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泰王府回來,夜已深。
今晚的經歷,齊小天感覺信息比較多。多到他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處的時代。
齊元泰六個皇子,竟然都對大位沒有興趣。
太子之位,在兄弟幾個人的眼中,都是燙手的山芋。兄弟幾人,紛紛跑路,避之不及。
如果說皇帝的兒子多,有一個兩個看破事情,不愿沾染權力的,還說的過去。
可特么這是六個兒子啊,都不想當皇帝。齊小天搖了搖頭,感覺玄幻的不真實。
好在,齊槿所存下來的酒是真的好酒,濃郁上頭。
他想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
齊小天就起來。他想親自去魁星樓看看。
這個時代的酒肆飯館,手藝都很一般。
當然,許多調味品也是不齊全的。
齊小天沒準備自己當個廚子,每做出一道菜都能引動什么權傾朝野的人來嘗嘗。
世界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吃貨。
他要改造的,是把魁星樓改造成吃喝嫖賭一體化的綜合體。
用現(xiàn)在的的話來說,就是娛樂綜合體。
鄭文定在推行這件事兒上,已經和老何溝通的差不多。
思想死板的老何終于有所松動。原本第二天就要著手開始裝修改造魁星樓。
結果鄭文定遭了打。這事兒就耽擱下來。
可還沒等齊小天走出安王府,就有皇宮里的衛(wèi)士騎馬趕來。
“緊急事件,圣人宣安王立刻進宮?!瘪R上的衛(wèi)士拿著明黃色的圣旨,火急火燎。
“何事?只有我一人進宮么?”齊小天看著衛(wèi)士問道。
衛(wèi)士在馬上拱手抱拳,說道:“也有人去泰王府傳旨。太子殿下已經入宮了。”
齊小天點點頭,心道,昨晚才剛剛和兩個哥哥吃過飯,今天就都被召見入宮,難道老爹齊元泰聽說什么了?
顧不得想太多,齊小天直接讓陳甲牽來馬匹,跟著衛(wèi)士就往皇宮方向而去。
撫蒼殿之中,朝中幾個老臣都在。
為首的,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一身朝服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肥大。
老者雙目之間,閃爍著光芒,這雙眼睛絲毫沒有老的跡象。
在王康對面,則是一個富態(tài)的男子,一臉慈祥笑,仿佛刻出來的一般。正是如今呂家家主,呂宏利。
呂宏利是當朝太師,雖然看上去歲數(shù)不大,實際上已經年近七十。正是呂后的親爹。
齊元泰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看著手頭的奏章,似乎和往日朝會沒什么不一樣。
秦園站在一邊,鼻觀口口問心。朝會上,他從來不多說半句話。
“如果開戰(zhàn),物資準備的如何?”齊元泰頭也不抬的問道。
王康看向呂宏利。
呂宏利沉吟一下,說道:“去歲,東南水災,黃河警汛。西南和羌人打了幾場仗,后勤戰(zhàn)備,倒是有些緊張?!?p> “王宰輔,你說說?!饼R元泰繼續(xù)看著奏章,話語權卻給了王康。
王康雙手攏在袖子之中,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大雍建國以來,就受到北匈東胡不斷襲擾。近些年,雖然簽訂了互質盟約,可北匈襲擾邊境,擄掠我大雍百姓牛羊,卻不曾減少半次?!?p> “我大雍和北匈東胡,必有一戰(zhàn)。但老臣也不認為現(xiàn)在開戰(zhàn),是最好時機。不過必要的后勤準備,還是不能少?!?p> 王康瞟了一眼呂宏利,說道:“西南用兵,正好給我大雍后勤一次實戰(zhàn)的訓練。把負責西南軍務后勤的官員,八百里加急調回來,備戰(zhàn)北方?!?p> “和北匈的戰(zhàn)爭,一旦開啟,就是持久戰(zhàn)。打的是金錢,是國力,是后勤?!?p> “不戰(zhàn)則已,戰(zhàn),就要全力以赴。大雍在圣人的統(tǒng)治下,國力已經遠超開國之時。當年,我們打匈奴尚且互有勝負。如今,國力對標,更是不懼?!?p> 王康的話說的擲地有聲,有理有據(jù)。
齊元泰微微點頭。秦園也認真傾聽。
只有呂宏利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等王康說完了,他才撇了撇嘴,說道:“王相,有些事兒不是說說就好的。大雍建國初期。全國人口,不過十萬戶??扇缃?,我大雍人口已經超過百萬戶,這還是前幾年統(tǒng)計的?,F(xiàn)如今,恐怕有千萬戶也不止。這財富人均下來,其實沒有增加多少。開戰(zhàn),還是要慎重?!?p> “太師,人口多了,正是我大雍的生力軍。我大雍不缺人,不缺錢,唯一缺的,恐怕就是對陣胡人的雄心呢!”王康冷笑一聲。
呂宏利臉上依然堆著笑,可內心已經有一萬個草泥馬奔跑而過。
這許多年,朝中能和他呂家抗衡的人,不多。
王康就是最硬骨頭的一個。
這個痞宰,文生出身,行伍半生,又出將入相。無論是政界還是軍界,到處都是門生故吏。
呂宏利幾次偷偷使絆子,想扳倒王康,都是吃了暗虧,無疾而終。
兩個人就著打還是不打,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
看上去,態(tài)度都很緩和。
實際上,已經是劍拔弩張,誰都不肯讓步。
齊元泰聽著兩人爭論,臉上依舊平靜。
他放下奏章,眼睛落在撫蒼殿的門口。
“太子殿下覲見?!蓖饷?zhèn)鱽硗▓舐曇簟?p> 太子齊楷亦步亦趨的走了進來,還沒等磕頭,就被齊元泰制止。
那邊王康和呂宏利和太子齊楷打招呼之后,就繼續(xù)爭論。
很快,泰王齊槿也來到了撫蒼殿之中。
哥倆就站在那里,聽兩個人爭論的過程之中,已經明白。大雍和北匈,似乎要開戰(zhàn)。
這事兒來的很突然,齊槿和齊楷也沒聽到任何風聲。
兩個人面面相覷。
“安王齊棣,奉旨覲見?!蓖▓舐曇粼俅雾懫稹?p> 齊小天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齊元泰看了齊小天一眼,示意他直接在邊上聽著,不用多禮。
王康和呂宏利見三個皇子都到了,也停止了爭論。
呂宏利有意無意的掃了齊小天一眼,便不再看他。
“今天,朕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突發(fā)的事兒。很重大,可能把大雍拖入戰(zhàn)火之中?!饼R元泰看著三個兒子,語氣沉重的說道。
“何事?”齊楷抱拳拱手,恭敬的問道。
王康看了一眼齊元泰,后者點了點頭。
于是王康說道:“突發(fā),烈必陀,死了。死于我大雍京城?!?p> ?。ㄋ啦灰樀那笸扑],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