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接過林昇手里的東西一看:“鐐銬?”
“嘿嘿!是好東西吧?”金櫟凜說著還對司燁擠眉弄眼。然而這黑漆抹烏的環(huán)境,也就他自己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表情吧。別人連他樣貌都只能是看個大概陰影而已。
“這就是你們商量半天得出來的計劃?”司燁有些崩潰:我要是能鎖著她,還要你們來幫忙想辦法?!
林昇:“王爺!您現(xiàn)在還計較那么多做甚!你要知道,秦姑娘輕功身法可是極好的。她要是一走,可沒人能追得上的?!?p> “還是不行!”
金櫟凜:“哎喲,又不是讓你一直鎖著她。這只是暫時的權(quán)宜之計。先把她困在你身邊,你才有更多的時間讓她原諒你??!”
“不行!再說我也沒做什么,我又沒有錯。干嘛求她原諒?”司燁在好兄弟面前死鴨子嘴硬。
金櫟凜:“是,你是還什么也沒干!只是你這說好是去同州追查線索,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就在這花都銷金窟里喝花酒而已!這算什么呢,對吧!你沒錯!錯的是這里怎么就有那么多漂亮姑娘讓人想來一睹為快呢!”
司燁皺了皺眉:“住嘴!你真是……”
金櫟凜:“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我懂,現(xiàn)在只能想到這個辦法,用不用,隨你!”
司燁還是猶豫,林昇看不下去,直接點(diǎn)了司燁穴道,讓金櫟凜一起把他架進(jìn)秦曉諾房間。林昇與金櫟凜真是太不靠譜,也不說給他扶坐床邊什么的,直接就把司燁扔秦曉諾床邊地上躺著。金櫟凜拿過鐐銬筆劃了下。
“這給他們銬哪里好?手還是腳?左邊右邊還是右邊左邊?”
“哎呀,你怎么這么啰嗦!哪里方便銬哪里!”
金櫟凜在他們腳上試了一下,小了。那就只能銬手了。他把秦曉諾右手與司燁右手銬了起來,起身拍了拍手,拉著林昇出去。走到門口似又想起什么,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把塞子打開放到了桌上。
“這才算大功告成?!蓖顺鑫葑?,關(guān)門。
林昇:“我們就這樣把王爺扔地上,真的好嗎?”
“你少來了,剛才誰樂乎勁比我還高的?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他以后會不會找我們算銬他的賬吧!”
“這個你放心!王爺自己也想這么做,他啊,只是抹不開面子?!?p> “真的?那,他以后要是因這事兒翻臉,你的鍋啊!”
“為了以后王爺不找后賬,所以接下來,你就陪我去抓人吧。我們不在他面前晃不就好啦!”
“行,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我們什么時候走?”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你還想等著挨揍啊?”
“話說,你這鐐銬是哪里找來的?”
“嘿嘿,我是……”
房外的說話聲漸行漸遠(yuǎn),司燁已經(jīng)聽不到了。他心里只是吐槽了下這倆二愣子,都不知道把他放床上什么的,至于銬鐐銬,他沒意見,一點(diǎn)也無。他現(xiàn)在得想想,等秦曉諾醒來后,他該說些什么。
秦曉諾睡的迷迷糊糊的覺得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想睜開眼睛起來卻又覺得渾身發(fā)軟,連眼皮都有些重。等了好半響身上才有些力氣,右手一動,有什么東西戴在自己手腕上。驚慌了一瞬又強(qiáng)讓自己平靜下來。左手伸過來摸了摸,像是一個手鐲一樣,但又比較寬,有金屬的冰涼感。上面還有鏈條,另一端垂向床下。秦曉諾順著鏈條一直摸下去,摸到另一端也同樣是只手。嚇得尖叫了一下,想跳下地就跑。腳剛并沒有碰到地面,而是踩到什么溫?zé)嵊秩彳浀臇|西,一慌張,右手鏈條一帶,她整個人就撲司燁身上了。
司燁忍受了這番摧殘,連連悶哼幾聲。此時,他有些想把林昇與金櫟凜二人宰了。
秦曉諾撲他身上卻不動了,司燁感覺到她渾身在顫抖,呼吸顯得極度緊張和小心翼翼。她強(qiáng)逼著自己冷靜一點(diǎn),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她太害怕、太慌張了剛才,都忽略了鬼是沒有溫度的。而她此時挨著的這具尸體,呸,暫時還是稱為身體吧,要不然她心里更發(fā)毛。這溫?zé)岬纳眢w,她冷靜下來后發(fā)現(xiàn)是有呼吸有心跳的。
秦曉諾用手摸了摸,應(yīng)該是個男人,因?yàn)闆]有胸。感覺好像還挺高的。她手慢慢摸到司燁的臉,摸到眼睛的時候感覺他的睫毛有刷過自己手心,這證明他是醒著的。如果此時司燁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說:醒著,必須醒著。不醒也被踩醒了!
人醒著,不說話,也不動。秦曉諾想了下:難道是被點(diǎn)穴了?這誰這么沒有公德心,扔這么個人在這里,都快嚇?biāo)浪恕?p> 她想用右手給他解穴,奈何鏈條不夠長。左手試了幾下,才試準(zhǔn)穴位。她不禁想:看來以后要抽時間練練左手找穴的精準(zhǔn)度了。
一解穴,司燁就忙問道:“阿諾,你沒事吧?”
