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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一嘆紅塵嘯

第十章 分析與團聚

悲歌一嘆紅塵嘯 楓夜梟 3328 2019-08-26 02:38:38

  三皇子府,下人們各自忙碌,臉色皆不好看。守衛(wèi)明顯增多,暗地里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

  玉恒和玉勛走在長長的廊道上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兩人到三皇子住處時,玉覃已經(jīng)等在門口,見兩人到來,忙迎了過來。

  “二哥,三哥怎么樣?”玉恒開口道。

  “不知道,御醫(yī)還沒出來?!庇耨碱^緊鎖。

  “但愿沒事?!庇駝壮块g里望去,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御醫(yī)出來了?!?p>  “三皇子殿下怎么樣?”

  “回三位殿下,利刃洞穿肺葉,離心臟只差一寸,幸虧三皇子殿下福大命大,性命暫時無礙了。我剛剛給他用了藥,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庇t(yī)答道。

  “各種兵器所傷?”玉勛追問道。

  “從傷口看應(yīng)該是一種匕首。”

  “一種匕首?”玉恒察覺到了異常,插話道,“莫非這種匕首有什么特殊只處?”

  “是的,下官做御醫(yī)多年,各種兵器的傷口見得多了,這種匕首血槽很深,刃尖比我們中原用的匕首長,而且是單刃,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出自于游牧民族?!?p>  “游牧民族?”玉勛驚叫起來,“北野人!”

  “沒錯,北野人以畜牧業(yè)為生,有時也打獵,他們用的匕首功用比較多,刃尖長是方便剝開一些皮糙肉厚的動物皮毛,比較厚鑿?fù)磷鱿葳宀灰渍蹟?,血槽深是為了對大型動物放血快,剝皮時用雙手,單刃用嘴叼著不會傷到人。”玉恒分析道。

  “四殿下博學(xué)!”御醫(yī)由衷贊道。

  “哪里,不過是些江湖經(jīng)驗罷了?!庇窈戕D(zhuǎn)入正題,“三殿下多久能康復(fù)?”

  “這個,下官就說不準(zhǔn)了?!?p>  “行,你去吧!”玉勛擺擺手。

  “下官告退?!庇t(yī)行了一禮,嘆息著離開了。

  “二哥,你怎么看?”玉恒開口問玉覃道。

  “現(xiàn)在誰都有嫌疑,不過為了皇位勾結(jié)北野人,引狼入室的事我做不出來?!庇耨鸬?。

  三人眼神彼此碰撞了一下,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復(fù)雜。恰好此時三皇妃哭著走了過來。

  “三嫂來得正好,我們正好有事相詢?!庇窈阈卸Y。

  “諸位殿下,你們可要為我家殿下做主?。 比叔檬纸聿林蹨I,哽咽道。

  “刺客有下落嗎?”

  “還沒有,潘將軍帶著御林軍去追了,還沒回來!”

  “昨晚三哥遇刺時,請問嫂子在何處?可曾聽到打斗聲?”

  “昨天我家殿下和我爹一起回來,吃過晚飯,他們就去了書房說有事商量,一更我爹就走了?!比叔鷿u漸平靜下來,“我去書房找他,他說還要看會兒書,也不讓我陪著,我就先回房睡了,三更左右我聽到抓刺客的動靜起來時,我家殿下已經(jīng)受傷了?!?p>  “行,嫂子你先別著急,照顧好我三哥,過兩天他清醒我們再來,一定給你個交待!”玉勛安慰道。

  “有勞三位殿下了!”三皇妃放下心來,“秦管家,幫我送送三位殿下?!?p>  出了三皇子府,三人并肩而行。

  “不管你們信不信,不是我做的,我也愿意相信你們倆干不出這種勾結(jié)外族的事來?!庇耨厣辍?p>  “昨晚我和四哥喝酒到三更,而且這次進京,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我們都只帶了幾個隨從,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三位皇兄的掌控中,對吧?”玉勛呵呵道。

  “七弟都這么坦誠,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們的行蹤,我們確實有所掌握,除了那么一兩個高手。”玉覃有些尷尬。

  “沒有點保命的底牌,我們這次進京不是給父皇送葬,只怕是陪葬吧!”玉恒抓住機會噎了玉覃一句。

  “潘將軍回來了!”適逢御林軍將領(lǐng)潘震回來,玉覃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化解尷尬。

  一頭駿馬飛奔而來,到了近前,馬上之人一勒馬韁,翻身單膝跪倒:“御林軍總管潘震拜見三位殿下!”

  玉覃打量著這位禁軍總管,只見他約摸四十歲上下,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身鐵甲被壯實的筋肉撐起,孔武有力,腰跨一把厚重鋼刀,一看就是沖鋒陷陣的猛將。玉覃曾想把他招為己用,奈何這位北伐軍出身的將領(lǐng)只愿意護衛(wèi)天子,不愿意卷入派系爭斗,只得作罷。

  “刺客抓住沒?”玉勛問道。

  “末將無能,那刺客武功極高,又不肯跟末將正面打斗,追了半天,讓他逃了,只被末將斬斷半截衣袖,收了點輕傷,請殿下過目?!迸苏鹩行┌脨溃瑥难g扯出半截衣袖,雙手呈上。

  “起來吧,不怪你!能不驚動三皇子府守衛(wèi),一擊差點就要了我三哥命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玉勛接過衣袖道,“吩咐下去,嚴(yán)加盤查,一定要把刺客揪出來?!?p>  “謝殿下!末將告退。”潘震帶兵巡查去了。

  玉勛看了看那袖口上的紋路,遞給兩位皇子,三人仔細查看過后,玉勛開口道:“根據(jù)這袖口上的花紋,是北野人沒錯了!”

