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從死亡三角洲走出來的人
自己現在的模樣不止難看,還很多地方沒有了衣褲遮攔,就連某些重要部位,也破損了好些。
之前這些護衛(wèi)石工們同為雄性,沒有誰大喊大叫,也沒有多少異樣的目光,似乎這個世界中的觀點本就如此,不會因為某人穿著比較“開放”就感到特別稀奇。包括那位扔下食物和水的女子,對周炎炎的裝束也沒有太大反應。
因此,已經習慣了似野人一樣生活的周炎炎,一直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裝扮”有何不妥。
直到現在,這位“牧”醫(yī)師看到他的模樣后驚叫出聲,呆傻了似得看著他的某些部位,周炎炎自個兒也低頭一看,這才反應過來。
周炎炎意識里的害臊本能激發(fā),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自處。
“牧”醫(yī)師身著一身潔白長袍,臉蛋清秀,長發(fā)盤繞在脖頸后端,用一根玉簪牽住,點綴的整個人都多了一股子靈潔之氣。
此刻,她滿臉通紅,十分羞惱。若不是知曉冷姓武者幾人受傷不輕,只怕是要轉身而走了。
饒是如此,也轉身遮面,滿是羞怒的不滿道:
“還不趕快把他趕走?!?p> 之后來的一干護衛(wèi)并不知曉周炎炎到底是為何人,只是覺得頭兒們似乎對他很是客氣,但牧醫(yī)師是誰?是醫(yī)術高明的醫(yī)師,是他們眼中的白衣天使,是各位商會各大會長和商會長都十分愛惜的醫(yī)將,既然牧醫(yī)師開口了,自然照做才是。
見牧醫(yī)師出口驅趕,又見各護衛(wèi)都面帶不善,受傷的冷姓武者趕緊制止了護衛(wèi)們的動作,對牧醫(yī)師帶著歉意的焦急道:
“牧醫(yī)師不可,這位前輩乃無心之失,還請牧醫(yī)師見諒,我冷傲在此代為賠罪,日后若有用到我冷傲的地方,定赴湯蹈火……”
一干護衛(wèi)們一愣,沒想到平日間向來遇事淡然的冷副衛(wèi)會如此緊張,會因這個看起來糟蹋不堪的人而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同時,除了同樣受了傷的那位珥姓護監(jiān)外,其他人似乎還是頭一次聽到冷副衛(wèi)的全名,紛紛露出恍然又帶十分不解的神態(tài)。
潔靈之氣十足的牧醫(yī)師也是一愣,冷副衛(wèi)今日的表現很反常,只是羞惱之下隨口說了一句不滿的話而已,不但令他自露神秘姓名,還說出這番話語,著實令人費解。
周炎炎倒是不覺得什么,也不管他神不神秘,他正想逃離這等尷尬境地呢,怎奈這名被自己所傷,名為冷傲的副衛(wèi)不但壓下了事情經過,還一副挽留心切的樣子,還真不好就此拂袖離去。
其實,主要還是沒有水和食物了,一旦取得水和食物,周炎炎是不會在這種處境下多呆哪怕片刻的。
“我的傷不礙事,哪里有水和吃的,我喝些水,帶些食物離開便是?!?p> “前輩……”
“若找我有事,大可等你傷好了來尋我便是,我最近這段時間還不會離開?!?p> 冷姓武者本滿是痛苦的表情一亮,不再多說,而是托付一位普通護衛(wèi),吩咐他帶周炎炎去他屋舍中取水和食物。
之后,冷姓副衛(wèi)和珥姓護監(jiān)兩人就地療傷,而周炎炎則隨著護衛(wèi)去拿水和食物,“順手”取了套應該合身的衣物后,這才獨自離開,繞道從“采石”場離開了這里。
一干采石石工再次看到周炎炎后,不再大喊大叫“野人”,而是個個露出畏懼的神色,只是偷偷看上一兩眼后,就又各自低下了頭做自己的事情。
一個時辰后,冷傲副衛(wèi)屋內。
珥姓護監(jiān)面帶疼痛表情,目露不解神色,對著冷傲問道:
“那人究竟是何來頭,他傷了你我二人,冷兄為何還要幫他?只要我們說穿此人是前來鬧事之人,以此地現有的武力,定能讓他有來無回?!?p> “珥霖,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p> “以商會長一切利益為上的性格,你當真認為他會為了這么一個身份不明,且明顯是從其它綠洲之地而來的人死磕?”
“從其它綠洲地而來?確實如此,此人模樣狼狽,衣物破損,且急著找水和食物,而且,又是從我們這邊最偏僻的崗石山北山腳而來……”
“嗯,那你可想過,此人實力高強,卻弄得這副模樣從北邊山腳而來,又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
珥霖越加感到不解。
“有些事情,你或許并不清楚,此人是否如猜測中的一樣尚未可知。不過,他身上殘留的瘋狂氣息,還有對戰(zhàn)時的那股子超乎常人的瘋狂勁,真的很說明問題?!?p> “瘋狂勁,瘋狂氣息?”
“不錯,此人那股子瘋狂氣息當真恐怖,你未趕來之前,我也深受影響,差點迷失心智,當時只覺一股直欲發(fā)狂的欲望充斥全身,心底難受無比,還好你及時趕到,若不然,只怕是……”
“什么?果真如此?”
珥霖一怔,不明萬事淡然,自己視為兄長的冷傲為何今日頻頻失去鎮(zhèn)定,竟也總是露出萬分震驚之色。
“當真如此,當時所有的采石石工都幾乎受到了影響。難道,這當中有什么其它隱情不成?”
冷傲聽完后,神色呆滯,口中喃喃道:
“既是如此,那他極有可能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
珥霖深感疑惑,不明冷傲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可又從他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似乎有什么令人萬分驚恐的事出現。
片刻,冷傲稍微恢復了些正常,神情鄭重的對著珥霖說道:
“今日之事,千萬別向任何人提起,若有人問及,哪怕是商會長親自詢問,也務必要將此事壓下。另外,那些采石石工歸你所管,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閉嘴,哪怕是要挾威迫,勢逼利誘,能瞞得一時是一時?!?p> “冷大哥,今日之事,當真有那么嚴重?”
“珥霖,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叫我冷兄就好,不要讓任何人起疑心,懷疑我們的身份?!?p> “是,冷大……冷兄?!?p>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自會前去找你?!?p> “你的手……”
“我的手無礙,晚些時候我自會叫人來端茶送飯,你也多注意休息,好好養(yǎng)傷,等過幾日傷好了,還有事情要你去做?!?p> “冷大……冷兄,那我先回去了?!?p> “嗯”
說完,珥霖扶著自己受傷的手,面帶疑惑的走出來了屋子。
屋內,冷傲神色越顯莊重,且面帶畏色的低聲獨自道:
“莫非,當真有人能從那個地方活著走出來?莫非,他當真是從死亡三角洲走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