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冥想著,鼻尖有些泛冷汗,但指尖微涼。
分界線——————————
魔界。
“我住哪個房間?”在一扇門外,雪盛皺著眉頭,對推搡她的魔兵質(zhì)問。
“魔君讓你住這間?!蹦П罅ν扑M去,雪盛踉踉蹌蹌,差點倒在地上,聽著他們毫不留情地把門咔噠一聲鎖起。
雪盛拍拍手,將黏在臉上的發(fā)絲捋直,四處張望,打量著周圍。
柔軟華貴的地毯,紫色張揚的大床,紗簾上鑲著珍珠,四周掛著精美壁畫,從窗口可以看到結(jié)界外的世界,窗簾是絲綢質(zhì)地,還有鑲著金的小茶幾,上面甚至放著甜點!四周都是小燭臺,這絕對不是給雪盛的房間,而是某一位地位尊貴的人的房間。
雪盛眉頭一皺,眼里透出擔(dān)憂,假設(shè)是魔君住這個房間,那他要干什么?吃了她?將她的仙血煉出?趁夜黑月高時?這個大膽的想法使雪盛膽戰(zhàn)心驚,這個念頭使她感到深深的恐懼,她戰(zhàn)栗著。
可魔界靈力渾濁,魔氣與靈氣混在一起,不能修煉,她也不能提升自身實力,自己雖已是靈力五階,但無奈沒有靈器,和一個看起來就實力強大的人打起來,自己保準(zhǔn)吃虧。
翠云和南珠在別的房間,不知相隔多遠(yuǎn),自己能不能用靈識連接南珠呢?
雪盛靠著墻邊席地而坐,深深嘆氣,手中靈力凝聚,幻化出自己的靈識,果真能感受到墻的另一邊,南珠的靈識。雪盛打坐在地上,凝聚靈力,南珠自然也感受到雪盛的靈識,南珠緊張踱步在房間里,靈識越過墻,生怕被門外的魔兵發(fā)現(xiàn):“你還好嗎?”
雪盛點點頭,腦中思緒理成一句話:“嗯,不過我的房間過于華麗,我怕有蹊蹺。”
南珠看看四周自己的房間,一張木床,木制的地板,一張木桌,就沒有什么了,甚至有些寒酸。
南珠好奇,皺著眉頭:“你那有多華麗?”
雪盛打量四周,壓低聲音:“有地毯,鑲金的圓桌,一張三人大的床,床簾上還有珍珠!四周還有壁畫!”
南珠吃了一驚,卻緊鎖眉頭,難道是因為雪盛是洛裳上神的孩子,而且有仙血,所以魔君不敢怠慢?
“你先別著急,別胡思亂想,那個魔君不敢把你怎么樣。”南珠輕聲安慰,腦中思緒卻亂成一團。
“魔君,雪盛已在里面了?!遍T外魔兵顫抖著聲音,強裝鎮(zhèn)定地報告。
京倫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推門而進,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雪盛急忙收回靈識,與南珠中斷了聯(lián)系。
京倫打開門,居高臨下地看著盤腿席地而坐的雪盛,看她傻傻愣愣的模樣,不免有些好笑,他揚起眉毛,嘴角勾起,背手大力關(guān)起門,發(fā)出沉悶地一響,斜斜地靠在墻上,他邪魅地說:“喂,雪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p> 雪盛聽見這句話,刺激得眉心一抖,她睫毛輕顫,像較勁似的仍坐在地上,她不屑地輕哼:“不知魔君這句話為何意?”
