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諾曼在干掉奧斯本之后發(fā)的財是書店打工兩個月的十幾倍，但那些錢在今晚近兩百枚金幣的收獲面前就不算什么了。
中城區(qū)各警局的出警速度不太一樣，有些干脆就沒有動靜。
這件事不能往深里想。
幸好這些基本都在火苗圖的外圍，諾曼也就勤快的跑了幾個據(jù)點。據(jù)點內(nèi)部的都大同小異，同樣在對著太陽圖騰祈禱。
有了真正攻擊型法術(shù)的諾曼戰(zhàn)斗力強了不少，往往可以在光明會信徒?jīng)]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團滅他們，剩下圖騰他也沒有自己留下的心思，那玩意就是麻煩，在把據(jù)點搜刮一空之后，他就直接把圖騰仍在警局門前。
比較特殊的是他自己剿滅的最后一個據(jù)點。
這時時間已經(jīng)來到黎明前夕，最開始的女信徒所說的，晨曦禱告開始了。
諾曼隱藏在暗處完整的觀看了禱告的全過程。
“果然是斜角?！?p> 與諾曼在書里看到的，由神職人員主持的，對所信仰神明的贊美，對未來的盼望或者是對自身的懺悔，眼前的禱告完全是一場詭異邪惡的儀式。
所有信徒圍繞圖騰跪拜，超凡學(xué)徒手中拿著一柄匕首，在每一個信徒手腕上割出一道傷口。
血液在空中緩緩流淌，黎明到來的一刻同時澆灌在圖騰上。
所有信徒都變得萎靡不振，就像是被抽取了生命力，吸去了靈魂一樣。
不一會，血液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每個人的體內(nèi)，諾曼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液重回身體的一刻，他們的體表都長出了病變組織，但它們出現(xiàn)的時間極短，信徒自己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
“三天一次薅羊毛，羊能挺過來就送到上一級繼續(xù)，挺不過來就直接吃掉?！敝Z曼心里一寒，只希望這的確就是屠戮者的陰謀手段，如果不是...
剿滅過程乏善可陳，但是諾曼的搗亂還是起了作用。
黑夜將盡，中城區(qū)大部分居民將要醒來時卻接二連三發(fā)生空不襲擊，這使得大量居民極為不滿，報警和投訴讓各個警局狼狽不堪，他們不得不派出大量警力搜查每一個被舉報地點。
——
珍妮弗很幸運。
諾曼在連續(xù)追蹤了幾個內(nèi)圍據(jù)點之后，終于在其中一個發(fā)現(xiàn)了珍妮弗。
她并沒有像她在留言條上寫的那么大無畏，反而正在儀式之中瑟瑟發(fā)抖，連尖叫都不敢。
神祀的進階儀式很眼熟，大體上就是之前火人所做的事情，剖開自己的胸腔，摘下自己的心臟，把圖騰鑲嵌進去開啟超凡異變，成功了就是神祀，失敗就死。
警員們包圍據(jù)點，沖入院門之后，那些光明會成員就連一點擔(dān)憂都沒有，反而一個個顯得無比憤怒。
他們冷冷的看著警員，任由警員把他們靠住帶走，沒有一點反抗，就好像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放出來一樣。
只有如同珍妮弗一樣的神祀候選人哭嚎著向警員求助，祈求他們保護自己，把自己送回家。
親眼接連目睹幾個人被烤成焦炭，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對成為神祀的向往。
警員表面上連連答應(yīng)，把他們都關(guān)在了車上，回警局取口供當(dāng)然是正規(guī)程序，但今晚的事情讓諾曼覺得有點不對。
諾曼沖出去拉開車門將司機丟下，自己駕車隨意選擇一個方向離開。
警員紛紛掏槍射擊，但是都沒能阻止諾曼。
他不能只帶著珍妮弗逃走，那樣做簡直就是在告訴所有人自己是誰，這里不是夜市據(jù)點，他沒法殺掉所有人。
諾曼輕點剎車直接撞停，汽車冒起了青煙，路人在驚呼過后要么選擇圍觀看熱鬧，要么選擇報警，少數(shù)人直接上前幫忙。
諾曼裝作踉蹌的拉開車門，推開幾個幫忙的人跌跌撞撞混進人群中，再一次改變身材容貌之后假裝熱心市民前來營救。
他力氣驚人，車門只是輕輕一拽就被他弄掉，一個個把神祀候選人拉下之后，他在珍妮弗耳邊輕聲說道：“回去找你父親，不要相信任何人?！?p> 珍妮弗眼淚奪框，張嘴想要說話，諾曼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臂，最后說道：“不要說話，照我說的做，立刻?！?p> 萬幸珍妮弗之前只是沖昏了頭腦，不是真的無可救藥，聽到諾曼的話之后她沒有再呼喊，而是裝作不認(rèn)識的模樣跳下了車，否則諾曼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會幫她，還是換副面孔再也不回書店。
救出珍妮弗之后諾曼依然熱心的把所有人都拉下了車，然后才在眾人的贊嘆和感激聲中離開，可沒想到還沒等走遠(yuǎn)，就遇到了麻煩。
他被一個笑容很好看也很討厭的年輕人攔住了。
“均衡學(xué)派學(xué)徒，伊斯坦·布澤爾，”這人兩手與肩同寬平舉在胸前，一個天平虛影凝聚在手間，一個托盤上擺放著純凈能量，另一個托盤上擺放著污染能量，指針穩(wěn)穩(wěn)的停在分度盤的中央，虛影一閃即逝，伊斯坦·布澤爾很有風(fēng)度的微微躬身，“很高興見到你，陌生的古代學(xué)徒?！?p> 諾曼渾身肌肉緊繃，意識海里法術(shù)點火的符文組距離激發(fā)只差一絲，他沒法不謹(jǐn)慎，因為一直到之前還無往不利的精神感知第一次失效了，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個名叫伊斯坦·布澤爾的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前的。
“不要緊張，朋友。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我只是想和你談?wù)劇！?p> 這話諾曼倒是相信，否則他第一時間就逃走了。
“談?wù)?？?p> 伊斯坦·布澤爾快速的給諾曼安排了身份，一個偶然間得到古代傳承，偶然間撞進了真正的超凡世界，看到光明會的行為正義感爆棚，想要剿滅斜角的莽撞幸運兒。
“停止你正在做的事情，立刻離開，我可以當(dāng)做今天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币了固埂げ紳蔂栁⑿χf。
諾曼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光明會的背后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均衡學(xué)派，之所以能在卡森市中城區(qū)近乎明目張膽的發(fā)展信徒，就是因為學(xué)派的支持和默許，可是目的是什么？就為了那個連他都打不過的垃圾魔導(dǎo)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