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想容聽完后臉上沒什么變化,成零松了口氣,她之前就聽一位護法說過這個女人迷戀他,也是,這個魔宮頭頭的確長著一張能令從未出閣少女到暮年老嫗都為之傾倒的面孔。
“你倒是會說?!?p> 華想容半倚在烏木書架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那臉上傷疤,有辦法去除。”
“您…您說的的是真的?”成零雙手捧心,激動的語無倫次,“那辦法到底是什么?”
“這個我自然會告訴你。”
陰影籠罩住她,華想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眼中一半認(rèn)真一半戲弄,“不過,你是不是得拿點東西來報答我?”
隔著面具,成零眨巴著眼睛,真心得說道:“媚兒沒錢?!?p> “談錢多俗啊,再說,我也不差錢?!?p> 他慢慢湊到那只小巧白皙的耳垂邊,輕聲說道:“你也可以選擇拿別的東西來償還。”
成零知道現(xiàn)在絕對不能暴露,栽在這個男人手上絕對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她一邊羞澀地低下了頭,袖口中的寒芒一閃而過。
“那您……”
“正好之前伺候我的人犯了錯,你就暫代她的位置吧?!?p> 華想容笑的很愉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本就萬種風(fēng)情,此刻他笑起來更是勾人。
“我真是,太高興了?!?p> “那個犯了錯的下人我還沒來得及處置,你現(xiàn)在一同與我過去如何?”
“好啊,只有能陪在您身邊,在哪都一樣?!?p> 成零絞盡腦汁,搜刮著曾經(jīng)看過的各種話本中的臺詞,同時,她又悄悄把袖中的匕首收了起來,葉起的長刀太過于明顯,就扔了,拿走了刺傷她匕首。
希望以后不要再遇見葉起,畢竟那把刀看起來并不便宜的樣子。
出了九層塔后,華想容悠閑地坐上步攆,四個人在下面抬著。
“去小白那里。”
成零聽的有點糊涂,小白是什么玩意,人名?不怎么像啊。
步攆橫貫了大半個宮后,終于在一處宮殿前停了下來。
成零的臉色泛白,因為走的太快,她能感覺到腹部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真想問候華想容十八代祖宗。
華想容下了步攆,立刻有人幫他推開了門,入目的并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是到處林立的亂石和樹木,哪像是人住的地方。
成零正好奇小白是何方神圣時,一條白影忽然從林間閃過,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只體型巨大的白虎迅猛地躥了出來,但落地?zé)o聲。
許是聞到了陌生的味道,它戒備地弓低了身子,從喉嚨里發(fā)出危險的警告。
成零下意識地往后倒退了兩步,這只白虎身上,有很濃厚的血腥味。
“過來。”
只是一句,那只白虎便溫順的如同一只大貓般蹭到了華想容的身邊。
其余的四個人走入林間深處,隨著一陣刺耳的拖曳聲,足有一人高的鐵籠被拖了出來,上面蓋著一塊褐色的布。
隨著布料被揭落,一個跪在里面渾身顫抖的少女出現(xiàn)在成零眼前,她身上未著分毫,眼淚和鼻涕直流。
四個人向他行了一禮,接著便沉默地退下了。
“宮……宮主大人,罪婢求求求您,饒了我吧!”
少女看見華想容,不顧一切地?fù)涞交\子邊緣,卑微地伸手祈求他的原諒,“罪婢真的不是故意要打碎您喜歡的茶杯,真的不是!”
“那可不行。”
華想容撫摸著白虎順滑的毛發(fā),輕飄飄地下了判決,“我喜歡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正好小白也很久沒有嘗到人味了?!?p> “宮主,她只是打碎了一個杯子……”
成零背在身后的手正止不住地發(fā)抖,“您這是要把她……”
“嗯,喂給小白。”
華想容欣賞著少女那副害怕的表情,不緊不慢地說道:“當(dāng)初這個提議,還是媚兒你提出來的?!?p> “護法,護法!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碎那個茶杯的。”少女沖她跪下拼命地磕頭,嬌嫩的皮膚不一會便血肉模糊,鮮血直流,原本如花般的臉龐變得可怖。
白虎聞到的血腥味,不由得躁動起來,離開華想容身邊,在籠子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那不如,你來說說如何處置她?”
“護法,求你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愿意給您當(dāng)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哀求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成零卻像失去了語言能力般地站在原地。
原本叫做媚兒的女人,既然能登上護法之位,必定是蛇蝎心腸,為一個罪婢求情,根本不符合她平常的作風(fēng),如果此時開口,必定會招惹懷疑,甚至暴露。
她忽然生出一種茫然的無力感,離開了源道山,外面的一切,原來是這樣的么……
不可預(yù)測,無能無力。
“玩夠了吧?!?p> 她伸手取下面具,露出那張蒼白清秀的面孔。
已經(jīng)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了,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jīng)在這個男人的股掌之間。
“怎么會,你有意思的很。”
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撥開鐵籠上的扣鎖,優(yōu)雅而又致命。
“不!”
少女已經(jīng)被逼到極致,她神色猙獰,語言由哀求到咒罵。
“華想容,你不得好死,不得善終!你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你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我詛咒你……”
她的話還沒說話,尖利的獸齒輕松刺入脆弱的脖頸,濺起了半人高的血柱。
血肉和骨骼的撕扯不斷作響,空氣中一時間充滿了濃濃血腥味。
華想容走到成零面前,帶著好奇的語氣問道:“你是怎么殺死她的?”
“你會知道的。”
成零已經(jīng)把控不了自己的情緒,她猛然抬手,角度刁鉆地向上切去,她并沒有做好打算,但她知道如果殺不了他,死的就會是自己。
骨骼輕響,華想容攥住了握著刀尖的手腕,直接向下一折,脆弱的關(guān)節(jié)頓時脫臼。
匕首脫離,成零忍著劇痛以左手接住,沒有任何猶疑地繼續(xù)向前攻去。
一縷青絲墜地,距離太近,華想容只得放手避開,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成零卻不敢趁此機會接上手腕,而是緊盯著對方若有所思的面孔。
“這可就不好辦了。”
華想容有些苦惱,“你是‘他’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