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文壇中,宋癢的名號的確有不小的威望,跟他弟弟宋祁并稱二宋。
此人喜好名聲,愛惜羽翼,在看過百家講壇之后,就對范仲淹抱有不滿。
如此文壇盛事,怎能少了他宋癢?
其實不止是宋癢,還有不少的士大夫看見了這節(jié)目背后的影響力。
別的不說,單單以電視機的收看量來說,那可比著書寫注出名快多了。
所以這幾天就有不少的名家學(xué)士來何墨府上登門拜訪,想要問下自己能不能上一期百家講壇。
不過今天宋癢來的不湊巧,何墨正好被趙禎喊進宮中。
“百家講壇辦的不錯,范希文也不愧學(xué)富五車。”
“臣惶恐?!?p> 在偏殿里,趙禎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百家講壇這個節(jié)目才播出一期,就有不少的大臣上了奏折。
不過這回不是彈劾何墨的,而是要求去主掌百家講壇的。
說是如此文壇利器,不能掌握在一介戲子手中。
對于這類奏折趙禎一概不予理會,屁本事沒有,摘果子倒是一把好手。
在夸獎完何墨后,趙禎突然口風(fēng)一轉(zhuǎn),問起了別的事。
“聽說,包拯彈劾駙馬爺?shù)氖?,也有你一份??p> “確有此事?!焙文侠蠈崒嵉某姓J了,反正這事瞞不過趙禎。
“你讓朕說你什么好?皇家的事你也敢摻和?”
此時的何墨,恭敬的解釋道:“臣不敢,只是那秦香蓮實在太過可憐?!?p> 趙禎哼了一聲,丟給何墨幾本折子。
“你自己看看,都是參你跟包拯的。”
奏折上無非就是何墨搬弄是非,包拯膽大包天,駙馬陳士美與民婦秦香蓮從未相識。
何墨在翻閱著彈劾自己的奏章,趙禎又開了口。
“昭陽郡主算起來是朕的堂妹,今早她就來過一回。”
何墨他可不敢問昭陽郡主過來干什么,他還是知道陳士美這個駙馬爺是怎么來的。
正是昭陽郡主看上了陳士美,讓趙禎給許的這門親事。
與演義中不一樣的是,昭陽郡主并非趙禎的女兒,而是趙禎的堂妹。
雖說隔了一代,但畢竟是皇親國戚。
趙禎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秦香蓮一筆錢,然后訓(xùn)斥陳士美一頓,這事就算完了。
在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趙禎隨口問了一句何墨。
“愛卿覺得如何?”
這原本就是句客套話,示意皇帝也是有聽取臣子意見的。
可何墨卻接著話茬說了句:“昭陽郡主是官家的堂妹,可那秦香蓮也跟官家有親。”
“胡說,秦香蓮跟朕有何關(guān)系?!壁w禎有些生氣,亂攀皇室宗親可是重罪。這何墨胡亂說話,要好好的治一下他。
何墨淡定的開口:“天下百姓皆是官家子民?!?p> 這番話說得趙禎啞口無言,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后擺擺手,讓何墨告退。
“朕會讓大理寺調(diào)查此事,絕不偏袒一人。”
這是趙禎給何墨的答案,一個令何墨信服的答案。
從宮中出來沒多久,得到消息的宋癢,立刻登門求見。
宋癢跟何墨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何墨家中的院子里。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些瓜果茶點。要是在往常,宋癢去別人家做客,看見如此簡陋的一定會心生不滿,認為主人家是在怠慢他。
可眼下宋癢卻毫不在意,笑著跟何墨攀談。
“何大人今年貴庚?”
“二十八?!?p> “何大人真是年少有為,不知生辰是什么時候?”
何墨哪里會算自己的生辰,只記得公歷的生日而已:“不記得了,師父也沒跟我提起過我的生辰八字?!?p> 宋癢這才想起來傳聞何墨是被老神仙給撿來的,立刻致歉:“抱歉,老夫說話孟浪了?!?p> “不礙事,不知宋大人這次來……”
其實何墨心知肚明,這些文人墨客來找他的原因只有一個。
“老夫虛長何大人幾歲,便慚愧當(dāng)一回兄長?!?p> 嚯,這宋癢真舍得,為了上一期百家講壇,直接跟何墨稱兄道弟。
要知道何墨這樣的戲子,在往年,可是讀書人眼中最下賤的勾當(dāng)。
“使不得,使不得?!焙文哪苷嬲J一個兄長,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可宋癢卻認定了這事,開口就是賢弟。
“賢弟啊,愚兄此次前來,是想跟你探討一下百家講壇一事。”
“不知宋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愚兄只是有些粗淺的拙見。”
跟文人聊天就是這么墨跡,前前后后談了小半個時辰,都快把何墨肚子里的那點墨水給說干了,宋癢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希望能上一期百家講壇。
有這繞的工夫,早一點說不好嗎?
不止是宋癢,每一個前來拜訪的文人,大多都是這副德行。
可何墨的百家講壇還真要靠這些文人撐起來,所以哪怕再不耐煩,何墨也得忍著。
“等老范講完了之后,百家講壇下幾期的人選確實還沒定?!?p> 何墨的這番說辭,讓宋癢兩眼放光,就差撲上來說‘別選了,我可以?!?p> “可我對節(jié)目有個要求。”
宋癢問道:“什么要求?”
“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