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好看嗎?
墨惜辭愣住了。
眼神慢慢向下。
果然,那裸露的胸膛上,是一片平坦。
原來,真的是他搞錯了……
就在局面異常尷尬的時候,酒店經(jīng)理領著前臺小姐跑來了。
原來溫里住的這間房是墨惜辭長期包下的,不對外提供。工作人員整理東西時把卡放錯了地方才有了這個誤會。
前臺小姐給兩人說明了原因,態(tài)度誠懇的道了歉。
才緩解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當然,這只是墨惜辭以為的,畢竟全程溫里都是黑著一張臉。
中間他看了前臺小姐好幾眼,眼神超兇,差點把人給嚇哭了。
自從第一次見面那次不愉快的經(jīng)歷后,溫里每次見到墨惜辭,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但墨惜辭每次都不會生氣,秉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原則。
所以在溫里心里,覺得這人挺慫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當上新生派月指揮者的。
*
車上,一想起這件事,溫里心里就止不住冷意。
云回開著車,感受到身邊越來越低的冷氣壓,額角直冒汗。
溫爺又不高興了。
不過也是,哪次他見過墨先生,不是冷著一張臉。
也就為難他們這些手下,把心都揣到了嗓子眼。
不過旁邊這個小男傭倒是沒怎么被嚇住。
臉上的表情特別鎮(zhèn)定。
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此。
云回想,應該不是裝的。
這個小男傭是個有手段的人。
經(jīng)得起大風大浪。
“夜”場里的那一幕就說明了一切。
樂官感受到了來自旁邊人的打量,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歪著頭,打量外面繁華奢靡的夜景,思緒有些飄遠。
直到溫里突然開口。
“小孩,爺雖然免了你的懲罰,但也不好太過包庇你,不然其他傭人心里會有想法的?!?p> 樂官回過神,聽到溫里的話,輕輕怔了一下。
這人還會在意別人的想法?
說到底,還是不準備放過她嗎?
難道他說話不算數(shù)的嗎?
樂官覺得自己被人欺騙了,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沖。
也忘記了獨屬于男人的那份禮儀,直接喊了你字。
“那你想怎樣?”
溫里聽出了少年語氣里的憤怒,知道他可能是誤會了自己。
不禁壓低聲音笑了一下。
剛剛煩躁的心情都被少年這真實的模樣沖淡了不少。
小孩也太沒有耐心了,這么容易炸毛。
“爺不想怎樣,正好爺最近缺個廚子,那天又看到你剛好會做飯,所以干脆就委屈一下自己,讓你當晗致雅苑里三個月的廚子,就當作是懲罰了?!?p> 他說話慢悠悠的,還帶著鼻音,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樂官聽到這番話,臉上的怒色漸漸消退了下來。
只要不用鞭子打她,她就能接受。
做廚子不算什么。
而且,她也挺喜歡做飯的。
以后她也不用吃傭人居食堂里的飯菜了。
那里的飯真的很不合她胃口。
樂官怎么想都覺得是自己占到了便宜。
所以,她很愉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云回在聽到溫里的話時,手差點一抖,朝一旁的石壁上撞去。
好在多年的專業(yè)素養(yǎng)讓他很快就把狀態(tài)調(diào)整了過來。
過后還不忘在心里默默吐槽。
溫爺什么時候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
溫里在樂官上車的地方把人放了下去。
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一句
“小孩,明天別忘了過來,七點之前爺要見到早飯。”
樂官聽話的點了點頭。
之后車子揚長而去。
她在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一輛輛的黑車,才邁開腳步,朝傭人居走去。
走到半路上,她才想起來一件事。
今天晚上,她好像又沒有吃飯。
非常碰巧的,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傭人居的晚飯時間是在晚上七點,但那個時候,樂官已經(jīng)站在大門口等溫里了。
根本就沒辦法去吃。
那個男人說讓她明天早上才去晗致雅苑里做飯,如果她今天晚上去的話,肯定又要破壞他的規(guī)矩了吧?
她一點都不想被打。
但是……她真的好餓,該怎么辦?
*
晚上九點
傭人居一樓空蕩蕩的,別說是飯菜了,一個人影都沒有。
樂官的肚子一直響個不停。
濕漉漉的眉眼里,暴躁的顏色越來越明顯。
她開始埋怨,為什么那個男人要把房子建在這么遠的地方。
周圍什么東西都沒有,全都是空地,讓她連餓了找個小店吃份簡餐的機會都沒有。
嘁。
這個地方真令人討厭。
讓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她要趕緊完成任務離開這里。
樂官一臉陰郁的爬上了四樓。
這個點已經(jīng)有了人在外面活動。
除了那些要值夜班的,一般的傭人,八點就下班了。
走廊過道里,聲音很嘈雜。
有傭人穿著拖鞋來來回回啪嗒啪嗒的聲音,還有各種塑料盆碰撞的聲音。
樂官仿佛沒聽見一樣,泰然自若的,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
那些傭人在見到樂官時,突然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的動作,迅速聚在了一起,嘴里嘀嘀咕咕的,就連眼神也很怪異。
有些人還掏出了手機,一會看看屏幕,一會看看樂官,好像在對比什么。
接著,便有調(diào)笑的,嘲諷的,不屑的,厭惡的,恐懼的,各種各樣紛飛復雜的目光落在樂官身上。
路過洗手臺時。
樂官不受干預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
那雙漆黑如夜的雙眸,慢慢的轉(zhuǎn)向了不遠處那個一手抱著洗臉盆,一手拿著手機的中年男人。
那張粗糙乏味的國字臉上,布滿了厭惡與畏懼。
樂官的眼神迅速暗了一下。
養(yǎng)父說的沒錯。
在這個世界上,人群所在的地方,一定會存在兩種東西。
一種是流言,一種是暴力。
她轉(zhuǎn)移了前進的方向,在中年d傭沒察覺到的時候,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面前。
其他看熱鬧的d傭,在察覺到少年的動作時,感覺心臟都驀地停了一下。
少年步伐輕穩(wěn),緩慢,卻像古老陳舊的鐘擺一樣,吱嗒吱嗒……,聲音又糙又壓抑,每一下都重重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
除了那個還在兀自看手機的中年d傭。
獵人知道怎樣才能不動聲色的靠近自己的獵物。
“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