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大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身穿粉紅皮衣的絕美少女緩緩走來,冷若冰霜,神情冷峻。
一個青年男子,手持一桿黑槍,緊隨其后,當(dāng)他看見白千羽后,輕點了一下頭。
白千羽見宋青山和絕美少女來了,先是一怔,繼而明白了。
少女身份高貴,冷艷,想必就是宋青山搬來的救兵。
古天龍露出驚喜之色,慌忙起身迎接。
絕美少女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徑直朝大廳正中走去,穩(wěn)穩(wěn)坐了下來。
宋青山很安靜地站立旁邊,一語不發(fā)。
古天龍尷尬地站著旁邊搓著手,不知所措。
絕美少女道:“天龍二叔,你是長輩,坐下說話吧?!?p> “好,好?!惫盘忑堩槃菹屡_,道:“我們的天才侄女有幸光臨理事堂,實屬榮幸??!”
“我閑來無事四處走走,天龍二叔不會責(zé)怪吧?”絕美少女淡然從容地說道。
古天龍神情一肅,道:“哪有責(zé)怪之理,歡喜都來不及呢?!?p> “玉蟬妹妹一向神出鬼沒,我當(dāng)哥哥的都難得見一面,今日真令人驚喜。”
古玉堂突然插話,滿臉笑意。
古玉蟬斜撇他一眼,偏著頭問古天龍:“哦,廳中站著之人為何滿臉不服?”
她恍若未聞,無疑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古玉堂頓時笑容僵硬,不知所措。
古天龍裝作沒有看見兒子的尷尬之態(tài),說道:“此人剛進(jìn)戰(zhàn)隊就兇姓爆發(fā),殘忍地殺死一個三階巢人戰(zhàn)士,造成戰(zhàn)隊人心惶惶,影響極大,準(zhǔn)備交給執(zhí)法堂嚴(yán)懲?!?p> 宋青山忍不住說道:“你們有做過調(diào)查么,就草率做出決定?”
古天龍覺得他嚴(yán)重挑釁了自己的權(quán)威,怒道:“這事如何處理,還輪不到你小小的護(hù)衛(wèi)長想過問?回去將戰(zhàn)隊好好整頓一番,這才是你的職責(zé)?!?p> 他大為不滿地瞪了宋青山一眼,責(zé)怪他多言多嘴。
白千羽目光一閃,沒有插口說話,默默看了古天龍一眼。
古玉蟬似乎對他們的爭執(zhí)沒有興趣,只是細(xì)細(xì)打量著白千羽。
她來之前,宋青山百年將白千羽的情形詳細(xì)說了,覺得他輕松殺死一個三階巢人戰(zhàn)士,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一個月不到,修為突破不說,還勉強抗衡地池術(shù)士了。
古玉蟬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怎么聽說是那郝真尋釁鬧事在先,后辱罵對方至親,才引起這場事故?”
古天龍一怔,想不到她知道此事的詳情,心里糾結(jié)起來了。
戰(zhàn)隊里打打殺殺,死一兩個人,本來算一件小事,古府出些錢財就擺平了。
而且,在這修行的世界,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有理,這是公認(rèn)的規(guī)則。
古天龍也沒當(dāng)成一回事,可寶貝兒子非要嚴(yán)懲兇手,他很好奇地看看究竟是誰,再做定論。
沒想到對方竟是一個少年,比古玉堂小了幾歲不說,相貌氣質(zhì)修為更遠(yuǎn)勝于他,心里有些嫉妒了。
再則白千羽對他言語不敬,暗地嘲諷和打臉,心里更是有氣。
于是,他簡單粗暴處理了此事。
此刻聽古玉蟬的話中之意,無疑在保白千羽。
古天龍是古府旁系的人,常年看到一些直系子弟在府里倨傲的呼來喝去,心里早積蓄了不少怨氣。
如今,他見古玉蟬神態(tài)倨傲地瞧不起古玉堂,心里起了逆反心理。
古天龍緩緩說道:“死去的人叫郝明,修為是通竅境上位階,雖然說話過激,有錯在先,但是白千羽偷襲擊殺,手段殘忍,理該得到懲罰?!?p> 古玉蟬眼波一動,沒有說什么,直接問白千羽:“聽說你已經(jīng)是一階巢人戰(zhàn)士了?”
此言一出,一下子震住在古天龍他們。
跨數(shù)個小境殺人,這莫非在鬧笑話?
