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七月五日。
琺國巴黎。
人群熙熙攘攘。
權九坐在席間,她看著遠處紅地毯上走來的模特。
不同于上一屆,這次參賽的衣飾沒有過多亮片鉚釘?shù)亩询B,取的是比例的極度協(xié)調(diào)。
很正常。
自上世紀二十年代就開展的時裝周,本就是樹立品牌形象傳遞品牌定位的一場資本秀。
模特不過是展示時尚的一個架子。
她指尖一點一點,看情況……這次的品牌方似乎并不期望收到多少禮服的訂單。
更多的是宣傳旗下香水化妝品等各類衍生物。
以及價格相對便宜的秋冬基本款。
眉眼淡淡。
紐約展示商業(yè),米蘭展示技藝,倫敦展示膽色——只有巴黎,它展示夢想。
為時尚造夢。
也為資本造夢。
她眉眼向紅毯的盡頭看去。
燈光大作。
著白色抹胸禮服的超??羁钭邅?。
權九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在模特臉上停留了一瞬間,對西方而言相對精致的容貌。
并不是主流審美。
但……
抹胸禮服簡潔典雅,剪裁精致。
腰間刺繡繁復華麗,肆意野性。
從中裂開的紅寶石構成了環(huán)扣。
她眸子暗了暗,叫來了工作人員,低聲詢問了幾句。
夜氏集團旗下的品牌——致意。
權九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這種碰撞元素的形式。
柔軟或尖銳的線條,都圍繞著軀體盡情演繹著一幅幅結構感極強的現(xiàn)代服飾圖騰。
輪廓主義。
她沒說話。
權氏旗下的名尚珠寶也參與了這一次的活動。
聘請的是腐國倫敦的著名設計師。
名尚主打的是極簡主義的中性風,小西服面料挺括,線條流暢。
而夜氏這一次打的是創(chuàng)新牌,還特意選擇了并非主流審美的模特。
權九挑了挑眉,這是巴黎時裝周首次邀請兩所華資企業(yè)。
她指尖點了點桌面,權氏的風格過于保守了。
高下立見。
她語聲淡淡,是標準的牛津音:“巴黎要的是獨一無二?!?p> 工作人員一笑,用流暢的中文開口:“聽說這次夜氏臨時換了設計師……”
權九沒有說話,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有。
工作人員倒是滔滔不絕:“那位新設計師是夜氏少東家的助理,叫什么……”
他有些吃力地發(fā)出那個音節(jié):“權……殷殷!”
權九一口茶差點兒沒嗆到喉嚨里。
她一笑,再次開口卻是流暢的法文:“有趣?!?p> 她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并不最在意這些。
她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席位,黑色風衣的男人身旁坐著嬌小的少女。
沒有必要次次都爭榜首,不是嗎?
不過……
這小丫頭是該管管了!
還沒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出嫁了不得把半個權氏打包過去?!
這怎么行?!
眸光無意間望向遠方,卻看見有人肩若削成,立于天際。
眉眼染了詫異。
那個人……怎么會來?
無論是溫哥華的產(chǎn)品發(fā)布會還是米國的最新金融會議。
在哪一處她都不會感到奇怪。
但他偏偏出現(xiàn)在這里。
長身玉立,清冷無雙。
陸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