“司燁?怎么是你?你怎么被人扔這兒的?還有……”
“能不能起來先,我渾身都麻了!”
秦曉諾摸索著退坐到床邊,右手依然前伸著。司燁也慢慢摸索著坐了起來,又挪到床邊挨著她坐下了。秦曉諾別扭的挪了下屁股。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秦曉諾說完又覺得在這樣黑漆漆的環(huán)境下說話有些不自在,連忙又說:“我還是先把油燈點(diǎn)著吧!”
一起身,手上的鏈條又拉緊。司燁趕緊也自覺的起身跟上。
點(diǎn)亮油燈后,兩人就在桌邊坐了下來。秦曉諾一言不發(fā),她在等著司燁的解釋。
“我就是想讓林昇和櫟凜幫我想個辦法讓你消氣,結(jié)果他們就……”司燁說不下去,雖然賣了朋友,他就不用在秦曉諾這里討不了好,但這一切也算是他默許的。
“這兩個二貨,我就知道!”她抬了抬右手,又問:“這東西哪里找來的?看著還挺精致的?!?p> “不知道?!?p> 秦曉諾緊緊盯著他看。
“我真的不知道?!?p> “那就算你不知道?!?p> 司燁: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算啊……
秦曉諾左手平攤著伸到他面前:“那鑰匙呢?這個你總該知道了吧!拿出來吧,這樣銬著算什么?”
“沒有!他們沒給,我當(dāng)時又問不了話?!?p> “沒有?”秦曉諾簡直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他們?yōu)槭裁床唤o?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我們倆這樣,吃飯、睡覺、走路也就罷了,那洗澡,換衣服或者如廁怎么辦?啊?他們?nèi)四??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他們!”秦曉諾拉著司燁起身就要往外跑。
“他們早就走了!”
秦曉諾無力的跌坐了下去,司燁忙扶了她一把,讓她好好坐在凳子上。又講他這一路是怎么來花都的。
原來是他的人查到此人居然在風(fēng)聲這么緊的時候還跑來花都看花船大比,他們都快要到同州了,接到這個消息又連忙南下來了這里。誰知剛?cè)熡陿歉偱膫€座次銘牌,再順便喝點(diǎn)酒,就被秦曉諾碰個正著。還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碰著,司燁還好死不死的說了那番話。他本是想著能來花樓的人應(yīng)該都是好這一口的,就隨意迎合了兩句。卻沒想到這話還讓秦曉諾聽進(jìn)了心里,失望至極。
而現(xiàn)在,林昇與金櫟凜去布置抓人去了,鑰匙也沒給他留下。
“我們不能就一直這樣啊!要不,你傳信讓他們其中一人把鑰匙拿回來?”
“我現(xiàn)在身邊沒人了,都布置出去了?!?p> 秦曉諾不是很信,堂堂一朝親王,身邊能沒人保護(hù)。但她沒有拆穿,只言:“那明早去找個鎖匠?!?p> 秦曉諾想繼續(xù)睡覺,這折騰了一會兒又有些困了。她起身拉著司燁往床那里走去,司燁跟在身后。他將右手背于身后比了幾個手勢就把手放下了。
秦曉諾快走到床邊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掛在床頭的劍,眼神一亮。走過去,用左手拔出劍來,讓司燁站遠(yuǎn)一點(diǎn),兩人盡量把鏈條繃直了。
司燁有些膽顫心驚的,就怕秦曉諾這一劍下去真把這鏈條劈斷了。
左手拿劍試了幾下位置,秦曉諾蘊(yùn)氣于劍,劈了下去?!P’的一聲,鏈條還是那根鏈條,她左手卻震的有些發(fā)麻。
司燁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秦曉諾把劍遞給司燁:“你來!我左手控制不好力道還有精準(zhǔn)度?!眲偛艅ε聛淼哪且豢?,秦曉諾怕劈歪了,臨了又收回那股勁氣。
司燁接過劍,做足了氣勢,然而劈下來那會兒還不如秦曉諾呢。見此,秦曉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就可勁兒的欺負(fù)我吧!哼!”秦曉諾生氣的奪回劍,又自己劈了兩劍,還是沒敢用力。又自己生自己氣的,把劍就扔地上了。
司燁幫她把劍撿起來,歸劍入鞘。把秦曉諾扶著坐下,她不滿的掙扎了兩下。
司燁坐下,拉起她的手,秦曉諾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也就隨他了。
“其實(shí),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真的!”
秦曉諾瞪他。。
“我是真怕你哪天不見了,而我又再也找不到你!你說你這一生氣吧,你就跑,我還偏偏就追不上你!”司燁自嘲的笑了笑:“這樣,我就能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這很好!”
“好什么好?我不要洗澡換衣服啦?”
“我們可以一起??!也可以讓人想法子做我們可以就這樣穿上身的衣服。”
“你!司燁,你臉呢?”
“嗯?”
“你還要不要臉?”
“沒外人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