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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歡

警告

涅槃歡 不相煩 2222 2019-10-03 07:56:18

  安念干脆放棄了掙扎,甚至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自己好歹也和他朝夕相處如此之久,而他,卻以為自己是在跟他開了天大的玩笑,借嶺南之事替太子來削弱他的勢力。

  安念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塊,倘若自己不提此事,最后文相丞便會想方設(shè)法開墾嶺南,一年后,他的金銀會比國庫還要豐厚。

  他會買通滿朝的文武百官,疏通各種關(guān)系拉攏人脈,量你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璃南王爺,整個朝堂,又有誰會站在你身邊?

  再說,明年皇城以及周圍諸城都會經(jīng)歷百年不遇的大旱,遷都到嶺南之地也必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我處處為你打算,你卻忍心如此對我?

  安念只覺自己的身上由內(nèi)向外散發(fā)著涼意,不只是身冷,更是心寒。澄澈盈盈的眼眶很快由一團(tuán)霧氣變成一汪池水,清冽而滲著淡漠。

  感覺到她的無動于衷,慕容軒不覺停了下來,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卻滿是他未見過的疏離和冷淡。

  他怔了怔,看到那被自己掐出紅印的脖頸,還有那滲出鮮紅的掌心,一股莫名的悔意涌上心頭。

  頓時無措,他的手懸在半空,卻不敢再輕易招惹她分毫。

  那日燈會上她的眼神…她心儀的人分明是太子…我以為她已經(jīng)漸漸淡忘了,沒想到她為了太子,竟然用嶺南來拖住自己,對她而言,哪怕是我碰她一下,都不過是無盡的屈辱吧…

  他默默地從自己的懷里拿出藥粉,又在她的傷口處撒了一層。

  這藥粉,是段離塵親自給他處理戰(zhàn)傷用的,確實(shí)痛楚徹骨,但對傷口也確有奇效。

  安念卻沒有再喊疼,她只是咬了咬牙,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小姐小姐!外面有人送來封信,說是看見那日和您一塊逛街的姑娘在薈萃樓二樓的貴賓房,里面還有文自墨,外面是他的一堆仆役,說是叫您去看看!”

  “笙,笙蕪…”安念突然坐起來?,眼里蓄積的河水傾泄而下。

  慕容軒二話沒說,像一陣風(fēng)沖了出去。

  “王…爺!”香兒福了個禮,趕緊進(jìn)屋安慰自家的小姐。

  “小姐,你放心,笙蕪…”香兒剛抬起眼,便看見安念呆呆地坐在那里,臉上掛著幾行清淚。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香兒看著安念的模樣直心疼,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

  薈萃樓二樓

  “怎么是你?”笙蕪?fù)崎_門,只看見在那悠哉悠哉坐著的文自墨。

  奇怪!早上明明有個小孩來捎口信說段離塵約她在薈萃樓相見,可…爹爹呢?怎么會是文自墨?

  “當(dāng)然是我了,不是你給小爺寫信說要親自給我道歉嗎?”文自墨側(cè)坐在軟椅上,屁股上一陣陣的疼痛叫他如坐針氈。

  “你…你干什么?我爹呢?”笙蕪看著文自墨不斷地扭動著身子,立即警戒了起來。

  “你不是說找我道歉嗎!?大早上的把我請到這薈萃樓…”文自墨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zhuǎn)著,嘴角很快露出一絲奸笑,“你不是來找爹的嗎?我在這呢!”

  “你!”笙蕪氣得緊握拳頭,沖著文自墨就沖了過去,才走幾部卻覺腿腳發(fā)軟,渾身無力,直接癱在了文自墨的面前。

  “這是要給我下跪磕頭啊!”文自墨大笑,“早知如此,你昨天乖乖跟我回去豈不是更好!”說著文自墨就支撐著站起來,伸手去摸笙蕪的臉。

  正在此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慕容軒一腳把文自墨踹起來,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

  “笙蕪,笙蕪!”蕭隱看著地上軟弱無力地笙蕪,眼里滿是心疼,一把把笙蕪抱了起來。

  墨楓在后面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眼里似乎燃著無盡的怒火,上去直打文自墨的頭。

  文自墨嗷嗷求饒,哀嚎聲貫徹到薈萃樓的每個房間。

  “帶她回王爺府?!蹦饺蒈帉κ掚[說了一聲,又轉(zhuǎn)頭吩咐墨楓,“把他拖到相丞府?!?p>  墨楓用一只手拖著他的一只腿,轉(zhuǎn)頭便走,文自墨的頭和身子還有另一只腳在地上四處相撞,一會磕到墻角,一會又碰到別人的腿,更難受的是,他剛上好藥的屁股此時正在地上不斷地摩擦。

  “爹!救命啊!王爺!救命啊!是笙蕪姑娘說要來給我道歉我才出來的,救命啊!”文自墨疼的哭爹喊娘,嗷嗷亂叫。

  一層層的房間都探出了頭,繞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墨楓和慕容軒翻身上馬,墨楓用繩子把文自墨拴在了手腕,一路拖到了相丞府。

  一路行人紛紛側(cè)目,一看是相丞府的文自墨,有扔雞蛋的,有扔菜葉子的,還有干脆上前吐吐沫的。

  文自墨的家仆早就滾回了相丞府去稟報此事,文從諫帶著一堆仆役守在了門口。

  文自墨見自己的爹就在不遠(yuǎn)處,叫的更大聲更用力,“爹,快救救我,是那個小賤人主動約的我,根本不怪我啊!爹!”

  四周的百姓一聽,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文相丞一生清廉,都敗在這個兒子手上了!”

  “要我看,文自墨就該受天打雷劈,他欺負(fù)多少良家婦女,怎么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我聽說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李猛剛到皇城,他的一對女兒就因為文自墨投河了,多好的姑娘啊,那個小的閨女有一天來我這買桂花糕,別提多機(jī)靈可愛了!”

  “…”…

  文從諫站在那,大汗淋漓,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不長記性,又去招惹王爺府的人。

  “咣當(dāng)”一聲,文自墨重重地摔在地上,揚(yáng)起一層灰塵。

  慕容軒一把把扶光架在文自墨的脖子上,眼里水火交加,攝人魂魄,右手緊緊地掐著文從諫的脖子,字字剜在文自墨的心上,“你,對不起璃南百姓的期望。”

  “王爺,臣對不起你。”文從諫突然跪在慕容軒的面前,“臣無話可說。”

  慕容軒勾起一邊的嘴角,邪魅的眸子像是聚集了地獄的烈火,分分鐘將人吞噬殆盡。

  “柳藏庫的金銀,羌柳城慘死的人,還有那些兵部侍郎李猛,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慕容軒的話只有他和相丞兩個人能聽得見,那令人膽寒的神情卻不禁叫人退步三尺。

  “王…爺”文從諫覺得自己的脖子被鉗制得更緊了。

  “李猛我不會調(diào)回來的,你最好當(dāng)好你的相丞,不然,我叫你們相丞府后繼無人!”

  說著慕容軒一把撒開了文從諫,扶光劍一轉(zhuǎn),文自墨的頭發(fā)便被削掉一片。

  “王爺,太妃派奴婢來找您?!绷柙麓掖腋襾?,跑出了一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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