特別是郝明,滿臉驚駭,睜大雙眸死死盯住他。
他可清楚白千羽的實力,說是地池術(shù)士也不過,兩人短暫過手了一下,自己還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暗虧。
萬萬沒想到,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一階巢人戰(zhàn)士,實在讓他震驚不已。
白千羽見郝明驚訝之態(tài),心里不禁得意起來。
我可是天資人物,擊殺一個三階巢人戰(zhàn)士不用吹灰之力。
白千羽劍眉上挑,淡淡說道:“今日剛開啟第一個能量巢,輕松殺死三階巢人戰(zhàn)士,不算難事吧?!?p> 他口氣狂妄,言談輕松,似乎這一切都很理所當(dāng)然。
在場除了古玉蟬心緒微微波動了一下,其他人無不感到羞愧地低下頭。
修行界能跨階殺人不多,越兩個境界的人極少,他們無不是天才。
“果然我當(dāng)初沒有看走眼,你是一個難得的天才。“古玉蟬無不感慨地說道:”唉,你簽下一年的契約太短了?!?p> 古天龍和古玉堂,以及郝明相視了一眼,臉上露出苦澀的神色。
果然,他先前說的話句句是真,沒有半點虛假。
下一刻,白千羽冷冷說道:“對不起,你們古府的人仗勢欺人,胡亂給人定罪,我要解約?!?p> “什么,你要解約?”古玉蟬大吃一驚。
“對,本來是生死戰(zhàn),卻歪曲地說我惡意殺人。”
白千羽依然咬住是生死斗,殺死對方?jīng)]有任何過錯。
古玉蟬蹙眉沉吟了一番,緩緩說道:“此人是我親手招募進(jìn)戰(zhàn)隊的,而且我父親和爺爺也知道他的存在,一直說要面見他,所以他在古府享有一定特權(quán)?!?p> 古玉蟬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驚愕之態(tài),繼續(xù)道:“凡事我古府四代弟子以下,包括內(nèi)外兩院的人,膽敢無端挑事,被其殺死,一概無罪。”
此言一出,全場人驚駭?shù)赝庞裣s,目瞪口呆。
過了半晌,郝明臉色蒼白地問:“這真是族主的決定?”
古玉蟬冷厲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剛剛我臨時起意,我想爺爺和父親定會同意的。”
眾人臉色不自然了。
你是族主的孫女,身份特殊,他們哪有不同意之理。
郝明沉吟半晌,還是有些不甘,說道:“我堂弟死得也太憋屈了吧?”
“好你個郝明,別以為郝真在戰(zhàn)隊做到惡行,你不知道?”古玉蟬突然站起身,怒道:“父親大人看你在府內(nèi)辛苦了十?dāng)?shù)年,勞苦功高,希望你察覺到堂弟的惡行出面制止,你做了什么?”
“郝真無故挑釁,辱罵別人至親,大言不慚地刺激白千羽,結(jié)果反而死于對方手里,這種人死有余辜?!?p> “你明知郝真的惡行,不制止不說,還暗地縱容,鬧得戰(zhàn)隊的人個個人心不穩(wěn),無心做事,現(xiàn)沒收你一個月的月酬,滾下去!”
古玉蟬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動,直到最后竟直接趕他出去。
郝明被喝斥得大氣不敢出一口,面無人色,只得很順從地低頭走了出去。
白千羽心里大爽,想借他人之手來暗算我,做夢!
想不到古玉蟬如此護(hù)短,對他無比看重,心里舒服了很多,但也初步了解了她的為人和個性。
宋青山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下來了,神情輕松。
古天龍父子兩人,神色極不自然,站立著不敢多言多語。
他們想不到大小姐搬出族主來壓他們,只得很憋屈地忍受。
一時間,大廳里氣氛沉重,靜謐一片。
過了片刻,古玉蟬緩緩平靜下來,說道:“天龍二叔,我這樣處理,你看合適嗎?”
古天龍很郁悶,你都把人趕出去了,連古府權(quán)利最大的人都搬出來,我哪敢不從。
他訕訕一笑,掩飾內(nèi)心的憋屈,道:“玉蟬處理很好,二叔實在佩服!”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她剛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白千羽說道:“對了,我今晚有個約會,你跟我去一趟?!?p> 白千羽一怔:“我也去?這不太好吧?!?p> 他聰明地沒有再提解約之事,問道。
古玉蟬臉色一沉,道:“哪有什么好不好,只管跟著我就是了?!?p> 她根本不容他反對,直接替他答應(yīng)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