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理分明,也確實根據(jù)她們所長。
所以四個丫頭不但沒絲毫怨言,還對三小姐突然如此精明,有了新的希望。
紅葉快人快語:“小姐,您這病一好,當(dāng)真像換了個人,連說起話來都跟過去不同?!?p> 楊渙掩面咳了一聲:“哦,那個,是不想大家跟著我受委屈,別人像從前那樣上門來欺負(fù)。”
“小姐說的對,以前幽香閣,飛雪院那邊,三天兩頭來找麻煩,我們除了忍著,就只能忍著了?!?p> 紅葉感情豐富,說著說著,眼圈就又紅了。
楊渙不想這么傷感,盡快讓人散了,只留綠珠。
“得想辦法弄到一筆銀子?!彼f。
綠珠沒問為什么,卻問:“小姐要多少?”
“先一千兩吧?!?p> 綠珠想了想道:“奴婢倒有辦法,只是眼下不行,得等幾天。”
楊渙抬頭看她。
她俯耳過去,這般那般說于她聽。
“嗯,不錯,是個好辦法,那咱們就等曬衣節(jié)過后再說?!?p> 曬衣節(jié)不是什么大的節(jié)日,但是大宛國信陰陽神靈之說,所以對任何節(jié)日都比較重視。
就是一個小小的曬衣節(jié),也要辦一場家宴,告慰一下祖宗。
一大早,各房各院齊聚傅家祠堂。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楊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傅柏游除了主母,還有兩房妾室。
而他的孩子們,也有一大堆。
按長幼尊卑,先是家主主母,接下來是嫡出的公子小姐,庶出的公子小姐。
再下面是重要的家仆。
滿滿站了一院子。
行過禮,上過香,家宴已經(jīng)備齊,各位魚貫入席。
楊渙和傅雪歌都為嫡女,所以并排坐左側(cè)上首,嫡子傅宏軒之下。
右邊則坐著庶子庶女們。
請了歌舞藝伎,先奏一段跟曬衣節(jié)有關(guān)的曲目,然后才是自由點曲。
這個過程當(dāng)中,鮮果,飯食也已全部上桌。
很是豐盛,比楊渙他們在軍中吃的好多了,甚至可以媲美皇宮。
不過她有點犯愁。
這么多菜式,還有瓜果,每一樣都有可能被人下毒,而她要怎么躲開眾人的眼睛,把這些東西都測一遍呢?
木挽香以前沒在她這處受氣,還天天想下毒給她。
如今吃了癟,關(guān)于她下毒的事又未抬到明面上,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家宴還是隨意一些,到了個人點曲目時,便有人開始斟酒,吃果子。
楊渙偷著機會,試了一顆果子,見沒問題,便也拿起,慢吞吞地咬了一口。
她看到木挽香掃過來的眼神了。
里面帶著惡毒,偏偏用了一臉的笑意包裹,看上去像一把會笑的刀。
東西不能入口。
她又不能起身離開……
要不還裝病?反正她體弱,隨時能病,也不會有人疑什么。
可這樣放過木挽香,也太便宜她了吧?
她既然下了毒,總得有人吃下去才行。
場中一曲終了,有人剛拿起曲目單,想點下一首,楊渙卻先站了起來。
“父親,夫人,女兒新學(xué)會了撫琴,不如趁著家宴之際,為大家也助個興?!?p> 傅柏游和木挽香均吃一驚。
傅清歌可是從出生病到現(xiàn)在的,過去除了吃藥和喘氣,她什么也不會干。
突然就會撫琴了?
就算她真的最近開始學(xué),不過數(shù)天功夫,能彈成什么樣?
木挽香倒是很想先看一波笑話。
“好,既然清歌說了,那我們便好好欣賞一番?!?p> 自有人去拿琴來。
楊渙起身往琴凳走時,故意看了一眼傅雪歌。
眼神挑釁。
傅雪歌在心里嘔了一口血,盯著她的眼神也不善。
撫了一首邊塞曲。
為了讓人聽不出深淺,她還故意錯了幾個音符。
楊渙雖然自小上戰(zhàn)場,可畢竟也是世家出身,有些東西是自小就學(xué)的。
只不過她以前用不到這些,也就不去碰了。
然而現(xiàn)在她武功全廢,能用的技能便全都拿了出來。
不光傅柏游震驚,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甚至忽略了她錯的音符,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
楊渙趁著他們發(fā)愣之際,轉(zhuǎn)身往回走。
自是得意,所以經(jīng)過傅雪歌身邊時,一揚袖子……
她的袖子上不知沾了什么東西,竟然好巧不巧地撒到傅雪歌的飯食上。
楊渙趕緊低頭認(rèn)錯:“四妹妹,對不住,我……”
“傅清歌,你就是故意的,這飯,我不吃了,你自己來。”傅雪歌都沒讓她把話說完,就已經(jīng)起身。
兩步跨過位置,坐到了剛才楊渙坐的地方。
把自己的留給了她。
楊渙愣了一下。
這……也太配合了點吧。
她悄悄去看木挽香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了。
連傅柏游臉色也不太好。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既是已經(jīng)臟了,換一桌便是?!?p> 傅雪歌剛才已經(jīng)被楊渙的眼神調(diào)戲到爆火。
她在撫琴的時候并沒閑著,時不時的會往她這邊看一眼,那眼神分明寫著:“你個廢物,會什么呢,還不是坐著當(dāng)吃貨?!?p> 末了,又把她的飯弄臟,讓她吃也不能吃,她怎能不氣。
此時,雖是傅柏游開口了,可傅雪歌卻堅持:“父親,她剛才就是故意,既然她那么喜歡害人,那就讓她自食惡果好了?!?p> 楊渙在傅柏游開口前,道:“父親,四妹妹說的對,都是我錯,是我不好,我自當(dāng)受罰?!?p> 她走到桌前坐下:“大家不要因為我,壞了興致,用飯吧?!?p> 傅雪歌得意挑眉,端了桌上的湯就要喝。
“別動?!备蛋赜魏湍就煜阃瑫r開口。
木挽香更是搶先一步過去,伸手把傅雪歌拉了起來:“都是一家人,清歌當(dāng)然不是故意的,換一桌便是?!?p> 她背著眾人,給傅雪歌使眼色。
楊渙坐著沒動,卻把他們的表情都收進(jìn)了眼底。
難道自己中毒的事,也有傅柏游的份。
木挽香毒她,是因為恨她這個平妻之女,那傅柏游又是為何?
最后還是換了兩桌,有毒和臟的都撤了回去。
楊渙看著重新擺到面前的飯菜,再看看木挽香的臉色,有些感嘆!
到了這個時候,她都還不死心。
只是她一口菜未入口,外間卻突然傳來消息。
說是宮里的德妃娘娘賜了菜來,還特意給三小姐準(zhǔn)備了小食盒。
另外有話要傳給丞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