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之間漏進(jìn)來,溫柔地?fù)湓阢彖さ哪樕?。她修長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昨晚一夜無夢,睡得十分踏實,以至于呆呆的看了天花板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飯菜的香氣隱隱約約的透過房門,她清晰聽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聲。
她下了床穿好拖鞋,卻感覺到了隱隱的頭痛,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畫面如潮水一般涌進(jìn)來。
沐瑜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然后陸楚珩把她抱進(jìn)房間,她好像問了他什么問題來著……
嗯,不記得了。
沐瑜沮喪地打開房門走出去,果不其然,陸楚珩正在廚房里忙碌著。
她挪到他身邊,見他正好關(guān)掉火,勺上來一碗白粥。
陸楚珩看了沐瑜一眼,伸出一只手把她推開些,“滿身的酒氣,先去洗漱?!?p> 沐瑜剛想反駁,可是嗅了嗅身上的衣服,默默無言的去洗澡了。
也許是有人為自己做飯的感覺真好,沐瑜的心情非常愉快,甚至一邊洗一邊輕輕的哼起歌來。
她把自己整個泡在溫水里,正享受著,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沐瑜簡直垂死病中驚坐起,下意識問了句“誰”,又恨不得把這個字收回來,這個房子里除了她跟陸楚珩,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陸楚珩的聲音隔著門板穿來,有點慵懶的感覺,“沐瑜,都半小時了,你又睡在里面了?”
“沒有,沒有,我馬上就好!”沐瑜回答。
“我給你五分鐘時間,”陸楚珩繼續(xù)道,“要是5分鐘后,我沒在餐桌旁邊看見你,就親自進(jìn)浴室把你抱出來!”
沐瑜一聽,趕緊擦干身子,換好衣服竄出來。
陸楚珩已經(jīng)在餐桌上擺好了早餐,見她走過來,非常自然的為她拉開椅子。
沐瑜坐下來,嘗了一口白粥,不禁問,“米缸不是空了嗎?你哪來的米煮粥?還有這些菜,你什么時候買的?”
陸楚珩扯了扯嘴角,“不錯,你居然還知道米缸已經(jīng)空了。我還以為你的米缸是用來裝飾的?!?p> “至于這些東西……”
陸楚珩喝了一口粥,“問隔壁借的。”
沐瑜差點噴了,“隔壁?你是指隔壁門的那家人?”
“嗯,有什么問題嗎?”
“那家的女主人平時對我像秋風(fēng)掃落葉般,連一根蔥都不肯借,”沐瑜不敢置信,“你是怎么成功讓鐵公雞拔毛的?”
陸楚珩回憶了下,搖頭,“沒做什么,就敲了敲門,問她要把米和青菜?!?p> “然后她就給你了?!”
“嗯,她還請我進(jìn)去坐,我拒絕了?!?p> 沐瑜咬著筷子,百思不得其解,隔壁的女主人什么時候待人如此親切大方了?
她左思右想,只能想到一個可能,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陸楚珩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了筷子,“你這樣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那個……”沐瑜擱下碗,湊近他認(rèn)真的問,“沒啥,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陸少爺,請問……你對中年婦女感興趣嗎?”
陸楚珩茫然了一瞬,“為什么這樣問?”
沐瑜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著……隔壁的女主人可能是被你的臉感化了,不排除有跟你進(jìn)一步了解的意向?!?p> 畢竟陸楚珩這人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其他優(yōu)點都不突出。
陸楚珩:“……”
“根據(jù)我的觀察,她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待著,我出門丟垃圾的時候,都聽到她在看偶像劇,那純正的姨母笑聲,連我都自愧不如?!?p> 陸楚珩聽完,夾了一筷子的菜,送到她嘴邊。
沐瑜猶豫的張開口吃了進(jìn)去,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陸楚珩淡淡的說,“別說了,多吃點。還有,平時別看那么多電視劇?!?p> 沐瑜扁扁嘴,正要說什么,抬眼卻不經(jīng)意的看到原本沈青青的房間大門打開,里面一片裝修過的痕跡。
陸楚珩見她一臉呆滯,便問,“又怎么了?”
“那邊怎么裝修過了,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我們不是去了游樂場嗎,我預(yù)約了工人那個時間段上來的。”陸楚珩從容的回答。
“還有,”他指了指大廳里的幾處地方,“這幾處也該修一修了,我打算……”
“陸少爺……”沐瑜很是無奈,“我以為你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真的找人來拆房子了?”
“……這下完了,要是房東突然上來,我要怎么跟他交代……”沐瑜愁眉苦臉的,“合同上約定,私自改變裝修是要賠錢的!”
原來還沒等陸楚珩說話,門鈴就歡快的響了起來。
沐瑜走到監(jiān)控前面一看,整個人當(dāng)場僵住,宛如五雷轟頂。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顯示器里,一個面相和藹的老人正在不厭其煩的按門鈴。
正是她的房東!?。?p> 陸楚珩見她這副樣子,也走過來,看見監(jiān)視器里的人,疑惑的問,“怎么不開門?”
他邊說邊伸手去打開大門,沐瑜眼明手快的抱住他,“別!讓他看見了,我要怎么解釋!”
陸楚珩低頭看著她,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沐瑜,這是你第幾次對我投懷送抱了?”
沐瑜愣了一下,連忙撒開手,著急的說,“都到這關(guān)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話音未落,陸楚珩已經(jīng)敏捷的打開了大門。
門外的房東抬頭一看,正巧和陸楚珩四目相對,露出了疑惑又怔忪的神情。
沐瑜伸手捂住臉,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租房合同上除了標(biāo)明不得擅自改變裝修風(fēng)格和房間格局以外,后來又突然加了一條:不得擅自帶異性過來同居。
沈青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一條限制才下定決心搬出去的。房東會不定時的過來巡查,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少不了一頓數(shù)落。
盡管如此,但沐瑜還是不舍得搬走,因為同樣檔次的房子,在外面租價格要貴上好幾倍。
這時,房東慢慢地走了進(jìn)來,目光一直在陸楚珩身上沒有移開。
房東的臉變得很嚴(yán)肅。
就在沐瑜絞盡腦汁想怎么解釋的時候,忽然聽到他開口。
“少爺,您怎么來了?”
沐瑜愣住了,這畫面,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