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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霸春秋

第87章 各懷鬼胎

晉霸春秋 憶枕中夢 2045 2019-09-13 20:38:50

  就在孔叔和和轅濤涂談?wù)搶Ω渡旰钪H,魯國行轅中,魯僖公也沒閑著。

  轅濤涂和申侯之間的矛盾糾葛,魯僖公心知肚明。

  所以,當轅濤涂請求他允許申侯大筑其城的時候,他很痛快就答應(yīng)下來了。

  反正在首止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有好戲要上演了,魯僖公怎會錯過?

  這場好戲表面看起來,是一位復(fù)仇男神王者歸來拼盡全力狙擊對手的故事,實際上,這里面的水深著呢

  不說別的,申侯是齊侯親自要求鄭伯冊封的,申侯要是這樣被轅濤涂搞死了,齊侯的臉往哪放?

  歷史上申侯死,是自己作死,好端端的非要勸鄭伯事楚,這不是赤裸裸的打齊侯的臉么?

  這樣要是還能活,以后誰還愿意死心塌地的跟著齊國?

  而現(xiàn)在卻不一樣,申侯有大功于齊,不是能輕易亂動的,搞不好轅濤涂是要陰溝里翻船的。

  轅濤涂是陳國重臣,其重要程度,從陳侯出重金把轅濤涂從齊國贖出來就可知一二。

  轅濤涂要是出事了,陳侯會不會不高興?

  要知道去歲因為轅濤涂的事,齊侯會其他六國諸侯之師兩次伐陳,陳國乞和才算結(jié)束。

  事情搞成這樣,轅濤涂回國之后依舊是屁事沒有,陳侯對轅濤涂有多倚重,可想而知!

  這次要是因為這個事再鬧不愉快,陳侯會不會學(xué)習(xí)蔡侯去楚國拜碼頭?

  這事魯僖公想想都覺得挺帶感的,齊國?呵呵!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

  齊國主導(dǎo)的列國體系不亂,魯國如何能渾水摸魚,獲得最大利益。

  魯僖公對于稱霸之事并不熱衷,他雖然不敢幻想轉(zhuǎn)換齊魯之間的攻守之勢,但是如果能遏制住齊國對魯國的攻勢,那也是魯僖公的心愿之一。

  齊國借著位次的事壓制魯國就不說了。

  雖說魯僖公之所以能夠順利繼位,有賴于齊國的幫助,甚至魯人談到齊國時,把“猶望高子”傳為美談。

  但是魯僖公卻是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齊國今天能立他,明天也能立其他人,這事俟一想到,魯僖公心中就有一種不安在蔓延……

  人心難測,齊國對魯國的威脅太大了。

  只不過齊國立他為君,他實在不宜在此時在明面上和齊國為敵也就是了。

  至于私底下,齊國?算個什么玩意……

  “仲兄……”魯僖公道:“轅濤涂與申侯的事,你不妨多關(guān)注一二,一旦有什么消息,直接稟報于我,此事暫時別讓季父(公子友,又稱季友)知曉?!?p>  “還有,轅濤涂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幫他一把,不過,此事要盡量隱蔽,別讓人找到把柄?!?p>  公子遂道:“君上是想要……”

  魯僖公以食指點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公子遂心領(lǐng)神會,連聲稱是,也不再多說。

  “還有一件事……”魯僖公好似想起來什么似的,“那日我去朝見王子,王子身邊有一人,年歲大致與我相仿,王子遇之甚厚,你去問問那是何人?”

  “唯!”

  ……

  不懷好意的可不止魯僖公一人。

  像宋國行轅中,宋大夫華秀老就對宋桓公說:“鄭,我讎也,鄭申侯擅為無道,反陳轅濤涂于召陵,死固宜也,君何恤焉?”

  宋桓公道:“申侯雖為無道,然轅濤涂背諸侯而擅自為謀,棄盟約于不顧,是以申侯乘焉,二人皆有過,非獨申侯?!?p>  “臣請問君上,有國有家者會面相約,禱告天地鬼神,歃血而盟,所為者何?”

  宋桓公不答,華秀老見狀接著說道:“為國家謀利耳!”

  “轅濤涂雖不忠于盟約,然忠于陳國,此國之忠臣也,為國謀忠,又何罪焉?而申侯以國媚齊,獨擅虎牢之賞,此以國謀私之舉,罪莫大焉!”

  “今君既許轅濤涂之請,又何必猶疑,申侯果死,是示天下后世無使為人臣者以私害公也!”

  宋桓公默然無語。

  ……

  類似的情形亦在許國行轅中上演。

  許僖公咬牙切齒的對其大夫百佗道:“先君莊公銜恨崩于衛(wèi),此鄭國所賜也!”

  “先君穆公弱年繼位,遜爵稱叔,辟位于東偏,不敢以國君自尊,國政一出于鄭公孫獲,此國之大辱也,寡人每念于此,心嘗恨之!”

  “今齊侯主盟,與鄭平,雖然如此,若鄭損其大臣,可稍去寡人之恨?!?p>  “轅濤涂但有所求,大夫不妨應(yīng)下,暗中襄助亦無不可?!?p>  ……

  只能說鄭國太招恨了。

  當初鄭莊公打遍中原無敵手,深刻的影響了春秋初期的列國局勢,鄭莊公死,后代沒有鄭莊公的縱橫捭闔的手段和能力,鄭國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

  與鄭國有仇的不止宋、許兩國,衛(wèi)國也是,沒參加盟會的蔡國也是。

  陳國本來和鄭國的關(guān)系尚算不錯,因為申侯,陳國此時和鄭國的關(guān)系也在急速降溫。

  轅濤涂和申侯之間的矛盾本來對列國諸侯來說,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現(xiàn)在因為列國諸侯君臣的各懷鬼胎,有演變成列國諸侯以轅濤涂和申侯為中心,暗自較勁博弈的趨勢。

  這或許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而在鄭國行轅中,鄭文公自然也聽到了風(fēng)聲,正對著叔詹吹胡子瞪眼,大發(fā)雷霆。

  “前日申侯賣國以成其私利,齊侯逼迫寡人以虎牢賜之,今又請于諸侯,欲大筑虎牢,申侯莫不是以為吾刀不利乎?”

  叔詹拱拱手,道:“君上息怒,此事原委尚未知曉。申侯,先君重臣也,有難言之隱也未可知!”

  “難言之隱,難言之隱……”鄭文公怒氣更甚,“寡人看是想要圖謀不軌吧!”

  “虎牢乃我北鄙屏障,自我先君桓公立國以來,未曾分賜于他人,即使以宗室之尊也不可得?!?p>  “申侯賣國以悅齊侯,齊國勢強,寡人不得不予,而今申侯欲大筑虎牢,豈非欲閉關(guān)自守耳?”

  叔詹道:“君上息怒,申侯如今方得齊國之愛,即使圖謀不軌,無征兆則不便發(fā)作,一旦發(fā)作,勢必得罪齊侯,齊強,我不能敵也,故而,請君上暫忍一二!”

  鄭文公無奈的嘆了口氣,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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