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給自己掖了掖被角。
分不清這感覺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
“起床!”碎玉震石的聲音憑空而出,打破了清早的靜謐。
這兩個(gè)字…簡直是安念最不喜歡的詞。
可能是自己睡的太晚,也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緣故,她總感覺自己剛睡下,就被慕容軒冷不丁地叫醒。
“你不是不回來嗎?”安念緊緊抱住被子,打死慕容軒她都不想起床。
“我什么時(shí)候說的?”慕容軒把早飯放在桌上,直言正色。
“…”安念蒙上被子,打心眼里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心里暗誹:那么晚回來,你早些就不行嗎?
我也不至于為了等你睡眠嚴(yán)重不足,難道你沒聽過早起毀一天嗎?
安念氣呼呼地撇了撇嘴,側(cè)過身去,摟住溫暖的被子。
這被…真是好柔軟的面料,好想再貪戀地睡會(huì)兒。
多睡一分鐘也好,也是六十秒的幸福。
見安念遲遲沒有動(dòng)靜,慕容軒加大了音量,催促道:“趕緊吃飯。”
毫無回應(yīng),獨(dú)留慕容軒一個(gè)人在這涼晨中凌亂。
這一場景,不知上演了多少回,慕容軒都開始習(xí)慣了。
他無奈地笑笑,看著裹作一團(tuán)的安念,暗笑道:叫你起床真是一場考驗(yàn)人性與耐性的持久戰(zhàn)。
突然,他那清澈而魅惑的眸子多了一絲狡黠,嘴角勾起,笑容耐人尋味。
慕容軒輕手輕腳走出房門,去找笙蕪與蕭隱。
蕭隱已悉數(shù)打點(diǎn)完畢,早飯也早早為師傅做好在鍋里熱著了。
倆人真是難兄難弟,連棘手之事都一模一樣。
蕭隱站在笙蕪床榻旁,正苦口婆心地勸著:“好笙蕪快起來吧,咱們得走啦?!?p> 好言好語卻招來笙蕪毫不耐煩的嬌斥:“干嘛這么早,我昨天晚上熬夜了!”
蕭隱心平氣和,慢條斯理地分析:“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黃昏時(shí)剛好到羌柳城,要不太晚我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笙蕪不耐煩地捂住耳朵。
“笙蕪,我們都收拾好了,你要再不起來,師兄的婚禮你就別去了?!蹦饺蒈幑首鞑荒蜔?,疾言厲色。
“別,我馬上起!”笙蕪打了個(gè)激靈,吃驚道“安念姐姐也收拾完了?”
“嗯?!?p> “安念姐姐今天真是一反常態(tài),”她立馬坐起:“我馬上好,不會(huì)拖大家后腿的!”
隨之而來的便是笙蕪的一番忙亂,甚至忙中出錯(cuò),將兩只襪子穿反了。
慕容軒和蕭隱笑的前仰后合。
這轉(zhuǎn)變,與慕容軒沒來時(shí)的拖延怠慢簡直判若兩人。
笙蕪爭分奪秒的速度,另兩人目瞪口呆。
“我收拾完了,叫上安念姐姐我們一起出發(fā)吧?!?p> 慕容軒勾笑道:“好?!?p> 三分鐘后
他坐在安念的床榻上,一副閑適無聊的表情。
一開口卻字字?jǐn)S地有聲“安念,就差你了,你要不起就待在這吧?!?p> 神識(shí)混沌的安念一把掀開被子,驚呼道:“我是最慢的?”
“對。”
安念驀地坐起。
“我剛?cè)ン鲜從抢?,跟她說你已經(jīng)在等她了。”
“什么?”安念像被雷劈中般瞬間炸毛。
???她的心里聲嘶力竭:這招?簡直太陰險(xiǎn)了!
慕容軒一臉無辜的模樣,斜倚靠在榻上,悠哉悠哉。
安念恨不得手腳并用。
她用右手梳著頭發(fā),左手匆匆忙忙在用杯子漱口。
?????總之除了襪子沒穿反,整個(gè)過程與笙蕪如出一轍。
至于襪子沒穿反的原因——
人家為了防止今天起不來,穿著襪子?,和衣而睡。
????要不是早就看過安念一系列早起的表現(xiàn),慕容軒都懷疑她偷窺了笙蕪的生活。
“好了,走吧。”安念三下五除二,已收拾完畢。
速度簡直令人發(fā)指。
一看就是有早起經(jīng)驗(yàn)的人,果然熟能生巧。
四人于院里匯合,在段離塵的門前跪拜之后便起程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