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岳鎮(zhèn)素來冷清。
然而這兩年來卻顯得熱鬧非凡。
以往蕭瑟的街道,如今的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百姓安居樂業(yè),商人絡(luò)繹不絕。
青岳鎮(zhèn)的崛起,令世人驚嘆。
然而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青岳崛起的背后,竟然只是一個看似乳臭未干的少年。
兩年前,青岳鎮(zhèn)突然出現(xiàn)一少年,買下廢棄多年的青樓,長袖一揮,破爛的青樓牌匾換成了“聽雪樓”
半年的時間,聽雪樓名滿江湖,其左側(cè)許丈外的青樓“君來兮”也隨之名揚天下。
窮鄉(xiāng)僻壤的青岳鎮(zhèn),如今其繁榮恐程度,怕是快趕上那些聲名遠(yuǎn)播的都城了。
聽雪樓也成為了青岳鎮(zhèn)標(biāo)志性的建筑,樓主更是青岳百姓神拜的人物。
雖然聽雪樓聲名遠(yuǎn)揚,但無人知曉樓主的來歷,更不用說他姓甚名誰了。
好在他給自己取了個名號——諸葛云機。
用他自己的話表達(dá),便是“諸葛云機,道破天機?!?p> 在江湖名人看來,諸葛云機只不過是想出名想瘋了的江湖小丑而已。
連百曉閣的天機老人,都不敢自稱道破天機,諸葛云機何來膽識敢越云霄?也只不過是為博得名利,而虛張聲勢罷了。
但青岳鎮(zhèn)的人不這么認(rèn)為,在他們眼里,聽雪樓是座神秘的樓閣。諸葛云機更是如神算子般存在,仿佛他精通古今、知曉陰陽,有窺伺天機的秘術(shù),說他是江湖百曉生都不會過。
聽雪樓有三層,是經(jīng)典的八角樓建筑。
一樓為聽客樓,二樓為客聽樓,三樓為聽雪樓。
也就是說你到了第三層,才算真正的進(jìn)入了聽雪樓。
時值晚秋,聽雪樓上,諸葛云機如往常一般觀景作畫。
他喜歡畫畫,喜歡聽故事,也喜歡講故事。
此刻,他正畫一株海棠。
海棠初開,晶瑩的露水垂滴在白色的花瓣上,濃霧迷蒙,圍繞著海棠花,畫中意境如夢如幻。
“這里就是聽雪樓?”一身淺綠衣裳的少女帶著兩名精壯的侍衛(wèi)出現(xiàn)在聽雪樓門前。
聽客樓文殊聞言,彬彬有禮的出門迎候。
“姑娘,此地正是聽雪樓?!蔽氖庹Z氣溫和,且?guī)е钊耸娣奈⑿Α?p> 聽雪樓只有三人,文殊是聽客樓的管事,諸葛云機常跟他們說,禮而不卑,才而不傲,而他們也做得很好。
“諸葛云機在哪里?叫他出來”少女冷聲道。
文殊皺眉;“對不起姑娘,你的要求我們恐怕很難做到?!蔽氖庾隽藗€請的姿勢。
當(dāng)然,是請回而不是請進(jìn)意思。
文殊實在想不到,眼前這看上去端莊秀氣,清麗可人的少女行事卻如此有失大體。
“他不出來,那便我自己上去?!鄙倥蟛竭~開,直沖聽雪樓。
文殊剛想上前阻擋,卻被一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袖劍頂在喉嚨。
劍很精致,帶著幾分古樸,還有一股強烈的殺氣。
文殊絲毫不會懷疑,若自己在往前一步,這把袖劍會毫不猶豫的刺穿他的喉嚨。
云機說過,如果遇到麻煩人讓他自己來解決,而且所有的麻煩,他總能用恰到好處的方式去處理。
這也是為什么文殊和劍雨,愿意死心塌地跟著他的原因。
文殊后退一步,微笑的回到案臺上,繼續(xù)整理他手頭的紙卷,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少女詫異的收回袖劍,然后定過神來丟下一句話;“故弄玄虛?!北憷^續(xù)勇往直前。
在二樓,她遇到了劍雨,本以為劍雨會阻攔,卻想不到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端起茶杯孤芳自賞的品嘗著。
侍衛(wèi)看到自家小姐闖入聽雪樓,急忙抬著沉重的箱子跟了上去。
少女闖進(jìn)聽雪樓,樓臺上,諸葛云機依舊沉醉于作畫中,對少女的到來充耳不聞。
侍衛(wèi)也匆忙的趕到,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環(huán)顧樓臺,偌大的聽雪樓只有樓臺上畫畫的人,想必眼前之人便是諸葛云機了。
“你是不是諸葛云機?”話語間,她已經(jīng)走到諸葛云機的身后。
