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這是奴攢的私房錢”。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徹底讓東子回了魂,剛才東子的樣子別提多慘了,面色木訥,雙眼失神。
現(xiàn)在的東子總算有點精氣,看著心娘手里的交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輸成這樣那就該收手了,東子的家底已經(jīng)徹底掏空。幾年來辛苦賺的錢,全都扔在這里了。
可心娘卻不規(guī)勸東子,反而是拿出自己的私房錢讓東子繼續(xù)去賭。
要是何墨在這里,直接掀攤都有可能,東子已經(jīng)輸?shù)难緹o歸了,還讓他賭?賭個球啊。
可惜心娘卻在東子身旁推波助瀾,一個勁的要求他繼續(xù)賭下去。
東子還算有幾分理智,推開心娘的錢,拒不接受。
“這怎么行,心娘這是你的錢,我不能要?!?p> “東哥,你我之間還分什么彼此嗎?”
說完,心娘將錢硬塞到東子的手里。
拿著心娘硬塞過來的交子,東子的心熱乎乎的,看來還是有人心疼自己。
可這蠢貨也不想想,心娘一個紅塵女子,贖身的錢還需要東子拿出來,這會從哪里能拿出兩千貫。
多么明顯的一個仙人跳,要是平日里的東子,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不過眼下嘛……有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況且東子還算不得什么英雄。
輸上了頭的東子又怎么能看的明白,拿過牌碼后親了一口心娘,又開始賭上了。
所以說,賭這個東西就是萬丈深淵,一旦陷入其中,必定萬劫不復(fù)。就連東子這么精明干練的一個人,也會有輸?shù)纳项^的那一天。
兩千貫在聚寶齋的二樓算不得什么大錢,沒多久東子又輸了個精光。
按理說錢都輸光了總該撤了吧,可徹底上頭的東子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他詢問莊家是否能讓他賒一點錢,他堅信只要一小筆錢,稍微一小筆錢,他就能回本。
“東哥,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時運不濟,明日再來就是。”
“少廢話,”東子一臉的不耐煩:“借還是不借?等爺爺回了本,多還你點便是?!?p> 莊家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回答:“按照本店的規(guī)矩,是從不外借的,不過今日東子哥開口,破例無妨?!?p> 說完莊家朝一個伙計點點頭,約莫過了一壺茶的工夫,伙計捧著一疊交子走了進來。
“總共是一萬貫,東子哥數(shù)一數(shù)。”
“不用數(shù)了,拿來就是?!?p> 結(jié)果顯而易見,一個中了仙人跳的賭徒能有什么好下場。等東子鼻青臉腫的從臭水溝爬起來的時候,莊家也早沒了當初的和顏悅色。
“這不是東掌柜嗎?怎么成了這個樣子?!?p> 從莊家身后緩緩走出一人,笑著向東子打招呼。
也許是因為遭了一頓暴揍的緣故,現(xiàn)在的東子清醒了過來,要是還看不出眼下是個套的話,那這輩子真就白活了。
可等東子看清楚來人的相貌之后,他驚訝不已,直愣愣的看著那人。
“怎么了?東掌柜的不認識在下了嗎?”
“王……王公子?!?p> 出來的正是王吾乘,一身白色直裰,一幅文人雅客的做派。
“可不敢當一句公子,在下不過一苦人兒罷了。”
“王公子,你這是啥意思?為什么要下套害我?!?p> 東子實在不明白,王吾乘這是搞的哪一出,何墨跟王吾乘交好,東子自然蹭到了幾分薄面,所以算的上是舊相識。
剛才東子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想過不少會害他的人,可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王吾乘下的套。
沒錯,王吾乘來汴京了,他特意花了重金買通聚寶齋的人,為的就只是東子。
要知道買通聚寶齋的花費,可比今晚東子輸出去的多好幾倍。
“東掌柜這話就嚴重了,我怎么害你了?”
王吾乘的態(tài)度讓東子倍感意外,不可置信的說道:“王公子,我家東家可是你的好友啊?!?p> “哈哈哈~我可高攀不起這個好友。”
談起何墨,王吾乘的話里有咬牙切齒的恨意。
東子也明顯感受到王吾乘話里有話,當下又說道:“王公子,那我跟你可是無冤無仇啊。”
話語中帶著求饒,可惜王吾乘哪里會輕易放過東子。
“一萬貫,要么還錢,要么抵命?!?p> “哼,你們出千,算不得英雄好漢?!?p> 王吾乘擺擺手:“出不出千我管不著,今天是東掌柜欠我王某人一萬貫錢,東掌柜打算如何還啊?”
東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寬限幾天,我籌錢還你?!?p> 東子看樣子是逃不過眼前這一關(guān)了,所以說話間也發(fā)了狠。
“好啊”王吾乘一口答應(yīng):“一天一萬貫錢利錢,我再寬限你三天。”
“荒唐,哪有一天一萬貫的利息。”
王吾乘冷笑著說道:“我這兒就是這個利息。”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或者,你可以幫我一個忙?!?p> “說罷,要我作甚?!?p> “我想你去把何墨給帶到一處無人的地方?!?p> “不可能?!睎|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何大哥待我不薄,東子豈能忘恩負義。”
“哈哈哈,好一句忘恩負義?!蓖跷岢说男β暞}人:“不過你先別急,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