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豬狗不如的日子

　　“大嬸嬸說瞎話，”寧弈氣哼哼地站出來指認(rèn)，“阿姐病了后，大嬸嬸一次都沒出現(xiàn)，最后那晚上去姐哥家，也不是為了照看阿姐，是想搶我們的野兔子。”

　　村長抽著煙嘆氣，“建波媳婦，搶孩子的東西，這事兒你咋做得出來?。俊?p>　　“村長，你聽我說……”

　　“閉嘴！”寧老太打斷林玉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從藤椅上站起來，將人往邊上一拉，壓低聲兒罵道：“丟人現(xiàn)眼，寧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p>　　老太婆發(fā)脾氣，林玉蘋不敢惹，只好乖乖退下。

　　而心里是把寧魚兒恨透了。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就知道讓長輩難看，果然是沒家教的貨色。

　　寧老太一走過來，寧弈害怕得趕緊躲到寧魚兒后面，小手抓住她的衣服，小腦袋探出一點(diǎn)兒，“阿姐，阿婆好兇啊?！?p>　　“沒事兒，阿姐在。”寧家所有人都怕寧老太，但寧魚兒不慫。

　　反正誰惹她，她就干誰！

　　“蘇凝，你當(dāng)真要離婚？”寧老天瞅了寧魚兒半天，但開口問話對象卻是蘇凝。

　　因?yàn)樗宄K凝的軟弱好欺。

　　這個年代的女人，如果婚姻能讓她們活下去，只是活下去，她們哪個想要離婚啊？

　　蘇凝眼里的閃爍也充分地證明了這點(diǎn)。

　　即便在婆家過得豬狗不如。

　　“我不……”

　　“阿婆，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想不離婚就還錢。”寧魚兒搶話。

　　寧老太臉一板，說話兇得很，“大人說話，哪有小孩插嘴的份兒！”

　　寧魚兒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些許，“阿婆，這些年阿媽為寧家付出這么多，沒有功勞總該有苦勞吧？哦，怎么能說沒功勞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寧家近年來之所以過得這么好，那都是因?yàn)槲野尩臒o私奉獻(xiàn)！”

　　“什么無私奉獻(xiàn)？”寧老太嗤之以鼻，“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不就是個下鄉(xiāng)知青嘛，要不是當(dāng)年嫁給建書，她能過這么好的日子？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這么好的日子？”寧魚兒臉上的笑意轉(zhuǎn)涼，“每天干不完的農(nóng)活，每天洗不完的衣服，每天做不完的飯……像個奴才一樣任你們打罵，這就是阿婆說的好日子？呵呵……你真有臉說出口？！”

　　“阿媽下鄉(xiāng)時候帶了不少好東西，嫁進(jìn)寧家后就一件一件地變賣，給你們搞什么農(nóng)副業(yè)，養(yǎng)雞養(yǎng)豬養(yǎng)鴨子，錢是阿媽出的，可活兒還是阿媽干，你們才是厲害了，就知道坐享其成?！?p>　　“我突然想問一句，當(dāng)初阿爸追求阿媽，到底是因?yàn)橄矚g，還是……”

　　“閉嘴！”寧老太臉色黑如鍋底，氣得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你說些什么？村長聽著呢，你不要臉，寧家還要！”

　　“不要臉的事兒，你們干得還少嗎？”寧魚兒挑眉，嘻嘻一笑，“我說兩句怎么了？”

　　“你……你……”寧老太發(fā)抖地指著寧魚兒，“給我滾出去。”

　　“可以，”寧魚兒上前一步，攤手過去，還是兩個字：“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