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小方盒子給出的任務期限已經(jīng)很接近了,只剩下三個月不到的時間。
除去何墨留給自己剪片子的時間,滿打滿算,最多空余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想要拍攝好赤壁的那幾場戲,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何墨打算取一個巧。
那就是先行放映三國的前幾十集,這樣一來時間就寬裕了不少。何墨算過,如果每天一集的話,赤壁之戰(zhàn)會在第四十集左右播出。
而且嚴格的來說,何墨拍攝的內(nèi)容也只是到三國鼎立,火燒連營,白帝城托孤這一段。
后面的不是何墨不想拍,實在是時間不允許。
能有什么辦法?何墨可不想拍個爛尾出來,只能學《楊家將》,分成上下兩部。
這些都是數(shù)月之后的事情了,眼下剛回到汴京的何墨,還有一堆事在等著他。
汴京影院的經(jīng)營出現(xiàn)了問題,每月按時應繳給個皇室的月錢,少了一千貫。
用東子的話來說,這是影院生意下滑導致,這幾個月來看電影的客人少了不少。
這件事還不算什么,更嚴重的是,何墨人回來了,禁軍卻沒有跟著回來。
…………
“看看,看看,好一群為國為民的忠臣?!?p> 趙禎獨自在大殿中渡步,一旁緊跟著伺候的太監(jiān),不遠處的案幾上,堆滿了奏折。
此時的趙禎很生氣,甚至怒極反笑,笑著問一旁的太監(jiān):“你說,朕是不是還要嘉獎他們此番的勞苦用心。”
太監(jiān)哪里敢接話,低頭說道:“官家息怒?!?p> “朕不怒,朕開心的很。這可都是朕的肱骨大臣啊?!?p> 趙禎的反話說的如此明顯,是個人都能聽的明白。
可趙禎能不生氣嗎?這禁軍究竟是大宋的禁軍,皇家的禁軍,還是他趙金令的禁軍?
只不過是十萬禁軍未歸,雪花一般的奏折飛著往趙禎的案幾頭上撲來,每翻開一本,參的都是何墨。
說何墨是慶幸佞臣,說何墨是奸佞小人,說何墨曲解圣意,總之什么臟水都不要臉的往何墨身上潑。
更有甚者,直接說何墨是妖人作祟,電影、電視機那些東西都是妖法。求趙禎下旨全國徹查,一把火燒個干凈。
…………
“哈哈,真的是朕的好大臣,真當朕耳根子軟不成。”
說著說著,趙禎大怒,一把推倒了案幾,嚇的幾個太監(jiān)跪倒在地,低頭喊著恕罪。
這也不怪趙禎生氣,將門不聲不響的發(fā)著悶財,趙禎是知道的??蓪㈤T竟然收買了那么多的朝中文臣,這一點趙禎絕對不能接受。
要不是派出十萬禁軍,趙禎身為一國之君,還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將門,已經(jīng)有如此勢力。
都說大丈夫當東華門唱名,滿朝的文官該有一身傲骨。
可現(xiàn)實呢?將門至少收買了不下兩成的朝中文官替他們說話,雖然都是一些位卑言輕的小官??删凵吵伤?,萬一讓將門在朝廷上擁有了勢力……趙禎都不敢往下想。
原本將門對趙禎來說,只是一個財政泥潭,每年的軍費何止百萬貫,有一大半都是扔在了這個泥潭了。
可要是泥潭老老實實的待著,安安心心的當爛泥,那趙禎也只是頭疼銀子而已。
現(xiàn)如今,泥潭竟然有著參與朝政的趨勢,這讓趙禎不得不防。
將門在趙禎心里,已經(jīng)從泥潭變成了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就在趙禎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將門的幾個大人物也正吵的不可開交。
“誰讓你派人上奏折的?”
趙金令完全沒了氣度,對著劉項大吼著。
劉項可不虛趙金令,他自認為將門老二,要不是趙金令的輩分在那兒擺著,他就是將門的話事人。
所以劉項說話也全然不客氣。
“上奏折怎么了?每年收了我們這么多錢,出了事上幾封奏折怎么了?”
“蠢貨,你爹怎么教出你這頭蠢豬。”
被人指著鼻子罵爹,劉項哪里肯干,一巴掌拍掉趙金令的手,對罵道:“姓趙的,有本事你去找那何墨要回十萬禁軍,朝你爺爺撒潑有什么用?”
“豎子!”
趙金令被劉項氣的差點要動手打他,一旁的曹緒趕緊勸住了他們倆。
“二位,二位,有什么好好說不行嗎?何必動手呢,且都坐下,好好說。”
劉項被曹緒拉開,按在椅子上,氣喘吁吁的他隨手拿起茶杯灌了一口。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姓趙的非要拉扯,我就不明白了,讓那幾個酸秀才寫幾封奏折怎么了?他們拿了錢就得辦事。”
聽到這話,趙金令也懶得去跟劉項爭辯,冷笑的說著:“好你個劉項,今日你害死我們幾家,看等你百年之后,怎么去面對你家的列祖列宗?!?p> “趙大哥,不至于吧,你這話怪嚇人的?!辈芫w明顯被趙金令的話嚇到了。
“不至于?哼,過幾年你就明白了。”
劉項心里也在犯嘀咕,趙金令不是這么沖動的人,今日的反常舉動,難不成自己真的做錯了?
曹緒坐都不坐了,站在趙金令的身旁,急切的問道:“趙大哥,你趕緊跟我說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p> 趙金令此刻也稍稍冷靜了下來,強壓著怒氣,向曹緒解釋了一番。
“你真當我不知官家派十萬禁軍去太原,另有他用嗎?”
趙金令的話一說開,就沒停下來。
“一個戲子拍戲,以前頂天就是幾千人,突然要十萬大軍,他想干什么?”
“那不過是一介說詞,你們還真信嗎?”
“可官家為什么要說詞?不就是因為對八十萬禁軍忌憚嗎?禁軍就是個泥潭,你知道,我知道,官家自然也知道?!?p> “官家只是想試試禁軍這攤泥潭的深淺,看看這攤泥潭到底有多深。”
“我同意派出十萬,就是想告訴官家,禁軍雖然吞錢,但只是一灘小小的爛泥攤,不足為患。只要官家眼里能容下禁軍,那十萬大軍的損失,不過幾年就回來了?!?p> “而你呢?竟然讓朝中文臣一起上本參何墨?!?p> “你以為這是參何墨呢?那是告訴官家,禁軍是一個無底深淵,足以噬主?!?p> “豎子!”
趙金令的這番話,猶如陣陣驚雷,徹底嚇懵了劉項和曹緒。
劉項也失去了剛才的滿不在乎,連忙問:“趙大哥,那我們該怎么辦?該如何補救?”
“現(xiàn)在認我是大哥了?”趙金令白了劉項一眼,不咸不淡的說。
“好哥哥,是弟弟犯渾,你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如今還是想想該怎么辦吧?!?p> 現(xiàn)在不是跟劉項計較的時候,趙金令還是松了口。
“辦法……倒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