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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魔主

第三十一章 準(zhǔn)備橫跨浪滄古江

臥底魔主 且止戈為武 3378 2020-04-01 23:38:58

  閻元給出了自己的新方案,雖然藏著捏著,啥也看不真切。

  但在茍勝兩兄弟無腦支持以及林瀟然的默認(rèn)下,方浩想要反駁也無濟(jì)于事,只能按捺住性子,試一試此法水準(zhǔn)。

  隕日雷澤中的奔行是相當(dāng)無趣的,這處絕地雖不像鳴霄城宣傳的那般死寂,但視線之內(nèi)除了樹叢就是林木,‘活著’的生靈實在是太稀有了。

  若是當(dāng)做門人弟子歷練冒險之所,絕對是下下之選!

  這地方,就只適合規(guī)矩嚴(yán)明、規(guī)模巨大的商隊通行;或者宗門特設(shè)堂口,招募大批工具人進(jìn)行長期的搜尋采集。

  …………

  “嗡~~”

  “嘭~~”

  聲如洪鐘、振聾發(fā)聵!

  時漸西去,日漸昳跌;不休不止地奔行了數(shù)個時辰的閻元等人,總算是臨近了浪滄古江主干。

  然這未見其型,先聞其聲;江河奔涌、濤聲不斷;卻猶似無垠大海,浪潮拍岸。

  并沒有見過其真實樣貌的方浩等人,光是聽這聲音都忍不住心潮澎湃,恨不得立馬趕至,一觀這遠(yuǎn)近聞名的‘神江’。

  “快了,最多不過幾里地;到時候咱們稍作休息,也順便讓你們開開眼界;看一看,什么叫波瀾壯闊,什么叫大氣磅礴!”

  領(lǐng)頭的閻元偷摸地瞄了幾位隊友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臉上都掛著某種特殊的向往之情,自然免不了炫耀一番。

  NPC嘛,還是剛剛從窮鄉(xiāng)僻壤打出來的,自然不能跟他這種經(jīng)歷了現(xiàn)代社會信息大爆炸的穿越者想比。

  只希望他們鎮(zhèn)定一點,不要被驚得失態(tài)才好。

  嘿嘿~~

  帶著幾分優(yōu)越,帶著幾分無謂;可當(dāng)前路走到盡頭,茂密的叢林突兀褪去,那壓抑了閻元等人近兩日的樹冠消散之時。

  眼前的豁然開朗、天高海闊,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閻元,也一時愣住,震撼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轟隆隆~~”

  橘紅色的熔漿浪潮翻滾,晝夜不息地拍打著岸邊礁石,配合著天空中閃爍的紫電狂雷,讓人分不清這聲音究竟屬于浪,還是屬于雷。

  一股波濤似乎速度太快,拍擊濺起的水花四散,甚至波及到了閻元附近;幾分灼熱臨身,這才令其從震撼中回神兒。

  “靠!剛剛還大言不慚地取笑方浩他們呢,這下好了,自己倒出了洋相;千萬不要被發(fā)覺,千萬不要……”

  閻元一邊小聲暗罵自身,一邊祈禱著偷瞄隊友。

  待發(fā)現(xiàn)他們和自己一樣沉浸在眼前絕景當(dāng)中,無暇顧及他人時,這才算是送了口氣。

  此后重新觀察,終將整體情況納入眼中。

  他們的運(yùn)氣相當(dāng)不錯,正巧撞上了浪滄古江在隕日雷澤中的一處高低落差、流速升檔點;腳下的土地,一半似懸崖峭壁,一半又如履平地。

  而寬達(dá)數(shù)百里的江面對岸,又因視覺錯誤無法看清;遠(yuǎn)遠(yuǎn)望去,恰似無垠。

  水流在這里顯得格外激情四射、活力無限;漩渦、浪潮……仿佛一場盛大的音樂聚會抵達(dá)高潮,卻又永無落幕!

