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的夏依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站在一個寬闊的大殿前,這大殿極是恢宏,上有數(shù)重飛檐,下有三層玉石臺階。在太陽的照耀下,整座大殿都似在發(fā)著光,無比莊嚴肅穆。
再看周圍,已經(jīng)站了好些人,想是之前出來的前十名,不遠處還有之前在山門下遇到的那些孩童,只是少了大半,目測只有十幾人了。
靠近夏依的則是那名之前負責(zé)引領(lǐng)大家進試煉的弟子,他對夏依遺憾的笑了笑“道友可惜了”
其他幾人也看向夏依,有可惜的表情,有驚訝的表情,有不屑的表情,最有意思的當(dāng)數(shù)那個第十名了,摸著腦袋,滿臉糾結(jié),看著夏依的眼神里充滿疑問。
夏依只沖他笑了笑,示意沒什么事,不要多想。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xù)續(xù)又出來了許多人,都是帶著各種遺憾的表情。而孩童那邊,夏依也發(fā)現(xiàn)多了幾人,想來試煉都是有時間規(guī)定的。
最后時間一到,引領(lǐng)的弟子便將所有人劃分好了,此時在人群前又出現(xiàn)了一名玄一宗的弟子,他將前十名還有通過問仙路的孩童一起帶進了那座宏偉的大殿之中。而夏依和剩下二十幾人則還跟著那名引領(lǐng)的弟子往山下走去。
很快夏依他們便被帶到了一處院落,怎么說呢,要是剛剛的大殿是紫禁城的太和殿,那這院落就該是皇宮中冷宮的樣子了。
夏依抬頭看了下院落的牌匾:自生門。真的很貼切啊,自生自滅的地方嘛,夏依苦笑了下。這時從院內(nèi)走出一個著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對著引領(lǐng)他們的男子行了個禮。
而那引領(lǐng)的弟子也俯身回禮,然后將大家聚集在一起說道:
“各位道友如今便是我們玄一宗的外門弟子了,以后便在此處修煉,這位是管理外門弟子的閑塵師兄,大家以后便聽他的教導(dǎo)。雖不在內(nèi)門,也希望各位勤加修煉,莫要辱沒了玄一宗三字。”說完又和閑塵行了個禮,便飛身離開了。
被叫閑塵的灰衣道人見那引領(lǐng)的弟子離開,本來還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馬上就變成了吊兒郎當(dāng)。
“都說說吧,叫什么,什么修為?!遍e塵大眼掃過在場的眾人。
“稟師兄,我叫王路仲,筑基初期?!瘪R上一個看著就比較狗腿的男子討好的說道。
閑塵嗯了一下,表示繼續(xù)。
“稟師兄,我叫番勝,筑基中期?!?p> “稟師兄,我叫宋連問,筑基初期?!?p> “稟師兄,我叫何秀,練氣十一級?!?p> ………………
很快大家都把名字和修為報了出來,夏依在報名字時,將姓給改了,萬一衛(wèi)逸還記得自己名字也是個麻煩,雖然很有可能他不記得。夏依將姓改成了郝,因為來到這世界,對自己最好的除了無憂師傅就是郝大嬸一家了。所以現(xiàn)在夏依叫郝依。
不出意外大部分修為都在筑基,但也有七八個煉氣期的,比如夏依。最令人意外的要數(shù)有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連閑塵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兩人。
不過夏依卻很是忐忑,因為她認識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在玄牝之境里的那個傻叉,沙剎。而且很明顯人家沙剎也記得她,已經(jīng)三翻四次盯著自己看了。
其實很多來玄一宗參加第二類招徒的就是沖著前十去的,若是沒進前十,也可以直接離開,不要這個玄一宗外門弟子的虛名,所以很多修為高的運氣不好的便會直接離開,而留下的往往是資質(zhì)不佳,或者沒有修煉資源的人,畢竟玄一宗是第一仙門,哪怕是外門弟子,月例靈石也是有的,要是表現(xiàn)優(yōu)異,靈丹也會給點。
而這兩個金丹修為的留下來當(dāng)外門弟子就很奇怪了,若是已經(jīng)修煉到金丹境界,去一些小門小派也是能當(dāng)大弟子的,留在玄一宗成為外門弟子,怎么看都是大材小用。夏依看著沙剎不善的眼神,想著該不會是為了報復(fù)自己,專門留下的吧。真是冷汗直流啊。
在大家自報家門完畢后,閑塵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我這沒什么特別的,以后煉氣期的就負責(zé)澆灌后山靈田里的靈植,記得必須是用晨羲峰上的甘露泉。筑基的就負責(zé)打掃各處山路,記得每日寅時三刻前必須掃完?!闭f完打著哈氣就離開了,留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這就結(jié)束了?”的表情。
要說起這閑塵,那也是玄一宗里一名人,別人出名是資質(zhì)優(yōu)秀啦、勤奮努力啦、運勢極佳啦,但這閑塵卻是出名的懶,懶到他一雙靈根資質(zhì)的內(nèi)門弟子,如今三百多歲,才金丹初期。
你說他沒天賦吧,上辰界雙靈根不算少,但也多不到哪里去,說沒資源吧,人家好歹是乙火長老的嫡傳弟子的大徒弟,也就是嫡傳徒孫。
但就其修煉的偷懶程度那是他師祖都看不下去的,本著眼不見為凈直接給打發(fā)到外門來了,閑塵本人對此是毫無異議的,甚至還有點偷樂,畢竟這樣就沒人再督促他勤加修煉了嘛。
很快大家就散開了,各自找著合適的屋子就進去了。這院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就六七間竹屋,其它幾間已是住滿了人,門口被下了禁制,只余兩間,自然便男女分開的進了這兩間。聽說在玄一宗,這樣住著外門弟子的小院落還有幾間。
