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也很頭疼?!憋L(fēng)青雅苦惱作搖頭。
“小姐,你為什么這么說?”小巧瞠目結(jié)舌。
“那怎么說?”風(fēng)青雅不答反問,“難道我應(yīng)該一臉淡定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亦或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小巧忙不迭點頭,合該這樣才是啊。
風(fēng)青雅向天翻了個不雅的白臉。
“你沒事吧?”風(fēng)青雅往小巧肩膀輕輕一拍,同情道,“別想些有的沒的,你懂就行,沒必要說的太清楚?!?p> 話音剛落,留下一頭霧水的小巧,她揚長而去。
翌日,倚蘭院中來了個人。
風(fēng)青雅正在用膳,聽小巧告知,略微思索,點了點頭,“叫她進來吧?!?p> 小巧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雍腫,滿臉橫肉,濃妝艷抹的婦人隨她來到風(fēng)青雅面前。
“三小姐,老爺請你到客廳一趟,趕緊走吧?!蹦菋D人半個眼神未給風(fēng)青雅,徑自轉(zhuǎn)身要走。
風(fēng)青雅眉頭皺了一瞬。
“站??!”風(fēng)青雅準確無誤地在對方走出第二步開了口。
“三小姐有何吩咐?”
杜嬤嬤擠出一臉橫肉,停下是停下了,明眼人卻能看出并無恭敬之意。
風(fēng)青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倏然瞇起。
“吩咐?”她冷笑,動作不停地握筷把一只雞腿往碗里撥,“你一個奴才的譜擺得比我一個主子的還大,我哪敢吩咐你啊!”
風(fēng)青雅在“奴才”兩字上,咬得極重,譏諷之意,溢于言表。
這杜嬤嬤仗著是風(fēng)丞相身邊的老人,平日沒少作威作福,風(fēng)青雅也身受其害。
如今送上門來,她不收些利息,怎么對得起自己呢?
“三小姐,是老奴不是,老奴給你賠個禮,道個歉,請你原諒?!倍艐邒吣チ四ズ蟛垩?,皮笑肉不笑的臉顯得嚇人。
風(fēng)青雅聽著聽著,頗為認同地露出一抹笑,但就是不點頭。
“然后呢?”嘗了一口雞腿的味道,她慢吞吞地開了尊口,“你是想自請責(zé)罰,還是雙腿跪下,叩頭認罪?”
口頭上認錯?當她傻白甜嗎?
“三小姐,這不好吧?老爺還在客廳等著?!倍艐邒咭荒樰p蔑,把她的話當耳邊風(fēng)。
“哦?”風(fēng)青雅一臉茫然,無辜地眨眼,“是很不好,杜嬤嬤,你給我道了歉,我們就過去,你千萬別讓爹等太久?!?p> 對方拿風(fēng)丞相施壓借機轉(zhuǎn)移話題,風(fēng)青雅則半斤八兩,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杜嬤嬤遲遲沒有動作,氣氛陡然陷入凝滯。
“怎么?”風(fēng)青雅臉色一寒,變幻得比翻書還快,“杜嬤嬤是拉不下老臉,還是膝蓋太硬?需要我給你松動松動筋骨么?”
嘴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完,她嚼菜的動作卻專注無比,津津有味的模樣,看得小巧暗自替她捏了把汗。
“三小姐,我一把年紀了,一身老骨頭經(jīng)不起折騰,請你不要為難我?!?p> 瞅著風(fēng)青雅兩眼對食物冒綠光,頂著一張半白半黑的臉吃得滿嘴油光,杜嬤嬤臉上的嫌惡之色由心而生。
這時,風(fēng)青雅“噌”一下起身,一根啃得干干凈凈的雞腿骨往前砸了過去。
“哎喲!”
杜嬤嬤腦門猛不丁被砸了個正著,雞骨上殘留的口水,油糊了她一臉。
“風(fēng)青雅!老爺有你這樣的女兒,倒了八輩子的血霉!當初應(yīng)該一出生就掐死你!”
杜嬤嬤捂著腦門,口不擇言的破口大罵,本就被肥肉擠小的臉拼了命地睜大,刻薄之色顯得更加令人心生厭惡。
“閉嘴!”風(fēng)青雅雙眼冷得像冰,令人硬生生打了個冷戰(zhàn),“這是你一個奴才說的話嗎!嫌活膩歪了,我成全你!”
抄起一只碗砸過去,只聽一聲殺豬似的慘叫,杜嬤嬤腦門頓時血流如注。
沒給對方任何逃命的機會,風(fēng)青雅手上動作快如閃電,一連扔了好幾個空碗砸了過去,動作一扔一個準,砸得杜嬤嬤慘叫連連,傷口多如牛毛。
“你個賤蹄子!等我告訴老爺,看老爺怎么收拾你?”杜嬤嬤傷口冒血,痛得嘴攏不上,卻仍然一個勁地罵罵咧咧。
而風(fēng)青雅笑得那叫一個恐怖,為了報答對方滔滔不絕的罵聲,隨手擲了一根尖銳的橢圓形銀勺。
杜嬤嬤只覺得一股冷冰冰的風(fēng)伴隨一道銀色的冷光擦過耳畔,身后傳來一聲悶響。
回頭一看,湯勺穩(wěn)穩(wěn)扎進一根柱子,尾端凝著一層光亮得能閃瞎人的臉。
杜嬤嬤雙腿一軟,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
“……鬼……見鬼了……”親自體驗過那湯勺擦身而過時,生命在流失的真實感,杜嬤嬤傻傻地喃喃自語。
風(fēng)青雅叫了一聲小巧,目瞪口呆地小巧反應(yīng)過來,慌忙遞了一張手帕。
“真是的?!憋L(fēng)青雅一臉無奈,細細擦拭手心,“好好說話你不聽,非逼我動粗!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