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木屋內(nèi),一男一女訴說著自己的心意,熾烈的感情猶如飛蛾撲火。
一只妖想將一個快病死的人類留下,罔顧人命,逆天而行。
徐晚心里是不贊同這樣的做法的。
可感情的事向來說不清,她能站在旁邊覺得狼妖不該這么做。
什么是愛?
不過是,她不是局中人罷了!
好吧!她承認(rèn)自己是個雙標(biāo)。
因為衣袖被徐晚拉著,為勉打草驚蛇,鄭涵宇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所以也將一人一妖的話聽了個清楚。
他看著拉住自己衣袖的徐晚,不由皺眉。
到底是個女子,感情心思細(xì)膩。
妖就是妖,再怎么重情重義,也不能改變它殺害無辜女子的事實。
即使它這么做是為了救心愛的人,錯了就是錯了。
想到這,鄭涵宇瞪了徐晚一眼,指著她拉住衣袖的手,雖然兩人沒有言語交流,但意思很明顯,讓她放手。
徐晚撇嘴,不情不愿的放手。
她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鄭涵宇,也阻止不了狼妖的結(jié)局。
只能在心里嘆息,可惜。
沒了徐晚的阻攔,鄭涵宇當(dāng)即提劍破門而入,凌厲的劍招直擊狼妖要害處。
一心安慰心上人狼妖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捉妖師找到,并且還跟到了他的老巢。
擔(dān)心自己躲開會傷到心上的人狼妖硬生生受了這一劍。
如此感人肺腑的畫面,真讓人不可謂不震撼。
鄭涵宇的動作一頓,都忘了要繼續(xù)下殺手,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個受傷的狼妖,以守護(hù)的姿態(tài)護(hù)著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本來就病得厲害,突見自己的情郎受傷,氣急攻心,一時間別說說話了,連氣都喘不過啦。
狼妖大急,也不管身后會要它命的捉妖師,直接把自己的妖力輸送到女子體內(nèi),緩解她身體的不適。
鄭涵宇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卻很君子風(fēng)度的沒有乘人之危。
徐晚挑眉,沒想到這個人看起來不好說話,心底里還是有一片柔軟之處,也有自己的做人做事的底線。
不知過了多久,等那女子終于能順過氣來,狼妖才欣喜的停手,抱著女子猶如獲得失而復(fù)得的珍寶?!鞍⒃?,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女子虛弱的笑了笑,兩人的手交握著,含情脈脈的眼神,只是簡單的肢體語言,卻無一不在述說著他們之間的感情。
稍頃,女子看向鄭涵宇,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仙師……大人……阿圓是因為……我才去傷害無辜的人……我替……阿圓認(rèn)罪……!”
狼妖捂住女子的嘴,讓她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吧蛋⒃?,你傻不傻,我怎么可能會輸給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等著,我這就殺了他?!?p> “阿圓……別……回來……別走!”女子蒼白的手指緊緊的抓住狼妖的手,眼中的淚水悄然落下,卻因為身體的原因,心中的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只能焦急的看著狼妖。
她知道,她的阿圓不是這個捉妖師的對手,不然她就見不到這個捉妖師了。
她也想自私,她也想活下去,她也想陪著阿圓到天長地久,可她……命該如此。
她早就該死了,要不是阿圓……
她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偷來的。
女子眼中的悲戚太過濃烈,狼妖扭過頭,才忍住沒哭。
阿月最不喜歡他難過了,要是他難過,阿月會更傷心的。
他恨蒼天不公,讓他僅有的幸福也要被它奪走。
狼妖仇恨的瞪了鄭涵宇一眼,回頭繼續(xù)溫柔的盯著懷中的女子,心中的不舍難過就要將他淹沒。
他要是死了,他的阿月該怎么辦?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沒有他,誰還會為她醫(yī)治?
她一個人要怎么活下去?
那么善良的她,沒有他在身邊,那些人又會欺負(fù)她的。
他好想自私一回,他想帶著她一起……
阿月,你會怪我嗎?
“阿月,你愿意永遠(yuǎn)陪著我嗎?”狼妖說這話的時候,嘴唇都是顫抖的,看都不敢看女子的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我愿意?!迸拥哪樕蠞M是笑意,笑得燦爛無比,比徐晚見過的晚霞還美。
不由得徐晚伸了伸手,想阻止什么,最終還是垂落下去。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的結(jié)局要是這樣也不錯。
狼妖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也殺了自己。
破財?shù)哪疚輧?nèi),女子滿臉笑意的停止了呼吸,她的身邊趴著一只體型巨大的灰狼。
灰狼的頭靠在女子的脖頸處,慢慢的彎了彎了嘴角,露出一抹擬人化的笑來。
灰狼停止了呼吸,因為它用自己的利爪挖了自己的妖丹,刺破了自己的心臟。
這一人一妖的死去,作為旁觀者的鄭涵宇和徐晚都沒有阻止。
狼妖注定要死,這樣的死法算是對這份感情畫上最美的句號。
“徐姑娘,走吧,我們別打擾他們了。”鄭涵宇收了自己的劍,出了破木屋,經(jīng)過徐晚的時候還拉了她一把。
“砰”!等走出百米遠(yuǎn),鄭涵宇向后斬出一劍,木屋倒塌,埋葬了這一人一妖。
也讓這一人一妖的故事就此塵封。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相遇,又是怎么相愛的。
無疑,他們的愛是沉重的,讓那些無辜的女子因為這份感情葬了性命。
鄭涵宇在破木屋后面的一個山洞內(nèi)找到幾具女尸,她們都被狼妖放干了血挖了心臟。
還有一個暈死過去的女子,這就是今晚狼妖抓來的那個姑娘,她幸運的活了下來。
鄭涵宇對于這個暈死的女子漠不關(guān)心,確定她還活著后就走到一邊,他另可看那些死尸都不愿意去照顧一個活人。
“鄭公子,她怎么辦?”徐晚叫了幾次,都沒能把人叫醒。
他們肯定要回村子休息的,可這個昏迷的姑娘倒是不好處理了。
鄭涵宇拿出一張符扔給徐晚,簡單明了道:“貼她額頭上?!?p> 這做派,竟然是踫都不愿意踫一下。
徐晚無語的吧符箓貼那姑娘頭上,然后就被鄭涵宇的操作驚呆了。
那姑娘人還昏迷著,卻因為有那張符箓的作用,僵硬的站了起來。
而鄭涵宇這廝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個鈴鐺搖晃,那姑娘跟個木頭人似的,一跳一跳的跟在鄭涵宇走出了山洞。
“???”我在哪?我是誰?我看見了什么?
徐晚抽了抽嘴角,目睹著現(xiàn)場版的“趕活尸”,怎么感覺詭異又搞笑呢?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只是那根捆妖繩依舊是一頭在徐晚手腕,另一頭在鄭涵宇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