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秦很耐心地給江映藍講解奧數(shù)題,到五點左右,江映藍留他在家里吃晚飯,時至秦則表示已經(jīng)和女友約好要共進晚餐。
時至秦離開江家后,江映藍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返回屋內(nèi)。
吃晚飯時,面對喜愛的菜,江映藍也沒什么胃口,看起來怏怏不樂。
“藍藍,你怎么了?飯菜不合胃口嗎?”麥甜甜看出江映藍情緒低落,便關切地問道。
“不,不是,我就是在想,奧數(shù)題怎么就那么難呢。”
“沒關系啊,這不是有時至秦教你嗎?”麥甜甜笑了笑,看了一眼江雋南。
“他要陪女朋友,都沒多少時間。”江映藍低下頭,扒拉了一口飯。
“為什么不請一個輔導老師呢?”
“我不喜歡讓外人教我?!苯乘{胡亂夾起了一只蝦。
“那就讓你哥教你唄?!丙溙鹛鹬?,江雋南也是個學霸。
“我哥他只對......”只對音月姐姐有耐性。
“藍藍,既然阿秦沒什么空,以后就由我來教你吧。”江雋南打斷了妹妹的話,“只要你肯學,我保證,會很有耐性的?!?p> 江雋南當然知道,妹妹想說什么。
“真的?”江映藍的表情淡淡的,沒有問這句話時應有的驚喜。
“當然是真的了,哥什么時候騙過你?而且我和阿秦一起參加了幾次全國奧數(shù)比賽,都得了一等獎?!苯h南夾起一塊牛肉,放進江映藍的碗里。
“哦,那就謝謝哥了。”江映藍依然興致缺缺,連道謝的話也說得敷衍。
麥甜甜和江雋南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
江雋南眉心微擰,他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事情有點嚴重。
吃過飯之后,江雋南還在思考江映藍和時至秦的事。
他努力地回想,想起江映藍從小就對時至秦有莫名的依賴,每次見到時至秦都有溢于言表的開心,而他居然還以為那是兄妹情。畢竟他們差了五六歲,不像他和明音月,是同齡人。
作為荔城首富的孩子,江雋南和江映藍身世好,顏值高,引得無數(shù)同性羨慕,異性愛慕。
可是他們都對明家的人情有獨鐘,而且都難得所愛。
“嗡嗡~”手機突然響起,江雋南收回思緒,點開一看,是安荃的信息,“發(fā)現(xiàn)了千刀的下落?!?p> 下面有一張截圖,是荔城公安的通報。
“今日17點左右,警方在海邊發(fā)現(xiàn)毒販吳狄,隨即展開抓捕,吳狄開槍傷害警員后跳入海中,警方搜尋無果,希望市民積極向警方提供相關線索。”
警方還附上了吳狄的個人信息及照片。
肥頭大耳,刀疤可怖,黑痣醒目,紋身滿臂。
而且姓吳,還在賣毒。
這無疑是梁芯所描述的“千刀”。
他有炸藥,有槍,窮兇極惡,陰險狡猾。
江雋南越想越后怕,還好明音月沒出什么事。
他仔細地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撥了電話給安荃。
“依我看,千刀是活不了了,除非他變成魚?!卑曹躅D了頓,“你可以放心了?!?p> “可是,這樣的話,就搞不清他為什么要針對小月了?!?p> “只要危險解除就行了唄,難不成你還希望他平安無事?他可是有槍的人?!?p> 江雋南點了一支煙,沉默了許久。
煙燃盡之后,他決定去一趟明家。
傭人開了門,見是他,便笑道:“江少爺,小姐正在樓上彈琴呢?!?p> 江雋南點點頭,上了樓,悅耳的琴聲越來越清晰,仿佛涓涓溪水流進了他的心里。他放緩了腳步,輕輕地移動到琴房旁。
明音月彈的是《蒲公英的約定》,彈得十分流暢。
他不禁回想起小時候,他們一起看電視,播到奶茶廣告的時候,他說這首歌好好聽,她便花了幾天學會了,很認真地彈給他聽。
他很感動,便買了那奶茶送她。
當時她還小小的,坐在琴凳上腳都夠不著地板,雙手勉強能圍住奶茶杯。
轉(zhuǎn)眼他們都十八歲了,做了十天的戀人,又變回了朋友關系。
江雋南維持著一個姿勢,靜靜地在門外欣賞,沒有打擾她。
又過了幾分鐘,琴聲停下了,而少年還沒有回過神。
明音月打開門,見江雋南正靠在墻壁上,若有所思。
“南,你什么時候來的?”明音月剛才彈著彈著,就感覺江雋南似乎在她身邊。
于是她忍不住開門一看,他果然來了。
“來了大概十分鐘吧,你怎么不彈了?”江雋南偏過頭,看向她。
“我,我感覺門外有人,就出來看看。嗯,去我房間說吧?!泵饕粼聨锨俜康拈T,回到了臥室。
江雋南掃了一眼女孩的書桌,桌上原本擺著一個相框,里面是他們倆的合照,他們親密地靠在一起,笑容燦爛。
而如今,相框已不知所蹤。
江雋南的心里,不禁涌出一陣失落感。
他走到窗前,撫摸著花瓶里的藍玫瑰。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我來是想告訴你,千刀跳海了?!苯h南邊說著,邊點開了那張截圖。
“是個毒販,還有槍啊?!泵饕粼碌弥У兜纳矸莺?,第一時間不是在想為什么這個歹徒要針對自己,而且在想,幸好江雋南沒有與他正面沖突,不然可能就受傷了。
“我會繼續(xù)關注他的行蹤,在確定他不會再傷害你之前,你盡量不要出門。如果要出門,就跟我說,我陪你去?!?p> 明音月望著他英俊的容顏,真摯的眼神,很強烈地想要吻他,哪怕抱一抱也好,可是,她不能。
突然,江雋南擁住了她的肩頭。
她愣了一下,手抬到半空中,不知該放哪里。
下一秒,她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還有,隱隱約約的香水味,帶著成熟嫵媚的氣息。
若即若離,忽遠忽近,挑釁著她的嗅覺,似乎在光明正大地嘲笑她。
明音月當然知道,那香水味來自誰。
是我鼻子犯的罪。
她受到刺激,立刻就推了一下,從江雋南的懷抱里退了出來。
“謝謝你?!彼桓姨ь^看他,生怕眼神會出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