竹屋不算大,放著一排通鋪,估計能睡下六人的樣子。而她們進來的卻有七個女子。其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個筑基中期的女子,她直接就選了一處最靠南面的床鋪,坐了上去,大臂一揮便將自己所在的位置與其她人隔絕開來,自顧自的開始打坐。
見到此處,其她女子也依著修為等級依次選了床鋪。直到夏依,她是倒數(shù)第二人,她面前還有最后一張床鋪。而她后面的只剩那名叫何秀的,是個練氣十一級的女子,正手足無措,尷尬的站在原地。
夏依想著反正自己過不了多久便會去找夢夢,而現(xiàn)在這臥鋪也夠兩人打坐的了,不如與人方便,也算結(jié)個善緣。便邀請那女子同住一個臥鋪。
何秀本來正不知如何是好,其它屋子都是住著男子,雖說修道之人不拘小節(jié),可自己如今才練氣十一級,與那些男子同住,畢竟不方便。沒想到夏依竟愿與她同住,真真是解決了自己的大難題,自此對郝依充滿好感。
而在這日傍晚,自生門里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驚得已經(jīng)上床睡覺的閑塵連忙來到院外迎接,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妄上尊的三弟子要妙。
“師叔祖,您怎么來了?!遍e塵畢恭畢敬的問道。
要妙在院內(nèi)左顧右看,發(fā)現(xiàn)沒見到要見的人,便對閑塵問道“嗯,聽說今日來了新來了一批外門弟子,人呢?”
閑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師叔祖怎么忽然對新進的外門弟子感興趣?不過既然師叔祖提出要見一見,自然得將大家叫出來。
很快今日來的那些外門弟子便出現(xiàn)在要妙面前,終于見到在人群里的夏依,要妙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不過此時卻不是一個將她帶走的合適時機,若是現(xiàn)在就帶走師娘,恐怕會被很多人猜疑,畢竟還從來沒有過剛?cè)胪忾T的弟子直接被內(nèi)門弟子帶走的先河,況且?guī)熥鹉沁€沒想好什么說辭呢。
要帶人進晨羲峰,師尊肯定會第一時間感知到,就這些天自己在師尊面前的旁敲側(cè)擊看來,師娘基本是被師尊歸為不想見的人,唉,要想正大光明帶師娘過去,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啊。
要妙在看到夏依后,只給了一個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的眼神,便離開了。搞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之前就比較狗腿的王路仲見到閑塵師兄叫大家來,除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美貌少女站在院中,也沒別的事說,更重要的是少女就看了他們一眼,也沒說什么,便離開了,而閑塵師兄對那少女可對比之前領(lǐng)他們來的弟子更加恭敬,不免對少女的身份感到好奇,于是湊到閑塵身邊問道“閑塵師兄,不知剛剛那位是……”
閑塵摸了下頭上莫虛有的汗,斜了王路仲一眼“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無妄上尊的三弟子,要妙師叔祖?!遍e塵倒不是怕別的,只是希望內(nèi)門的大佬們不要想起他來就好。
這一解釋,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無妄上尊啊!那可是被稱為上辰界最有可能飛升成仙的大能,他的弟子,自然也是被仰望的人物。
只有夏依,在看到剛剛要妙給自己的眼神后,直想嘆氣,要不是因為氣氛不合適,她還真想大罵兩聲衛(wèi)逸!得,先在這里混著吧。
第二日,寅時初,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出來了,雖然大家對昨晚無妄上尊三弟子來的事充滿困惑、不解與興奮,但今天是他們正式成為玄一宗外門弟子的第一天,還是得該干嘛干嘛,而且因為昨天要妙的到來,還使他們充滿干勁,畢竟突然覺得外門弟子還是挺被重視的啊。
要妙與何秀還有另外幾個煉氣期的男子一起跑到晨羲峰上的甘露泉去打靈泉水,要說這靈田附近就有小溪,閑塵卻非要折騰他們?nèi)バ蛔诘淖罡叻宄眶朔迳先ゴ蛩?,像他們這種才練氣修為的弟子,一來一回也得兩個時辰。
很多煉氣期的弟子都在抱怨。夏依卻知道為何,當(dāng)然這也得益于她來自莫凡村,那可是煉丹師的老巢,各種靈植種類、用法、養(yǎng)殖信手捏來,要不是自己對煉丹沒什么興趣,估計現(xiàn)在能最起碼是個二階煉丹師。
說起為什么要用晨羲峰上的甘露泉,其實很簡單,因為晨羲峰乃是玄一宗最高的山峰,而甘露泉又是晨羲峰山頂上的泉水,每日被太陽的第一縷金光照耀,天長日久,里面所含的精氣可不是一般泉水能比的,用這樣的靈泉水來澆灌靈植,成活率不僅大大提高,還有機會結(jié)出超凡的靈果。
雖然辛苦了些,但她們還是把甘露泉的靈泉水打了回來,當(dāng)然也因為夏依和何秀是女子,所以會更辛苦些,澆完靈植,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太陽下用手不住的擦汗。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夏依面前的地上,抬頭看竟是那個傻叉!
羽未殤嵐
猜猜傻叉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