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后欲賜婚
“休想！上官文毅你給我聽著，誰家的女兒你都可以娶，唯獨他慕容復(fù)的女兒，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除非......除非我死了！”
“父親，您先別激動，能否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我和清揚郡主自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我們……”
“你給我打??！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必再提，給我滾出去?。。〖热荒氵@么想成親，那就娶曹家二小姐吧。我已經(jīng)跟曹翕曹大人商定好了，下月初二是個好日子，你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
“什么？？我連那曹二小姐的面兒都不曾見過，您就幫我定下這門親事，不覺得太荒謬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dāng)年我求娶你娘之前不也未曾見過嗎，為父難道會害你嗎？“
“父親，我求你把與曹家的婚事退了……”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既如此，那我也把話放這兒，我上官文毅此生非她慕容清揚不娶。至于那個什么曹二小姐，誰愛娶誰娶！”
“放肆。這個家何時輪到你來做決定了？我才是這個家的家主！”
從書房里傳出來的爭吵聲驚動了整座上官府，就連棲息在樹梢的鳥雀，也被嚇得飛走了。
上官文毅甩出最后一句話后，便奪門而出了。
“逆子！逆子！?。 ?p> 上官堯更是氣得砸了桌上的茶盞。
晚膳時，慕容復(fù)看似心情不錯，還小酌了一杯。
“王爺，何事如此高興啊？平日里很少見你喝酒的?！蓖蹂鷱埵弦贿呁饺輳?fù)碗里夾菜，一邊問道。
“今日進宮，太后單獨召見了我，還特意提到了清揚的婚事?！蹦饺輳?fù)一開心，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
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王妃也跟著笑了，“那太后有沒有說是誰家的公子啊？”
“大將軍尉遲明溪！”
“就是那個年紀(jì)輕輕就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大將軍尉遲明溪？”
“正是！他眼下可是陛下最看重的臣子?！?p> “那王爺覺得他如何？”
“尉遲將軍為人正直不阿，從不曲意逢迎，只不過……平時鮮少見他說話，整日黑著臉，誰也摸不清他的脾性。清揚這孩子天性純良，不善心計更不會揣度人心，我怕她嫁過去會受委屈?！闭f著說著，慕容復(fù)放下酒杯長嘆一聲，擔(dān)心道。
聞言，張氏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們夫婦一直將清揚視為掌上明珠，門當(dāng)戶對固然重要，但對方如果不能給女兒幸福，他們也是絕不會答應(yīng)的。
“那……要不然，王爺你明日進宮時再去太后那里一趟……”沒等張氏說完，慕容復(fù)“嗯”了一聲，“只不過明日清揚要隨我一同進宮，這是太后特意叮囑的。”
“清揚也去？”
“太后說有段日子沒有見清揚了，想她了?！?p> 張氏不再言語，低頭吃飯。
怒氣之下從府里跑出來的上官文毅獨自一人來到了下午與慕容清揚散步的小河邊。他俯身坐下，撿起身邊的小石子，一個接一個地往河里打著水漂，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晚風(fēng)徐徐，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慕容清揚的模樣。他干脆仰面躺了下去，將頭枕在了彎曲在腦后的胳膊上，瞪著眼睛，望著夜空，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
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傍晚時分，就在這個地方，他還曾信誓旦旦地向慕容清揚保證，他一定會讓父親去王府提親。而現(xiàn)在呢？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助感涌上心頭。
書案邊，丫鬟秋雨托著腮幫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正在看書的主子，似乎有些出神。
“秋雨，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臟了嗎？”慕容清揚用手在秋雨眼前晃了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的就是郡主您這樣的吧？”秋雨一臉癡笑。
慕容清揚在她的腦門上輕輕一拍，“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兩句詩，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瓜里又在盤算著什么?！?p> 秋雨“嘿嘿”一笑，“還需要從別的地方學(xué)嗎？郡主您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奴婢跟了您這么多年，多少也能學(xué)到點兒吧！奴婢剛剛是在想，郡主您不僅有顆菩薩心腸，還有副仙女的樣貌，也不知道誰家的公子能有這個福分將您娶回去呢?！?p> “胡言亂語！我誰都不嫁，就留在府中陪母親?！蹦饺萸鍝P說著羞紅了臉。
“郡主當(dāng)真不嫁么？欸，上官公子要是聽到郡主這么說怕是要傷心咯。”秋雨故意把“上官公子”幾個字拖長了聲調(diào)。
“……”慕容清揚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嬉笑的秋雨突然正經(jīng)起來，一臉認(rèn)真地對著慕容清揚道：“郡主，您可知……”
“嗯？可知什么？你盡管說便是?！鼻镉晖蝗晦D(zhuǎn)變的表情，慕容清揚猜到她一定有話說。于是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
她與秋雨雖為主仆，但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在她的心里，秋雨更像是妹妹一樣。
“郡主，您知不知道王爺與上官大人向來不睦？”
“不……不知道啊！”慕容清揚確實從未聽人說過。
“奴婢看得出，郡主您對上官公子有意，也看得出上官公子對您有情，只不過……”
真不愧是跟她多年的丫鬟，就連說話的方式都跟她如出一轍，說一半留一半，吞吞吐吐的。
“只不過什么？”慕容清揚追問道。
“只不過，奴婢猜想，不僅上官大人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就連咱們王爺如果知道了，也定不會同意的?！?p> 秋雨的話提醒了慕容清揚。
萬一真如秋雨所說的那樣，那么自己又該如何？上官文毅又會如何？她既想和上官文毅在一起，結(jié)秦晉之好。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兒女情長讓父親傷心。
慕容清揚的內(nèi)心，此刻無比糾結(jié)。她緩緩走到窗前，推開窗，抬頭仰望著夜空，任微風(fēng)輕輕吹動她的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