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趙禎驚訝不已:“這絕不可能?!?p> “官家,草民萬萬不敢欺君?!?p> 這幾句對話把何墨別扭的不行,他就不是拽文的料,只是盡可能的將話說的文雅一點,這也把他累的夠嗆。
接下來,在何墨的故事中,他與師父相處的二十多年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恩師變老過。他的恩師一身白衣出塵不染,短發(fā)短須總是神態(tài)自若。
趙禎聽著故事琢磨著,難道真的有神仙……真的有長生之法?
故事還在繼續(xù),何墨費力地組織著語句……在故事中,他曾問過他的師父,為何不見老?他師父只是平淡的告訴何墨,自己已經(jīng)很老了,只是看起來年輕罷了。
直至最后一天,師父向何墨講述了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何墨的師父已經(jīng)忘了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月,只依稀記得自己出生在炎黃之前……
那時候的人類擁有出色且優(yōu)秀的文明,突然毫無征兆的消逝不見,而他則成為了最后的一個人類。接著他經(jīng)歷了人類的再次演變;經(jīng)歷了黃帝和蚩尤的對決;經(jīng)歷了大秦統(tǒng)一六國的征伐;經(jīng)歷了漢武天子征討塞外的歷程;經(jīng)歷了三國群雄割據(jù)的篇章;經(jīng)歷了盛唐崛起萬國來朝的時刻……
“經(jīng)歷的多了,也就看的淡了,自己早就忘了年歲與光陰的存在……現(xiàn)在,是離開的時候了。”
何墨頓了一頓:“我?guī)煾刚f完這句話后就走了,把我扔下不管?!?p> 何墨所說太過匪夷所思,饒是趙禎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坐不住了,大聲斥責(zé)道:“休要胡言亂語?!?p> “呱噪?!壁w禎看了一眼說話的太監(jiān),重重的說出呱噪兩字,太監(jiān)嚇得頓時跪地求饒不敢再說話。
趙禎沉默了一會,繼續(xù)發(fā)問:“那你就沒有一絲半點知道你師父的地方嗎?二十多年來你師父就沒說過一次嗎?”
何墨佯裝思考,半響后才回答趙禎:“師父倒是有次提起過,他是白玉京人氏?!?p> “白玉京……”趙禎略有所思,隨后問道:“你師父可有說過你們師徒二人再見的日子?”
何墨上哪給自己變出一個師父讓你看?只能繼續(xù)扯淡:“師父在五個月之前對我說,我們師徒的緣分已盡,此生不會相見?!?p> 故事到此結(jié)束,不管趙禎信不信自己這個故事,至少今天的故事會在趙禎心中會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為以后自己的那些電影或者其他驚世駭俗的事,能有個由頭。
“那么說,電影也是令師所創(chuàng)?”
“回官家,確實是恩師所創(chuàng)?!?p> “為何取名叫電影?”
因為這玩意要靠電才能放出來!何墨肯定不能這么回答趙禎,他思索了一會突然有了靈感,當(dāng)即回答道:“電光火石之間留其影,故而電影?!?p> 趙禎對這個答案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一笑,他站起來走了幾步,轉(zhuǎn)頭對其他跟隨著的后宮女眷說道:“你們且先退下歇息去吧?!?p> 趙禎開了口,其他女眷自然是遵旨照辦,唯獨昭陽公主想撒嬌留下來,被趙禎一瞪眼一嚇唬,也只能不甘心的回去休息。
“何墨……你可有表字?”
趙禎沒由來的問話,讓何墨心中一愣,表字?自己上哪給你弄一個表字過來。不會又是賜字這么老一套的劇情吧,不要啊,這劇情電視劇里都快演吐了。
“回官家,恩師不曾給起過表字?!?p> “哦,為何不起?”
“恩師曾言,最初的人們都不興表字,就沒有給我起過表字?!焙文闹邪底云矶\著,千萬不要來老一套的劇情,千萬不要啊。
“既然令師都沒給你取表字,那便不取了,以后直喚你姓名就是?!?p> “謝官家?!?p> 我靠,這趙禎皇帝可以啊,還懂得不代師取字,比那些愛動不動就給穿越人氏取表字的皇帝好多了。
不過何墨還是有些疑惑,趙禎把自己留下來,不會就問個表字一事吧。
當(dāng)然不會,趙禎對何墨的放映機(jī)表現(xiàn)出了極強(qiáng)的好奇心,為什么這四四方方的鐵疙瘩能從一個圓孔之中射出光芒?為什么那兩個長條型的東西能有聲響。為什么幕布上的彩畫中人會動會跳。趙禎恨不得化身十萬個為什么,把何墨腦子里的東西都問個明明白白。
“除了這電影之外,你可還有所涉獵?!?p> “回官家,恩師的學(xué)問猶如天寬海闊,草民對其他的只是略有了解?!?p> “哦,那就說說令師的其他學(xué)問?!?p> 趙禎你這是要搞事情啊,何墨低頭虛著眼睛吐槽,咋地,你還想知道鋼鐵是怎么煉成的嗎?要不要讓你們大宋的GDP轉(zhuǎn)化成子彈,一槍消滅一個韃子?趙禎同志,你這想法很危險啊。
當(dāng)然了,以上都是何墨這貨自己心里的吐槽,你再借他八個膽子他都不敢在趙禎面前說這些。
“不知官家要聽些什么?”
“就說說這個鐵疙瘩是怎么做的,又如何放出光。”
呵呵,這是你逼我開大的,今天不唬住你,老子就不姓墨。
“其實,我們的眼睛能看見的東西并非全部…………”
何墨挽起袖子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算給趙禎上一堂科普科學(xué),可正當(dāng)何墨剛剛解釋完眼睛成像的原理,推演到光的折射以及三原色成像時,一臉懵逼的趙禎趕緊叫停了何墨。
“上古先賢的學(xué)問果然高深,小小的鐵疙瘩內(nèi)竟然會有這般論述,朕還是第一次覺得生澀難懂。”
開玩笑,論瞎掰我還沒服過誰。何墨看著趙禎腦門子上的細(xì)汗,竟然有種歪理邪說般的自豪感。
趙禎是真的聽不懂何墨的瞎掰,努力的想要理解內(nèi)容,卻始終不得竅門,何墨甚至看見趙禎額頭上冒出了一些細(xì)汗。
何墨懂個球的三原色成像理論,不過幸好在他面前的是連個球都不懂的趙禎。哪怕何墨言語之中漏洞百出,但還是唬的趙禎一愣一愣的。
接下來何墨所說的一切東西,都完完全全地超出了趙禎的理解范圍,不過趙禎卻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何墨聊著,更多的時候,他在努力的聽,努力的去理解這些東西。不得不說,趙禎對新事物的包容力,是歷代皇帝之中最好的。
這一場天聊下來,從下午進(jìn)門一直聊到了傍晚,直至一旁候著的太監(jiān)都勸到該用膳了,趙禎才意猶未盡的放何墨出宮。這半天說下來何墨口都干了,趙禎倒好,一壺茶都沒有賞賜,太小氣了。
而且這一次何墨沒有領(lǐng)到賞錢,這一天完全是白干了啊。何墨心疼自己白干了一天什么都沒有賺到,送行的太監(jiān)卻羨慕的不行,看樣子這小子簡在帝心,那是大氣運,還計較什么錢不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