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子里完全沒有聲音了,掌柜才敢慢慢探頭出來。
確定了院子里沒人后,掌柜站直身子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嘴里罵著那個大漢和他那匹該死的大紅馬。
掌柜罵歸罵,但看到個裹著紅布的長條物體立在院子中央他也不敢管。只是繞過那個玩意兒走回屋子里。
方流景又坐回凳子上。他知道還有人要來。
掌柜的在前堂可笑開了花。因為前堂又來了要住店的客人??唇裉斓目土髁靠墒悄馨芽蜅WM。
而且看來客的打扮掌柜就知道他們都是有錢人。
正如掌柜猜的那樣,那些客人一出手就是銀子付賬。掌柜叫了幾聲小二的名字。
老實本分的小二這回沒有在里屋應(yīng)掌柜的聲出來。
對于掌柜的來說今天奇怪的事情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他只是心里罵了下小二怎么會偷懶了,臉上依然笑盈盈的領(lǐng)著客人進(jìn)院子里。
一個絡(luò)腮胡的男人看到披著紅布的玩意兒立在院子中間。二話不說就上前摘布。
紅布被男人揚(yáng)起,紅布底下蓋著的只是個陶人。
掌柜怕奇怪的陶人會嚇跑客人連忙領(lǐng)著客人們進(jìn)方流景窗戶斜對著的屋子里。
客人們哪只只是笑了笑就走了進(jìn)去,他們雖然也搞不懂院子里的陶人代表什么可也沒到會怕的時候。
方流景關(guān)上了窗戶,他餓了,但不想吃飯。他渴了,但不想喝水。
他只在等天黑,方流景早已知道今天是個無月之夜。漆黑的夜逃跑的路。
一陣異香慢慢的被方流景聞到隨機(jī)就是傳到院子里。很多人都探出頭來看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又到前堂又是笑開了花。有人要買下客棧所有的空房。
掌柜的看著眼前的飄飄依然的年輕人。越看可感覺越帥,越看他的錢袋子就越覺得鼓。
“有幾人?”掌柜的小心的問道。
白衣服年輕人淡淡的說:“這不是你該問的?!闭Z氣雖輕但不容反駁。
“懂,懂,懂?!闭乒竦膹哪贻p人手中接過錢袋子,輕巧的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裝的是滿滿的黃金。
金子的份量,掌柜現(xiàn)在才感覺如此真實和令人踏實。
掌柜笑道:“得,這位爺,你請?!?p> 年輕人說:“不?!?p> “額?”
年輕人說:“所有的空房都是我的,現(xiàn)在我就是想住哪就住哪?!?p> 掌柜心里想有錢人可是真有脾氣。
嘴里當(dāng)然是應(yīng)和著:“那爺吃點什么?”
“不?!?p> “額?”
年輕人說:“我自己帶了飯來?!?p> 門口的大馬車上下來兩位同樣年輕的人,他們的手上端著熱騰騰的飯菜。
“唉?”掌柜看得很稀奇,“這馬車是廚房嗎?”
白衣年輕人說:“不僅是我的廚房還能是我的臥室也能是我客廳?!?p> 端著飯菜的年輕人也穿著一襲白衣,是雪一樣白的衣服佩上奶油色的劍鞘。
“白雪莊的白公子?!币晃粡脑鹤永镒叱鰜淼慕j(luò)腮胡大漢說道。
這個絡(luò)腮胡大漢就是剛剛敢揭開紅布的人。
“關(guān)東吳大俠。”白衣年輕人也知道來者的名號。
可見雙方都在江湖有點名聲也有緣相見過。
白公子笑道:“我勸你還是走吧?!?p> 這話不是對關(guān)東吳說的,而是專門用來提醒掌柜。
掌柜在客棧呆久了哪知道江湖上的事情。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自家的店面啊。我自己為什么要走?
白雪白公子笑道:“你今天掙得錢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能夠留住自己唯一一條命來花錢?!?p> “白公子說笑了?!标P(guān)東吳搶先說,“我們來這住的都是本分人,這里所有人都不會有危險的,況且我們還需要掌柜的做飯給我們吃?!?p> “是啊。”掌柜的說,“收了錢總不能讓客人吃西北風(fēng)吧?!?p> 白公子笑道:“我這有專門做飯的馬車,我可以與各位一同分享。”
“別介。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關(guān)東吳說,“只是你的山珍海味我們吃了只會拉肚子,還是掌柜做的尋常農(nóng)家菜更和胃口。”
關(guān)東吳不管白公子要繼續(xù)說什么了,他直接把大門一關(guān),插上門閘。
從里院里又走出來一個人嚷道:“既然白公子包下了客棧所有的空屋,那今天就不會有別人來了。”
先聽聲音,白雪莊白公子的臉色就變得綠油油的。
進(jìn)屋的是一位穿得花花綠綠的人,他和一同裝束的人就是包下方流景對面一整樓的客人。
看到幾位金主一同在一個屋子里,看樣子還是認(rèn)識的。掌柜的也不敢多待就是怕說錯什么話,夾在他們中間里外不是人。
偷偷的到側(cè)門走進(jìn)廚房里。
“沒想到毒風(fēng)寨的花毒也來了。”白公子臉色依舊是綠的,只是語氣依舊很沉穩(wěn)。
花毒語氣陰森,說:“誰能想到腰纏萬貫的白公子也會來打張志成寶藏的心思?!?p> 白公子身后的白衣少年叫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唉?!卑坠舆€來不及阻攔。白衣少年砰的一下倒在地上。手上托著的菜油在地上漸成了煙花形狀。
另一白衣要蹲下攙扶,可一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浮腫的臉嚇得不敢動手。
誰都知道白衣少年是中了毒的,在場的也都知道下手的是毒風(fēng)寨的花毒。
可就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毒如何害死那位少年。
花毒語氣依然陰森,多殺一個人也并不能讓他的陰森氣息加重一分。他手上死過的人加一份也無足輕重。
白公子臉變白了,有人感到氣憤的話應(yīng)該是臉紅才對。
可白公子生氣臉白,越生氣臉越白。
他現(xiàn)在的臉就是白的可怕,比自己身上穿的白雪樣衣服更白幾分。
按在劍柄上的手可也連帶著白的可怕,白嫩的手更能突顯筋骨。表明他的手很快,用的劍也能殺人。
毒風(fēng)面無表情可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怕了。雖然性格沖動可也會怕死的。
白公子想到了什么,強(qiáng)行壓下了自己的怒氣。坐在一旁的桌子邊上。
毒風(fēng)則是與他隔了一張桌子,安全距離,還是命要緊。
關(guān)東吳看他們今晚應(yīng)該是不會打架了也就沒有興趣繼續(xù)呆在有死人的前廳,轉(zhuǎn)而去看掌柜在廚房里做什么飯。心里想這么大的客棧會有多少個好廚子。
在三樓的方流景早已出來了,他站在三樓的走廊里看完了全過程。
方流景的眼睛是很好使的。
好到足以在三樓上看到一樓前廳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脖子上有一片花瓣。
摘花飛葉手,毒風(fēng)的手法雖然還不能用普通的花葉殺人。但他可以用有劇毒的花草當(dāng)殺人的飛鏢。
只要輕輕插入皮膚底下就能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