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冰到腳徹底清醒。
什么?
我的耳朵聽錯(cuò)了?
不是商量文薔的婚事嗎,我只是想出來透個(gè)氣而已啊…
二夫人已經(jīng)汗若雨下,她沒想到一言不發(fā)的王爺突然雷霆之怒,只得隨意編個(gè)理由搪塞過去。
慕容軒臉色鐵青,手上的青筋依依可見,厲聲道:“不知安二夫人有何人選?”
”……臣婦未想好…”
“未想好是何意,是沒有人選還是有了人選打算商議呢?”慕容軒絲毫沒有一絲收斂。
“沒有人選…”二夫人腿已嚇得搖搖晃晃,若不是安薔扶著,怕是早倒了。
“是嗎?”慕容軒度步到安念面前,十分認(rèn)真地盯著安念,像是在品賞一把上好的寶劍一般。
安念感受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閃躲著他的灼灼目光。
那目光像是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你怕我?”慕容軒邪魅一笑,攝人心魄。
“…”安念無處閃躲。
“你不是想嫁給我嗎,現(xiàn)在就可以提啊?!币粋€(gè)健步,慕容軒附耳在安念小聲呢喃,她能清楚地聞見他身上略帶粗野的馥奇香。
安念懵在那里。
慕容軒靜靜等著,等著安念開口。
空氣里沉默的可怕。
安念腦子一片空白,嫁給慕容軒是她一直渴求的事。
她渴求,是功利上的渴求,但她不喜歡。
當(dāng)目標(biāo)快達(dá)成時(shí),安念反而退縮了。
慕容軒的眸子從最初的星點(diǎn)期許慢慢變暗,終是沉了下去。
沉的如同責(zé)問二夫人一般黑青,沉的叫安念害怕。
慕容軒終是慢慢起身,在安念的視線里越來越遠(yuǎn)。
安薔母女商議婚事時(shí)的興奮全都一掃而光,皇后也恍恍惚惚,三人便早早回府,協(xié)定改日詳談。
不但沒出去成,還引爆了一顆行走的炸彈。
她總感覺這顆炸彈暴走在自己的心里。
安念也說不上什么滋味,有點(diǎn)酸澀,有點(diǎn)癢,有點(diǎn)異樣。
像是醬油入油鍋,沸騰的無處逃逸。
慕容軒捂著胸口,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心臟的跳動(dòng),那么有力,如此鮮活。
他今天失控了。
失控的令自己汗顏。
是因?yàn)榘材蠲髅飨矚g慕容晨還要來招惹自己?
亦是她那皺眉煩悶的模樣擾亂了自己的心?
究竟為什么?
慕容軒越走越快,想擺脫著什么,路過的宮女和公公們大驚失色。
王爺發(fā)起怒來是什么樣子?
他若惱怒,誰可安生?
王爺府里,太妃卻喜上眉梢。
“那安二夫人一向不入我眼,軒兒竟這般暴躁實(shí)在是…”
“太妃您別怪罪…”凌月突然緊張。
“實(shí)在是太解氣了!”
凌月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是啊,王爺質(zhì)問安二夫人和安念的時(shí)候,太子都下哆嗦了呢!”
哈哈哈,果然有他祖父的不羈和豪放,等軒兒回來,叫他來我這一趟。”太妃難得如此地開心,隨即道:“又是安念?他斥了十六歲的小姑娘?”
“是?!?p> “看來我家的軒兒,是有中意的姑娘了呢!,女孩子得寵,他這樣怎么能追的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