  “嗯。”玉覃點頭同意,“按照近十天的盤查力度,刺客要么是被人安排進京的,要么是蟄伏已久,早有預(yù)謀!”

  “出了這么大的事,大哥都沒現(xiàn)身,會不會是做賊心虛?”玉恒捻著胡須道。

  “昨天他剛和三弟起沖突,半夜三弟就遇刺,他來不來都是最值得懷疑的人,而且言多必失,青獄司明白得很,不會讓他來的,而且這個刺客時機把握得太好了,偏偏這個時候發(fā)動?!庇耨?。

  “不過也不排除刺客是蓄謀已久,北野那邊,我們一亂起來,歸雁皇朝就是最脆弱的時候?!庇駝走€是不愿意相信太子是這樣的人。

  “好啦,這樣分析來分析去也不是辦法,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一切都是空談,事情總有水落石出那一天,你們離京這么久,入宮看看湘妃娘娘吧!”三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到了入宮的岔路口,玉覃總結(jié)道。

  “我們也正有此意,再會!”玉恒把馬韁交給家仆,讓他們先回府,和玉勛一起步行入宮。

  儀和殿,湘妃住所。

  湘妃早上就得到稟告,知道兩個兒子要來,早早等在門口,眼看日近三竿還沒有兒子的身影,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這時候的湘妃,不是身份尊貴的娘娘,僅僅是一位盼著兒子回家的母親。她在門口來回踱步,手巾反復(fù)捏了數(shù)百遍,兩個兒子少年離京,很少回來,上次見面至今已隔了三年之久,偶有報平安的書信傳回,她都當(dāng)成珍寶藏起,而今兩沓書信已累積尺余。

  湘妃名為慕容芷柔,人如其名,長得秀美婉約,本是江南龍泉郡郡守慕容耀之女,當(dāng)年圣文皇帝還是太子時巡游江南,對她一見傾心,便娶了回來。后來生下兩個兒子,圣文皇帝登基,冊封她為湘妃。如今四十有六的她仍然風(fēng)韻猶存,只是因為思念兒子多了些愁容。

  玉勛還好,有個固定的家,借著每年春節(jié)回家省親的機會她都要去鎮(zhèn)南王府小住幾日。玉恒四海為家,身在江湖,湘妃時常為他擔(dān)心,卻又無可奈何,比起真刀真槍的江湖,暗流涌動的京城不見得好到哪里去。

  厚厚兩沓書信就放在慕容芷柔的枕邊,每當(dāng)深夜睡不著時,她都會拿出來細細品讀,似乎這樣就能陪伴他們歷江湖之浪,沐疆場之血。讀到他們落寞時,她會跟著揪心,待到云霄雨霽,雨過天晴,她便喜笑顏開。

  就在慕容芷柔忐忑著不知以什么樣的心情迎接兩個兒子時,玉恒和玉勛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儀和殿門前。

  看著等待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母親,兩兄弟想笑,卻笑不出來。千言萬語,到頭來只是重重一跪,泣不成聲。

  慕容芷柔將兩人摟起,想說些安慰的話,話到嘴邊卻發(fā)不出聲音,喉嚨像是塞了一個雞蛋,她用盡全身力氣也只擠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話:“我的兒??!”

  侍女太監(jiān)們早就躲得遠遠的,開玩笑,這種事情傳出去他們隨時可能小命不保,皇宮里誰也不會在意幾個卑賤奴才的死活,盡管慕容芷柔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主子。

  等到幾位主子情緒慢慢平復(fù),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侍女從大門后探出頭來,弱弱道:“娘娘,兩位殿下,午飯準(zhǔn)備好了!”

  玉勛看著這個有些面熟的侍女,假裝生氣的瞪了她一眼,嚇得小女孩連忙縮頭:“七殿下恕罪,青兒不是故意偷聽您們說話的!”

  母子三人進門,玉勛在小姑娘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三年前那個愛哭鼻涕的小妮子都長這么大了!”

  叫青兒的侍女臉頰通紅,羞憤道:“王爺?shù)钕戮蛺廴⌒η鄡海 ?p>  “誰叫你以前愛哭鼻子呢?”母子三人一陣大笑。

  湘妃在皇宮里地位不算太高,圣文皇帝也不專寵哪位妃子,后宮幾位妃子反而因此相處融洽,慕容芷柔出身小族,脾氣又好,上到皇后,下到奴才,都喜歡和她相處。

  午餐特別豐盛,慕容芷柔特意安排,生怕兩個兒子在外吃不好住不好。席間,玉勛偶然提到玉霄遇刺的事情,慕容芷柔變了臉色:“名利真有那么重要么?無論如何,如果哪天你們兩兄弟相殘,我就自決在你們面前!”

  玉恒也不淡定了,連忙道:“娘,我們向你保證!”

  “你們發(fā)誓!”

  “我玉恒,我玉勛,今日在母親面前發(fā)誓,若有一天為名利兄弟相殘,定當(dāng)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尸!”

  “好了!”慕容芷柔臉色柔和下來,“為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們兩個都好好的,要是你們能生在普通家庭,一家人平平安安,該多好!”

  “對了,你們還不準(zhǔn)備娶媳婦?老娘可等著抱孫子呢!”兄弟倆還沒來得及發(fā)表感言,慕容芷柔話題一轉(zhuǎn),咬牙切齒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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