輕點!蠢東西,照你這樣搬動,不只雜草,連花木損個精光。要是碰壞了我的花,跌壞了我的石頭,我就先踹折你兩條腿。”
言畢,轉(zhuǎn)身笑與鳴云道:“你別看她生的單薄,其實骨頭極硬。我昨夜放出靈機花粉,在這岳州城內(nèi)第一個找到的就是她。
原先我還以為是首烏一類的藥精正好給師姐補元氣,不料只是一株兩百年的棗樹精靈,如今只能差她在家里做些粗笨的雜活。”
鳴云不樂意紀彩霞欺侮棗木精,皺著眉頭問道:“兩百年的棗樹就可以成精了嗎?”
“按理自然是不成的,但這株棗樹卻是個異種。兩百年功夫只長到不足七尺,我昨晚只稍運法力便將她化為兩尺的盆載帶了回來。
她原先的主人也算是個有見識的,所居住的地利極好。附件又有一口甜水井,早晚可收日月精華,便宜她不過兩百年便能修成人形。
當然,這里面也有本小姐幫了她好多。她從此跟了我,日后所得的好處只會更多,我這里稍稍差遣她有什么不對?
何況她這棗木的身體堅逾金鐵,我就算再怎么踢打她,又怎能傷她分毫?哼,就你會憐香惜玉,不過看出她是個女兒身體便對我大呼小叫的!”
經(jīng)紀彩霞這么一番解釋,鳴云皺了皺眉,也不再好說什么,只能替那棗木精嘆息未遇明主。
鳴云這里皺眉,紀彩霞卻忽然換了一副笑臉,拉起他的臂膀向大門走去。
“有了這笨丫頭在這里,我多少也能松口氣。我看你在家里也沒事,就陪我出去逛逛菜市口吧!”
被紀彩霞挽住自己手臂,鳴云眉頭皺的越發(fā)重了,一面運力將手臂自紀彩霞懷里抽出,一面疑聲道:“令師姐不是正在屋里閉關(guān)療傷嗎?你我二人都出去了,誰來替她護法?”
紀彩霞不樂道:“你這人怎么這么婆媽,要你陪我出去逛一逛你就這么多說辭。實和你說,要不是我分身無術(shù),昨夜鬼才會把你一人留在家里陪著我?guī)熃隳兀?p> 別以為你長的有那么幾分俊秀就多了不起似的,比你俊的多肚子里卻都是下流的東西的貨色,姑娘我不知道看了有幾籮筐!把你留在家里伴我?guī)熃?,我怎么能放心的下?p> 況且現(xiàn)在有這臭丫頭在家里,有什么意外她自有法子通知我。我又僅在這宅院外百丈方圓內(nèi)走動,有了變故頃刻就能回來,怕些什么?”說著,又來拉鳴云臂膀。
紀彩霞這一番糾纏除了真有些擔心鳴云會不利沈挽云外,其余一多半是防備鳴云借機逃遁,又鳴云之聰穎怎能不知曉。
當下無可奈何只得跟著她出了門。至于棗木精則被紀彩霞安排等她二人出了門后,老老實實關(guān)門上閘,留在家里繼續(xù)打掃后院。
雖說在家里紀彩霞板著面孔數(shù)落了鳴云好些不是,可一待二人上了街,她就換了一臉的開心和興奮。起初鳴云以為她不過是故意裝出來給街坊鄰居看的。
不久之后,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確是開心的很,一路上指點著周圍新鮮事物。等到了菜市、油坊的市集上少女更是撒了歡的來回奔走,但有品色不錯的食材都想放進自己菜籃子里。
鳴云奇怪她對菜蔬果品的辨別遠超常人,完全不像是個五臺門下的修行人士。
一時沒忍住和紀彩霞討論些菜品上的經(jīng)驗,未想引來對方極大的興趣,當知道鳴云家傳廚藝時,更是指定過會兒就回家嘗嘗鳴云的手藝。
雖說如此,可鳴云還是發(fā)覺,一路而來紀彩霞時有和陌生人交換眼神。
鳴云心細,發(fā)覺但凡和紀彩霞遞眼色的多是衣衫襤褸的中老年婦人,就算有服飾華貴的也都面露邪氣。
紀彩霞查覺出鳴云看破了自己的行藏,為免泄露更多,忙拉著鳴云,指著身邊一位雞販道:“你去把那個給我弄回來好不好?”
鳴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見販雞的老板剛把一只雞宰殺放血,扭斷脖子塞入一只瓦罐中,后用滾開的熱水灌進罐子里準備撥毛。
那被宰的公雞雖然已死了大半,但依舊被滾水燙的痛疼難忍,拼命在罐子里扇動翅膀,掙動之下陶罐左右搖晃。如此慘狀雖還說不上觸目驚心,但也讓人瞧了十足的不忍。
鳴云皺眉道:“這盡是血污的殺雞壇子又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它做什么?”
紀彩霞譏笑道:“你不懂,這罐子沾染了不知多少只雞臨死前的怨恨,戾氣極重,用它來做法寶正合適!”
鳴云問道:“這東西能做什么法寶?”
紀彩霞笑道:“自然是拘人魂魄、咒人身亡一類的拘禁法術(shù)!”
鳴云搖頭道:“這些都是害人的勾當,我可不會幫你!”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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