令她惱怒的是,諸葛云依舊機視她如無物,這讓她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少女憤怒,手中袖劍指著諸葛云機。
她討厭裝神弄鬼,故做高深的人,也殺過不少人,威脅過不少人,所以她自然也敢威脅諸葛云機。
諸葛云機卻似乎沒有察覺一般,畫筆依舊在紙上懸游。
“把東西抬上來?!彼龑蓚€侍衛(wèi)說道。
“砰”
沉重的箱子重重砸在案上,硯中濃墨飛灑,一縷碳墨如蛛網(wǎng)般直奔畫中,與海棠根部相連,恰如海棠下攀爬的青苔。
“畫成?!?p> 諸葛云機抬起長袖,自沉其中的說道。
“諸葛云機,這是八百兩黃金,只要你能把我想要的消息告訴我,這黃金便是你的。”少女言語中滿是怒氣,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無視。
“既然是談生意,又何必大動干戈?”諸葛云機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強行闖入自己樓閣的少女。
少女頓時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眼前此人便是名滿江湖的聽雪樓樓主諸葛云機。
十七八歲的年齡,俊秀的容貌,文雅的語氣。他若是個女人,只怕要比自己美上幾分吧。
然而很快他便從對方精致的容貌中清醒,她很明確自己此行的目的。
“諸葛云機,告訴我想要的信息,價格好說,如若不然.....”
“不然你就燒了我這聽雪樓是吧?”沒等她把話說完,諸葛云機便幫她接受上了。
雖然她的袖劍依舊指著諸葛云機,但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風(fēng)輕云淡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沒錯?!鄙倥畯难揽p中擠出兩字。
“你大可一試。”諸葛云機微微一笑。
威脅他的人很多,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成功過。
“來人,把這樓給我砸了?!鄙倥愿老氯说馈?p> “不得無禮!”
就在侍衛(wèi)要動手砸東西的瞬間,樓道傳來了一聲叱呵。
聲消人到,只見一青衣少年出現(xiàn)在樓梯口,緩緩的走向少女。
少年瀟灑俊逸,只是眉間愁云慘淡,怕是遇到了一些令其憂心之事。
“哥……”少女詫異。
少年并沒有理會自己這囂張無禮的妹妹,而是盯著案上剛作完的畫。
頓時不禁感嘆;“原來樓主早已預(yù)料,我兄妹二人今日來訪,舍妹驕蠻,唐突之處,還望樓主海涵?!?p> 少年抱拳致歉。
“哥,為何要他客氣,我就不信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鄙倥繄A瞪。
在她看來,諸葛云機只不是個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若不是在百曉閣那邊遇到了麻煩,他們豈會屈身到這無名之地。
“胡鬧,你仔細(xì)看案上的畫。”少年指著那幅剛做完的畫,少女定晴看去。
“海棠、露水和迷霧就這些。除了畫得好看一點,有什么奇怪的?”少女白了他哥哥一眼,繼續(xù)說道;“我不殺他,等我燒了他的聽雪樓,我讓他去街上賣畫,以這手藝.....”
話沒說完,她突然驚?。弧暗鹊?,白棠、蒼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少女幡然醒悟,白色的海棠花,白棠。迷霧下的露水,蒼露。他哥叫白棠,她叫蒼露。這么怎么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諸葛云機提前派人跟蹤他們,否則不可能這么機緣巧合。
自從白帝城出了那件事之后,江湖人士紛紛上門請命,說是能找到事情的緣由,結(jié)果一個個的都只是為了騙錢而已。
想到此處,少女怒氣更盛
“諸葛云機,你竟然敢派人跟蹤我們?我殺了你。”少女騰空而起,袖劍隨影而出。
速度之快,身邊的侍衛(wèi)只看到殘影,強烈的殺氣彌漫著整個聽雪樓。
李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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