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星游你聽著，拳法講究多變，迅猛，剛毅，靈巧。像少林羅漢拳，摔碑手等皆是至剛至猛的拳法，這類拳法需要主要就是個練字?！鼻怀山忉尩馈?p> 星游聽得模棱兩可，摸了摸腦袋：“練？”
“不錯，就是練。把拳骨練得堅硬似鐵。不過這類拳法剛性太強，巧勁不足。一旦失手或露出破綻就很難回守?！?p> “什么拳法比較好練那，四哥。”
曲不成轉(zhuǎn)過身子豎起食指：“問得好。七大派中石拳派就是以拳法著稱。除了《碎石拳》，還有《九宗拳》《逍遙拳》等，這些都是攻守兼并，剛中帶柔的上乘拳法?！?p> “敢問四哥今日打算教我哪路拳法？”星游拱手問道。
“今兒我打算什么都不教你?！鼻怀蓪χ怯握辛苏惺郑骸澳氵^來?！?p> 兩人來到一口大缸面前。缸里盛滿水，水面上浮著一根鵝毛。曲不成舉起拳頭說道：“拳頭主要用來攻擊敵人的重要部位，打得準(zhǔn)才是關(guān)鍵?！闭f罷一拳將鵝毛貫入缸底。
“這有何難！”星游不屑一顧。
“哦！那你來試試?！鼻怀勺岄_一個身位，星游卷起袖管猛地向鵝毛發(fā)起進攻。拳剛?cè)胨纟Z毛就避開。一拳打不到就兩拳，三拳。不知練了多少次星游胸口濕了一片。待水面稍稍平靜星游看著鵝毛的動向一擊即中，將鵝毛壓進了水里。
“我成功了。四哥你看，我成功了！”星游歡呼不已。
曲不成看在眼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到了。不過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不會傻站在那里讓你打?！闭f罷撿起地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竹竿在缸里一通亂攪，逐漸形成了一道旋渦?！澳阍僭囋嚒！?p> 這次不管星游如何施力鵝毛都沒受到攻擊，悠然自得的飄在面上。
“怎么樣？打不中了吧，還有更好玩的?！鼻怀烧f罷在缸面上橫著支撐起一支竹竿，將竹竿兩頭固定在事先備好的木樁上。然后在星游手腕系上兩條繩子：“四哥你這是干什么？”
“別急，待會你就知道了?！鼻怀烧f罷將星游手腕上的繩子搭在竹竿上比劃著長短。然后在繩子另一端系上了兩個瓦罐。
“呼，大功告成。”曲不成長舒了一口氣。卓星游仍舊一頭霧水：“四哥你到底要做什么?！?p> “你揮揮拳頭試試?！?p> 星游撤回拳頭兩只瓦罐則落入缸中，激起一陣水花。伸出拳頭，兩只瓦罐則被繩子拽出水面。
“四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星游疑惑著問道。
“這個呢....叫...呃...”曲不成思索片刻脫口而出：“舉一反三練法。這一來可以練你的臂力，二可以讓缸里的鵝毛自己動起來，三嘛...就是防止你偷懶。”
“原來主要是怕我偷懶。那我要練到什么時候啊。”星游沖曲不成叫喊道。
“練到吃飯就可以了。剩下的明天接著練。”曲不成說罷自顧自地離開。星游看著缸中的鵝毛眉心一緊凝神靜氣，施展自己的氣力。兩只瓦罐也隨著手臂的伸展上下翻飛，拳頭沒揮幾次，水倒是灑了不少。每一次揮擊臉頰就被澆濕一次。星游進入佳境，竟不知日入正空。
“不知道這小子練得怎么樣了。我會不會有點過了?！鼻怀商嶂惋埖幕@子邊走邊思量著。來到院子見星游雙手撐在缸邊，駝著后背一動不動。
曲不成只能看見背影，心里暗想著：“這小子干什么那？難道，在思索什么練功的法門？”想到這里老四不禁欣慰地點點了頭。
曲不成放下飯盒，悄悄來到星游身后：“小師...”弟字還未說出口耳邊就傳來卓星游的鼾聲。老四看見這一幕氣的嘴角直抽搐，在其耳邊大吼道：“卓星游，你給我起來?。?！”
夜...
星游托著疲憊的身子回道房間。練了一天兩臂酸麻，走一路就捏了一路。
“莫名其妙今天又多加了兩個瓦罐。不就多睡了會兒嗎?！毙怯伪г怪?p> “明天天不亮你就過來我這練功，如果我比你先到一次就多加一個瓦罐，直到你比我先到為止！”星游想到四哥的話嚇得不禁打了個冷顫：“呃...可不敢遲到了?！?p> 洗漱完畢星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兩只手臂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揮舞。“怎么還不到子時？”星游有些安耐不住。他曾與三師哥約好，每晚子時在竹林相會。武存聲之前答應(yīng)過星游，要教他呼吸吐納。今晚第一次練功。所以星游才輾轉(zhuǎn)難眠。
皓月當(dāng)空已入子時，星游收拾行裝匆匆出門。一路鬼鬼祟祟，生怕旁人看見。夜風(fēng)陣陣，竹影在月光下?lián)u曳，發(fā)出沙沙聲。星游模仿著布谷鳥的聲音在林中叫喚：“布谷，布谷，布谷?！边@是他與三師哥約好的暗號，見無人回應(yīng)又連著叫了好幾聲。
“啊！”星游驚叫道：“三師哥你嚇?biāo)牢伊恕！?p> “你膽子也太小了，這樣輕輕拍一下，你就嚇得這般怪叫。”武存聲顯得有些無奈。
“那也沒有像你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別人背后的啊。還是在晚上。”星游抱怨著。
“好了！你到底想不想學(xué)。這么啰嗦?！?p> 星游一轉(zhuǎn)笑臉趕緊道歉：“師哥，是我不好。我們開始吧?！?p> “先別急?！蔽浯媛暿终茡踉谛怯蚊媲埃骸澳懵犖艺f。這吐納之法最好是在每日清晨。我先告訴你怎么打坐?！?p> 星游聽得似懂非懂：“打...打坐？”
“不錯。不管練功什么都要先讓自己靜下來。有條不紊，才能循序漸進?！毙怯温牭竭@里，想起道長曾經(jīng)告誡自己的話：“修身先修心。心不靜，何以為修。”心中想著，嘴里卻喃喃念了出來：“修身先修心?！?p> 武存聲接過話道：“不錯。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聽好了。每日清晨盤腿靜坐，手指拈花，置于雙膝，閉目鉗口，細(xì)調(diào)呼吸，一出一入，皆以鼻孔而行。”
“三師哥，明日四哥要我早早起來練功，我怕來不及。”星游辯解道。
“那是你的事情，怎么安排都要靠你自己。今天暫且先到這里，明晚你跑著過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三師哥為什么要跑過來。”
“要想學(xué)就不要問這么多！你只管聽便是?！蔽浯媛曈行┎荒蜔骸懊魍砦乙琅f在此等你，要是我比你先到，那你就后天晚上過來，遲到一次就推遲一天。”說罷轉(zhuǎn)身離開竹林。
“誒，三師哥你還什么都沒教我就走了？”星游沖著武存聲喊道，但武存聲并未因此而停下腳步。“真是師兄弟，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以后有的受啦。”說完雙手交錯，捧在后腦，一步一緩地回道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