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羅尼雙掌合十,故作鎮(zhèn)定道:“敢問尊駕就是鼎鼎大名的苦明禪師?”
苦明輕聲微嘆:“不敢,不敢。大師,你我皆為佛門中人,剛剛何以招招致人性命?”
岐羅尼聽罷背過雙手:“苦明禪師,武功自有高低,吳施主他技不如人,何以說小僧對他痛下殺手?”
吳九聽完氣得胡子都歪了,打算再同岐羅尼分個高低??嗝鞫U師將手橫在吳九胸前把他攔下。
“呵呵,大師?!笨嗝餮勐缎σ鈱χ_尼說道:“你和吳居士棋逢對手,一時之間也很難分出高下。況且此處乃是佛門清修之地,老衲又豈能坐視不理?”
“那苦明禪師的意思是?”岐羅尼問道。
苦明呵呵一笑把手搭在吳九肩頭:“老衲與吳居士相交多年,他的功力老衲自然清楚。這樣吧,老衲一會兒硬受大師三拳,若是老衲咳嗽一聲,或是退后半步。就當吳居士和老衲皆敗在你手。少林寺上下所有東西可供大師任意挑選。以為如何?”
“禪師,我吳某才算老幾?禪師不必為我鋌而走險。”
“師兄你年事已高,又豈能如此行事?”苦塵方丈帶著眾僧也圍了上來。眾人皆對禪師好言相勸。
岐羅尼聽完心中一悅手足竟不知如何安放心中暗想:“苦明武藝高強,想必自幼便出家少林。看來寺里有不少上乘功法。對我來說的確是個好機會。不過……”
“大師考慮得如何?”苦明問道。
岐羅尼合十雙手畢恭畢敬地回道:“禪師不僅慈悲為懷,更是宅心仁厚。小僧佩服。正如禪師所言,此乃佛門重地小僧又豈敢造次。”
“阿彌陀佛。大師言重了,既然大師肯聽老衲相勸。老衲在此先謝過大師?!笨嗝髅寄枯p鎖望著岐羅尼繼續(xù)說道:“大師可曾聽聞少林弟子在外被害一事?”
岐羅尼臉色驟變:“不,不曾聽聞?!?p> “哦。這樣啊”苦明微微點頭繼續(xù)問道:“外面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大師難道一點風聲也沒有聽見?”
“這…小僧剛到中原就奔貴寺而來,實在未曾聽過此事。”
“當真如此?”苦明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禪師這樣說是什么意思?莫非懷疑此事乃小僧所為?”
“不,不,不。大師本是得道高僧,又豈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之事?!?p> 岐羅尼雙手一擺回道“那…那是自然。”
“那……不知大師可否愿意幫助敝寺尋回真兇?”苦明說著。
岐羅尼面露難色重重嘆了口氣:“誒~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又要到哪里去尋?”
“呵呵,大師不必多慮。老衲已派遣弟子趕往齊劍莊,不日便可回來。劍莊遇難弟子是唯一的活口,只有他才見過兇手的真面目?!?p> 岐羅尼一陣苦笑:“能幫貴寺尋回兇手,實乃小僧之幸。一切愿聽禪師安排?!?p> 夜,月不出頭。
苦明禪師,苦塵方丈跟吳九三人聚在屋中。
“吳居士,今日你和岐羅尼切磋以為如何?”苦明問道。
“此人武功造詣頗高,內力深不可測。若是真比試起來,在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眳蔷呕氐馈?p> 苦明盤捏佛珠:“這不難怪,今日我也在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此人身影和昨夜偷襲我的人很像。只是還不敢確定,所以老衲才愿意受他三拳?!?p> “師兄的意思只要他出手,你就能知道偷襲你的人是不是他。畢竟內力是不能隱藏的?!?p> “不錯。若真是岐羅尼,那么遇難的弟子也很有可能跟他有關。另外方丈,你明日悄悄安排弟子把手好各路重要出口,我擔心岐羅尼可能會提前動作。一旦他出手,我們便可將他拿下!”苦明說道。
“好!”方丈迎合:“對了師兄,莫非你當真派出弟子趕去劍莊?”
苦明搖了搖頭:“我并沒有這樣做,只不過想試探他的反應。”
吳九心中仍有些疑惑:“禪師。敢問你的慈悲掌可曾傳授他人?!?p> 苦明搖了搖頭。
吳九轉過頭對著方丈繼續(xù)說道:“方丈你還記得當時在劍莊出現(xiàn)的黑衣人嗎?我和他交過手,他居然也會禪師的慈悲掌。我想他也有很大的嫌疑。”
苦明長嘆一聲:“誒,老衲閉關多年不問江湖之事。不成想陸掌門竟然突然離世。真可謂事事難預料啊。阿彌陀佛…”
三人對于岐羅尼的出現(xiàn)不斷加以猜測。而突遭懷疑的岐羅尼又在打算些什么那?
“可惡,本想煞煞少林的銳氣,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懷疑。”岐羅尼一拳砸在桌面。
“哼,要不是突然出現(xiàn)個吳九,當著眾僧我定能讓苦塵顏面盡失。還有苦明,竟然敢當眾讓我三拳,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說罷岐羅尼眼里閃過一絲惋惜:“可惜,若是能與苦明交手算也得人生一大幸事。”
岐羅尼一陣搖頭:“哎,都怪我太過心急。眼下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你能找人指認,那我就讓他上不了少林!”
翌日,洛陽城。
章清坐在房頂,手里握著一疊厚厚的方紙。望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起身向下一仍。張張飄落而下,有的落在頭頂,有的落在肩膀。
“誰啊?誰他媽亂扔?”
“這是什么?”
“好像是首詩。”
“賜玉峰上骨未寒,大仇未報心不甘。先屠少林寺外僧,后入劍莊血債還?!?p> 拿在手里的行人不解其意,或仍,或傳閱,或夾帶。
“不管怎樣,先把消息放出去再說。”章清點了點手里的張數(shù):“我到前面再撒點。”說罷一個跟斗,翻到另一座房頂:“等我把這事兒辦了,就不做半月島的生意了。半月島的銀子不好賺呀…”
“章先生說的可是真的?”一陣蒼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章清聽完嚇得一陣哆嗦,頭也不敢回。攥在懷里的紙頁也散落了不少。
“怎么?章先生只記得別人的好處?”說話間一只手搭在章清肩頭。
章清咽了咽口水:“豈敢,豈敢。我這不是正辦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