  “真是壯觀,我從未想過,一條江河會有如此……哎~~”方浩難以自制地感嘆著,卻又因找不出合適的詞匯來描述,不得已強(qiáng)行止住。

  那種欲言又止、欲說不能的壓抑,圍繞心間,久久不散;最終只能通通轉(zhuǎn)換為一聲冗長的輕嘆。

  林瀟然也默然不語,似乎眼前的浪滄古江勾起了他某些回憶,顯得有些沒落。

  真正表現(xiàn)良好的,反倒是茍勝、茍余兩兄弟。

  心智不顯的茍余在見到眼前宏偉景象時,竟一改平日里的呆滯、癡傻,破天荒的手舞足蹈起來,咿咿呀呀叫喊著展現(xiàn)著自己的興奮。

  那肥碩的身軀和漆黑的鎧甲,在旁人眼中看來,卻沒有半點違和;簡單而純粹的喜悅由心而發(fā),彷如赤子,不停感染著周圍。

  果然,他不是怪物,不是野獸;他是一個人,一個有著常人一樣情感的正常人!

  至于茍勝,他眼中的世界太狹小了,裝不下那么多感嘆;最初的震撼很快被弟弟的笑聲打破,也將他拉回到現(xiàn)實。

  之后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自家弟弟,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這一刻,他們倆仿佛互換了角色。

  休息了大概十幾分鐘,閻元感覺到之前趕路消耗的力量已經(jīng)慢慢補(bǔ)滿,腿部肌肉也得到了適當(dāng)?shù)姆潘伞?p>  鑒于死咒壓迫,他也不敢再耽擱:“走吧,此地不宜橫渡,我們再向上游走走。”

  此言一出,大家都面露疑惑。

  不宜?有什么不宜的?

  誠然此地水流湍急,浪潮高漲,但也攔不住他們這些修士吧,直接御空而行不就好了么。

  詢問的目光紛紛投來,閻元卻微微一笑,并不解釋,只是自顧自地前行;方浩他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放棄,老老實實跟上。

  一行人沿著河流向上走了近百里,總算避開了洶涌河流,來到了相對平緩的區(qū)域。

  “就這里吧,茍師弟,你們兄弟倆去附近百米內(nèi)砍伐幾顆熔焰空心木,就是那種通體赤紅的樹種;一人合抱寬度即可。

  去除多余枝葉,但注意不要傷了外表樹皮;砍伐時必須瞄準(zhǔn)地上一米范圍之內(nèi),切不可從中斬斷。

  還有,有些熔焰空心木上有藤蔓纏繞,記住不要丟掉,一并撿回來?!?p>  找好了位置,閻元就開始吩咐起來,忠心小弟茍勝自然不含糊,當(dāng)下得令,掏出錘斧,就拉著弟弟茍余,歡快地砍樹去了。

  方浩和林瀟然則被這通操作搞得越發(fā)迷糊,特別是林瀟然,他自問對隕日雷澤還算熟悉;可這兩天來,閻元的種種行為,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閻師兄這是要……制作木筏?”

  “沒錯!”

  對于林瀟然的推測,閻元直接給予了肯定回答,不過他這般不解模樣,也超出了閻元的預(yù)料。

  “看來,這位林師弟對隕日雷澤的了解也不怎么樣嘛;他的訊息恐怕是從旁人口中或筆記里得來,自己并沒有切身的冒險經(jīng)歷。

  來源會是誰呢?他的父母么……”

  “制作木筏?為什么?。俊?p>  方浩的質(zhì)問打斷了閻元的思緒,正好有空,他也不吝嗇解釋:“隕日雷澤是個非常奇特的地方,浪滄古江流域橫跨數(shù)州,在別處最多算是條大河。

  只有在這里,才顯現(xiàn)出異樣。

  夜間凝結(jié)如霜,白晝滾燙似炎;除了這岸邊百米之內(nèi)天然生長的熔焰空心木,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可以抵御日落前的熔漿,不至于觸之即焚。”

  熔漿滾燙是有目共睹的,那溫度不必試探,就可窺一二;即便是元嬰老怪,一旦掉入其中,恐怕也會被消融得連渣都不剩。

  但方浩還是不能理解,他們?yōu)槭裁匆谱髂痉ぁ?p>  “我們?yōu)楹我サ钟蹪{,直接從上空掠過不就行了?我剛才觀察了,江面不過百里,御物而行,要不了多久……”

  “你可以試試看,我絕不攔著?!?p>  話音未落,就遭到閻元的無情嘲諷,那滿臉笑意盈盈,直看得方浩想動手錘人。

  不過他也反應(yīng)過來,御物橫渡江面,肯定有巨大風(fēng)險。

  但這危險來自何處?

