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趕緊扶額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能不能和容月光明正大的說我們至今是分床睡?
會不會太丟人?會不會難以置信?李心一直在心里泛著嘀咕,最后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容月姐你沒聽到外面關(guān)于我的傳言?”
容月?lián)u搖頭:“我很少出門,偶爾去鎮(zhèn)上也是大柱哥陪著去,有時在牛車上也會聽道一些閑言碎語。
但是我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我看方大哥對你挺好的,不似外界傳言的那樣,而且你也不似她們傳言的那樣?!?p> 李心把一個新花色打好后遞給容月,笑著說:“雖然耳聽為虛,但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忘記了我那天可是怎么給扔到后山去的,總不能空穴來風(fēng)吧。”
容月聽了李心的話,不語,低頭認(rèn)真的學(xué)著新打法,李心看著容月雪白的后脖子,有些肥膩的手。
剛自己手把手教容月的時候,無意中覺得她脈象異常,留心了下,李心笑著把她手里的絲線拿過來:“你都有身子了,應(yīng)該注意身體,這個傷精神?!?p> 容月盯著李心愕然了:“你剛說什么?”
“你懷孕了,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嗎?”
容月欣喜的站了起來:“這些天我只是覺得胃口不好,都沒敢往那方面想,我月事向來不準(zhǔn),生小寶的時候,已經(jīng)千難萬險了。
當(dāng)時郎中也說,那次身體虧了,怕以后懷孩子是艱難了,李心姐,你懂得看診是嗎?”
李心伸手替容月號著脈,脈象確實不穩(wěn),甚至有些亂,明顯胎兒沒有坐穩(wěn),而且和容月自己說的,她的身體機制太差了。
容月雖然對李心會行醫(yī)有些遲疑,但是看李心煞有其事的樣子,眼淚汪汪的問著一臉陰冷的李心:“是不是很糟糕。”
李心點點頭:“你需要臥床養(yǎng)胎,這樣你讓東子奶奶明天去找個郎中回家好好看,聽聽郎中怎么說,我再想想其他辦法?!?p> 容月點點頭,大柱和方榮也談好事情,走過來尋容月的時候,自然也是聽到李心她們的對話,大柱聽了后仔細(xì)的彎下腰想背容月。
容月忙護著肚子:“這樣更容易傷著了,還是我自己仔細(xì)些走?!贝笾⌒囊硪淼姆鲋菰隆?p> 看著他們走出院門,方榮才開口:“我以為你會自主主張給他們保胎呢?!?p> 李心看著眼前這個菱角分明,一臉剛毅的方榮,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終究還是不相信自己:“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給你添麻煩的?!?p> 方榮點點頭,看著李心隨身攜帶的虎牙,張張嘴,還是走了出去。
東子奶奶聽了容月回來一陣描述,不疑有他,趕緊差遣大柱去請鎮(zhèn)上請最好的郎中來。
大柱屁顛的跑到院門,又回到房間了,看著容月有些蒼白的臉,當(dāng)聽到李心說容月懷孕了,自己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當(dāng)日接生婆和郎中都說過,容月這身體生產(chǎn)虧了,以后受孕是絕無可能了,雖然自己多少有些失落。
這些年看著東子茁壯成長,也慢慢放下了嗎,這李心忽然說容月懷上了,是不是消遣消遣自己啊。
東子奶奶看著大柱出去又折了回來,還站在門口,傻愣愣著不去喊郎中,不高興的吼道:“別傻站著啊,去喊郎中啊?!?p> 大柱這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之前沒聽過李心會醫(yī)術(shù),一會別鬧了笑話。”
東子奶奶想了想,李心嫁過來大半年是沒有聽說過會醫(yī)術(shù),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東子奶奶篤定李心不是那種吃飽了撐著的人。
她細(xì)想了一下對大柱說:“容月身體有些虛,你還不快去請個郎中瞧瞧。”
“好嘞?!贝笾魂囷L(fēng)一樣的跑開了,直接去了鎮(zhèn)上,找了寶仁堂最好的郎中來看診。
東子奶奶手里拿著幾個雞蛋,郎中的話,猶在耳畔:“有身子是有身子了,但是之前虛的太厲害了,胎像也不穩(wěn),老夫是無能為力啊。
能不能保住三個月還是個問題呢,如果能做牢三個月,倒還有一線生機,老夫才疏學(xué)淺,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p> 大柱看著自己的娘有些六神無主,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嬌妻,下定決心的說道:“娘,我們已經(jīng)有了東子了,現(xiàn)在只要容月身體好就好了。
娘,我別無所求了,我不想容月以后空歡喜一場,也不想容月身體再來回折騰?!?p> 東子奶奶點點頭,這才把手里的幾個雞蛋打成一碗大大的蛋花端了進(jìn)去,容月盯著那碗幾乎溢出來的蛋花,眼里泛著淚光。
“孩子喝了吧,先把身子養(yǎng)好再說,大柱說,把東子好好養(yǎng)大就是了,旁的不去想,左右還是自個身子要緊?!?p> 容月咬著下嘴唇,堅毅的說道:“娘,讓李心來說說看吧,她不動聲色的能瞧出的我的身孕,興許她有辦法。
雖然寶仁堂的大夫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我還是想試試,畢竟也是一個生命,我真的很想幫大柱哥再生一個孩子。”
東子奶奶點點頭:“你把這碗蛋花湯喝了,我去請李心過來。”容月點點頭。
那工程隊素質(zhì)也是一等一的好,雖然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頭了,但是他們走的時候,還隨手把東西歸攏了一下,不至于看起來亂糟糟的。
李心看著已經(jīng)按自己預(yù)想的做好院子,甚至細(xì)心的方榮,連院門都換過了,整個院子看起來高大莊嚴(yán)。
雖然漂亮、嶄新的圍墻承托著幾間矮小的破敗的房子有些滑稽。李心還是無比歡喜,明天就可以動工造幾間房子了,未來變得可期了。
方榮看著傻呆的李心,收攏了下院子里一些不用費料子,看了眼幾乎踏平的菜地:“倒是可惜了你新種的菜苗?!?p> 李心聞言,看了下已經(jīng)給踐踏的不成樣子的菜地,不過她才沒有覺得可惜:“沒事,等房子弄好了,我再收拾一些菜地出來,橫豎你這院子比別人家的大挺多的?!?p> 方榮沒有回答,院里圍起來的地基,當(dāng)年可是自己掏光所有積蓄買下,一并圍起來的。
這么大的院子滿滿都是涵曦的記憶啊,涵曦一家搬走的第二年,發(fā)生了大暴雨,她們原本租住搖搖欲墜的房子,瞬間夷為平地。
農(nóng)村的房子就是這樣,沒人住,容易荒了,破敗了。
方榮拿了積蓄過了地契后,直接圍進(jìn)自己的院子里,感覺還和當(dāng)年涵曦在的時候一樣。
說話間東子奶奶已經(jīng)來到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