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做一件事情,不難。
做一件事情,也難,難的是想做好。
小玲兒做什么事情,骨子里都想做的最好。
所以,小玲兒跟著喬老爺子做的很辛苦。
小玲兒辛苦,喬老爺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個想學(xué),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完全學(xué)會喬老爺子的技藝。
一個愿教,一心想著把自己腦子里里的東西一下子全部交給小玲兒。
爺孫倆個忙的要死,可是兩個人卻是樂呵呵的。
如果不是常一針他們提醒,他們兩人怕是要忙到天明了。
小玲兒拉著常一針說道:“老公公,我們睡覺去?!?p> 常一針一下子鬧個大紅臉。
其他人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一個個忍著,怪怪的看著常一針。
小玲兒卻沒有想那么多。
她認為很自然啊,不就是睡覺嗎,干嘛一個個看上去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常一針囧的撓撓頭,又不好給小玲兒解釋,只好說道:“小玲兒,等一下我還有事,你和葉子文師姐住在一起。”
“嗯?!?p> 小玲兒不在意的說道,沖常一針揮揮手,和走過來的葉子文一起,開心的走了。
眾人看小玲兒如此單純,倒是臉上有點發(fā)熱。
此時四更已過,常一針,胡不同,喬老爺子等人倒沒有睡意,幾個人又商量了一陣,才胡亂的倒在床上睡去。
本來常一針想問問外公,他怎么會在江西布家之后,用風(fēng)箏困住自己。
但他看喬老爺子沒有說,估計是有點不方便,也就沒有去問。
在這個世界上,外公是絕對值得他信任的。
該說的時候,外公自然會告訴他的。
現(xiàn)在,再說小玲兒年齡小,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注定常一針要娶個小媳婦。
常一針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他心中依然有那么多的憂愁,就好像天上的云,時不時的會聚在一起。
天上的云怎么會沒有。
常一針的心怎么會沒有憂愁。
胡不同是常一針的朋友,不能說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至少也是能夠信得過的。
他們二人在一個房間,把這幾天的事情又從頭到尾的好好捋了捋,不知道那個幕后黑手,究竟玩的什么把戲。
在這一天中,常一針的家人已經(jīng)把參加比試的每個人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幕后黑手究竟想干什么?
他難道就是想做個好事,真想在中原推個武林盟主?
他花那么多的金錢,請了那么多的絕頂高手,就是為了看個熱鬧?
他為什么還要殺人?
為什么對常一針窮追不舍,必欲除之?
他的陰謀究竟是什么?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什么武林盟主,他肯定是另有所圖。
那究竟是什么?
他究竟想干什么?
這一次來大磨嶺的江湖中人,有名望的各門派基本沒有來。
暗中下黑手的倒比光明正大的人士更有名聲。
泰山派來了,他們不過是為大家服務(wù)的。
武當派也來了人,不過根本就沒有參加比試。
剩下的神威鏢局和金槍門,旋風(fēng)斬,鐵拳門,還有溫家堡,不能說沒有名望,而是在整個武林來說,還是有所不足。
這可能有幾個原因。
一是江湖上的大家門派不需要這個武林盟主。
二是這個武林盟主也太不正規(guī)了,說推舉就推舉,事先各門各派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三是消息傳開的時候,離七月初三已經(jīng)很近了,離得遠的根本不可能趕來參加。
就好像是,有人根本不想讓太多的人來。
有一個問題是,為什么要選擇在大磨嶺這個地方。
除了這個盤古祖師爺大會舉行已久,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常一針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好,可是不好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常一針有點心神不寧,他把自己的擔憂,給胡不同說了,胡不同細思良久,也想不明白,只好苦笑著對常一針搖了搖頭。
胡不同相信常一針的感覺。
常一針的感覺一向很靈,就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他才能活到現(xiàn)在。
看看天色接近五更,二人還是沒有一點睡意,于是常一針和胡不同決定到屋頂上喝一壇。
他們不是喝一壺,是喝一壇。
平安客棧的酒窖里好酒很多,有常一針喜歡的竹葉青,當然也有胡不同的杜康。
酒是十年的陳釀,一開口,酒香撲鼻,沁人心脾。
二人不語,與滿天的星星做伴,相邀共飲。
除了周圍警戒的人,眾人都已睡下,常一針與胡不同喝的痛快,卻不敢高談闊論,宛如錦衣夜行,心中大是遺憾。
常一針道:“河邊一拼?”
胡不同小聲道:“拼就拼,走!”
二人輕輕躍到地上,施展輕功,一起向村口奔去。
不一會,二人就來到河邊的一小片沙灘,胡不同捧起酒壇猛地灌了一大口,剛想開口說話,常一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遠處的長運酒館,居然有火光閃現(xiàn)。
一個被官府查封的酒館,半夜里怎么會有燈火。
有燈火,就要有人。
會是什么人?
會不會是這次幕后的人?
他到這里干什么?
常一針滿腹猜疑,卻又十分激動,他沖胡不同打了一下手勢,示意他去向另一邊,一起向長運酒館靠近。
以常一針和胡不同輕功,輕輕越過高墻,躍到房頂觀察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不需要翻墻上房,因為酒館的大門居然是敞開著的。
他們兩個剛一靠近酒館,大門口忽然亮起了兩盞大紅燈籠。
黑夜里猛然亮起,刺的人眼前白花花一片。
常一針與胡不同相視一笑,邁步進入了酒館內(nèi)。
酒館內(nèi)亮著十幾盞燈籠,照得店內(nèi)宛如白晝。
店內(nèi)原來亂七八糟的,現(xiàn)在收拾的煥然一新,所有的桌椅板凳,一看就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制。
這沒什么奇怪的。
一張非常大的八仙桌子擺在最中央,上面擺滿了山珍海味,酒看上去像是三十年的女兒紅,整整兩大壇。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
屋子里有人,不但有人,還很多,不但多,居然還有認識的。主持盤古祖師爺大會的陳會長,正靜靜的坐在桌子旁邊,看著常一針和胡不同。
這個世上就人不缺,有一半個認識的人見了面,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他們還是覺得奇怪。
因為坐著六個人,站著的八個人,個個看上去身材高大威武,一看就是練過功的人
他們不奇怪這個,他們奇怪的是,為什么這些人的眼睛,都被人給弄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