  “熔漿翻滾的熱浪,和半空中的雷閃余威結(jié)合,莫名形成了某種特殊的火障毒霧;江面三米之上,全是這玩意兒。

  肉眼看不出來,但切身感受一下;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密不透風(fēng),無法呼吸了?!?p>  這一次,沒等旁人發(fā)問,閻元就先行解釋了;畢竟他們過會兒就要渡江,要是不說清楚,麻煩就大了。

  旁人找死減員事小,要是連累了自己,可就血虧了。

  “這種毒霧的毒性相當(dāng)詭異,他會消融你的真氣,阻塞你的經(jīng)脈;你真要嘗試御空橫渡,保證半途就會掉下來。

  且不管你是什么靈根屬性,都一視同仁;即便你是精修風(fēng)系術(shù)法的元嬰老怪,也逢想驅(qū)散這毒霧。

  鳴霄城外碼頭上那么多赤紅色的矮船,從不見超過三米,你以為為什么?”

  初次聽聞這等詭異狀況,方浩和林瀟然都神色悚然。

  浪滄古江三米之上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但……

  “你們想說低空飛掠?”閻元一眼就看出兩人心中所想,笑容越發(fā)燦爛:“倒不是不可以,但太危險了。”

  “不談熔漿翻滾的事情,就說隱藏在江河下的妖獸襲擊,就能搞得你們焦頭爛額!”

  “妖獸?這熔漿之中還能有妖獸生存?。俊?p>  二人的驚異比此前更甚,仿佛聽到了什么顛覆三觀的訊息。

  “廢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物生靈千奇百怪;這浪滄古江里有些妖獸又有什么稀奇的,大驚小怪?!?p>  閻元悄咪咪地撤退半步,表示自己和這倆鄉(xiāng)巴佬不是一路人。

  這確實超出方浩他們的認(rèn)知范圍了,圣魔教原本所處的蠻荒雖然也有許多奇特的荒獸,但還真沒聽說過可以在如此高溫下生存的家伙。

  而且浪滄古江不是一成不變的,白晝黑夜溫差這么大,變化這么急促,這些妖獸是如何適應(yīng)兩種極端氣候的?

  它們的體質(zhì)也太可怕了吧!

  “不對啊,低空飛掠會被襲擊,那我們乘舟橫渡不也一樣危險么?”

  “一樣個屁!”

  面對新問題,閻元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若乘舟這么危險,那鳴霄城一年到頭得損失多少條船,死傷多少子弟?

  他們再家大業(yè)大,也經(jīng)不起折騰吧。”

  呃……好像有幾分道理,可憑啥飛掠就有危險,乘船就無,這不合理??!

  “我問你們,能在如此極端環(huán)境下生存的妖獸,你們覺得會是小妖么?它們會對我們這些渣渣修士感興趣么?

  只要老老實實遵守規(guī)矩,用類似水生妖獸的方式渡河,不在半空做‘挑釁’行為,人家哪有心情來管你們!”

  飛鳥與河魚,在大自然中,總是對立的;數(shù)萬年的進(jìn)化演變之中,飛鳥捕食河魚,仿佛成了一種天性本能。

  而河魚畏懼、仇視飛鳥的情感,也伴隨著基因留傳至今。

  妖獸、妖獸,先有獸,才有妖,所以它們也不能免俗。

  這便是浪滄古江上空‘禁飛’的基本原因,雖然說起來覺得好笑,但就是這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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