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雖然說睡的難受,但好歹安全渡過了。
早上高易寒擔心兩個女孩子吃不消還特意打了干凈的溪水,用帶來的一口巴掌大的小鍋,煮了點泡面。
楚漓從沒覺得泡面這么美味,連湯都喝干凈了,就差舔鍋底了。
鎏光邊收拾帳篷,邊說:越往里走,越危險,大家打起精神,千萬要小心?!?p> 一行人又整裝待發(fā)了,雖然太陽被層層疊疊的植被遮擋住,可是森林里悶熱異常,就好像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們?yōu)榉乐刮孟x叮咬,都穿著長袖長褲,出了汗,衣服粘在皮膚上,說不出的難受。
走著走著,眼前就有一條小溪橫在他們眼前,鎏光左右看了看,這小溪不寬,卻很長,也不知道綿延到了哪里,他看向高易寒說:“看來,我們得漟過去了?!?p> 高易寒看著流動的溪水,這條小溪和之前救小象的那條小溪不一樣,沒有石頭,水相對來說也比較渾濁。
高易寒從旁邊找來了一根比較長的枯枝,去試探水的深淺,還好溪水不深,最多只淹到大腿根部的樣子。
看著楚漓正要去脫鞋子,鎏光嘆氣說:“我們穿著鞋子過去吧,這樣安全一點?!?p> 楚漓想到等會兒連鞋子都是濕的,仿佛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jīng)體會到了,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鎏光叮囑他們扎緊褲腳,自己走再前面,楚漓跟在后面,他不放心,又回過身去拉楚漓的手,后面的高易寒只是扶住了李心柔的手臂。
溪底是軟軟的淤泥,走起來一深一淺,鞋子吸到淤泥里,拔起來有點費力,所以走的很慢,到了溪水中間,水已經(jīng)到了腰部。
“??!”
李心柔驚叫的往后退,因為在水里有阻力,腳下又是淤泥,她歪了歪,差點仰面掉到溪水里,還好高易寒及時拉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怎么了?”楚漓關切的問。
李心柔驚魂未定的說:“水底好像有什么東西,剛才碰了我的腿?!?p> 高易寒彎腰到李心柔旁邊的水里去撈,似乎是撈到了什么東西,又硬又扎手,楚漓瞪大眼睛看著,感覺高易寒會撈出什么嚇人的東西。
高易寒用力一拉,水下的東西顯現(xiàn)出來了,原來只是一條斷掉的荊棘,楚漓和李心柔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李心柔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以為什么別的可怕的東西?!?p> 高易寒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了。”
李心柔莫名覺得心安。
他們上了岸,清理了鞋子里的泥沙,又繼續(xù)往前走,剛開始倒覺沒什么,后來楚漓只覺得脖子上有什么東西在咬,又痛又癢,她以為是蚊子,伸手去抓,誰知道竟然抓到一條食指粗的黑色蟲子,楚漓驚恐的甩掉了蟲子,
“鎏光!我脖子有上好大一條蟲子!”
鎏光聽到楚漓的驚呼聲,就過來察看,這時被蟲子咬過的地方正在流血,李心柔趕緊拿出藥水替楚漓的傷口止血。
高易寒看著那條蠕動的蟲子,臉色變了變,突然胳膊傳來一陣痛感,他挽起袖子,赫然看到一條粗大的蟲子在胳膊上,他用手指夾住,然后扔的很遠。
高易寒對鎏光說:“這是水蛭,這里的水蛭尤其粗大,吸起血來非???,而且會鉆進肉里,趕緊檢查一下身體上有沒有,趕快把水蛭拔下來?!?p> 他們這個時候都感覺了身體各處皮膚傳來刺痛感,胳膊上,大腿上,脖子上都吸附著吸血的水蛭,忍著惡心,他們把一條條水蛭拔掉,只不過水蛭咬破了血管,一拔掉之后,那個被咬的地方就會流血,幾個人弄的特別狼狽。
把僅有的一瓶醫(yī)用酒精都用來清理傷口了,被咬過的地方即使被酒精處理過了,還是又痛又癢。
鎏光看著毫無反應的羅盤,紫色瞳孔里是讓人讀不懂的情緒,在樹上刻下標記后,他繼續(xù)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的草叢里一團白色的東西再緩緩移動,隔得遠看不大清楚。
等他們走的近一點看,竟然是一群螞蟻再托著一堆白骨再移動,這白骨還是新鮮的,上面還有一點殘留的腥紅的肉。
高易寒卻驚慌的說:“快點離開這里!快點!”
幾個人也就趕緊離開那一群看起來比平常螞蟻個頭大了幾倍的黑色螞蟻,興許它們有了食物,所以并沒有攻擊他們。
高易寒看了看身后,確定螞蟻沒有追上來,喘著氣說:“這是熱帶雨林里的行軍蟻,非??植?,數(shù)量大,個頭大,如果地上躺著一頭牛,行軍蟻爬過之后,就只剩一堆骨頭了。”
楚漓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看著行軍蟻的方向說:“還好我們跑的快,它們正吃呢,不然我們就要成為螞蟻的晚餐了!”
鎏光冷靜的說:“我們快走吧!”
在美麗的自然風光下,藏著最原始的兇險,他們在暗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跑出來,這里是它們的地盤,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盤中餐。
隨處可見的毒蟲、色彩斑斕的毒蛇、爬滿水蛭的野牛尸體、行軍蟻啃食的森森白骨,越深入這些就看到的越多,而不是外面所見的,綠樹成蔭,野花飄香...一派和諧的場景了,這里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生存法則。
他們再天黑之前找到了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驚嚇了一天,坐在小小的帳篷里,楚漓覺得很想念家,以前總覺的老爸又煩又啰嗦,現(xiàn)在不知道多想聽他的嘮叨,不知不覺眼淚就流出來了,被剛進帳篷的李心柔看到了,
李心柔沒有追問楚漓為什么哭,只是輕輕拍她的背脊安撫她,再李心柔的安撫下,楚漓才沒那么難受了,開著玩笑說:“如果它們?nèi)コ鞘写篑R路上爬,估計也嚇當然夠嗆!”
李心柔先是一愣,然后反應過來后,直接捧腹大笑了...
聽著帳篷里兩個女孩的清脆笑聲,外面坐著的兩個人,兩張俊臉都掛著溫柔的笑容,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鎏光和高易寒之間有著高度的默契。
高易寒看著鎏光再背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突然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鏡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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