京倫上前一步,在雪盛面前蹲下來,打量著她漂亮的眼睛,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撫摸著雪盛的頭他嘴角輕勾:“乖,從今天起,你就是為了讓我喝仙血的存在,為了仙血,我會好好對你的。”
雪盛嫌惡地打下放在她頭上的手,狠狠地瞪他,心中也有恐懼:“你不要忘了我背后是何人?!?p> 京倫聽到這話,無所謂地輕笑,緩慢站起,脫去外套,隨意扔在地上,毫不顧忌地躺下,他歪著頭,看向雪盛,身子斜了斜,嘴角輕勾眼神有諷刺的意味:“喏,來這睡?!?p> 雪盛氣得臉紅,紅到了耳根子,她根本不理京倫,背過身子,像個入定的老僧人一般在一旁打坐。
京倫一手?jǐn)n著濃密的墨發(fā),無所謂地笑笑,他手上黑霧出現(xiàn),攏在雪盛身上,她身體不自覺地就走向床。
雪盛知道是他搞的鬼,盡力掙脫,可無奈實力的差距,根本無法掙脫這種束縛。
雪盛被法術(shù)乖乖地帶到床上,靠著京倫躺下,雪盛擰著眉頭,盡量扭著頭,不去看京倫。
京倫一只手攀上雪盛盈盈一握的腰肢,雪盛的身體立馬緊張起來。兩人身體貼著身體,不同的是,雪盛是平躺著,而京倫像個小孩一樣,整個身體都攀上雪盛。
雪盛此時心里翻江倒海,盡管雪盛渴望愛情,但絕對不是和京倫這樣的男人你儂我儂,可無奈實力差距,她無法掙脫,甚至都不能說話。
此時的京倫心里很是異樣,他是第一次這樣親昵地抱著一個女人。
京倫抱著她,感覺她軟軟的,像個小糯米團子,軟軟糯糯,剛剛生氣的時候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咪,這樣一想,還……有點可愛呢。
京倫聞著雪盛身上的奶香味,頭摩擦著她柔順的頭發(fā),他突然想到什么,他慵懶地說:“別看我不可一世的樣子,我若是真認(rèn)定一個女人,死都要給她最好的?!?p> 雪盛聽到這句話,心里不免一顫,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女生,聽到一個樣貌俊郎,渾身上下成熟氣質(zhì)的男人抱著自己時,說這句話,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感動和意外。
但這種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京倫的手一直不安分,盡管只是在肚子上,但好像有準(zhǔn)備往上的趨勢。
京倫故意讓她緊張,看她緊張地發(fā)抖就很興奮,這種小女人的樣子他最是喜歡。
雪盛一直被封著嘴,但是這時卻被解開,雪盛里面低聲威脅他,以免外面的魔兵聽見,毀了自己的清譽:“我警告你安分點,否則洛裳上神不會放過你?!?p> “不要這樣,我求求你。”
京倫聽到這句,似乎回到了清醒,猛地放開她,自己沖下床去,縮去墻角,一手扶著低垂的頭,他懊惱地用拳頭去砸墻壁,發(fā)出咚咚的聲音,雪盛扭過頭,但身上的法術(shù)沒有消失,她動彈不得。
京倫緊鎖著眉頭,嘴里嘟囔著,懊惱自己突然失控,不知為何就動了真,在一瞬間有想和她這樣一輩子的沖動。
雪盛將淚硬生生憋了回去,看著他的模樣,盡管厭惡,但心中也不是滋味。
其實雪盛也有一個念頭閃過,然而只是閃過,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以后不會再去想了。
京倫就在那邊縮著,一直喃喃自語,雪盛累得不想理會,自顧自睡著了。
分界線——————————
后宮。
“母后,為何還不動手?”梵弦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把玩著新買的鑲滿寶石的小玩意兒。
“沒想到這蕭貴妃身子骨如此弱,到現(xiàn)在還臥床不起?!被屎髶崦稚翔倽M玉石的護甲,散漫又有些不耐煩。
梵弦抬抬眼皮,也懶得說些什么,今天已經(jīng)是雪盛離宮的第四天,雪盛越晚一天回來,她就越高興。
“那便等她能安生走路時,也不遲。”梵弦無所謂地說,吹了吹指甲上的灰。
井汶依舊縮著脖子,雙手不安分地捏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
分界線——————————
皇上私寢內(nèi)。
“皇上那樺茍,曳垢的心思您能看不出來?”大將軍烈岑拱手行禮,聲音蒼老沉重,手上的繭子厚厚一層,渾濁的眼珠有點點淚光。
“朕覺得,樺茍,曳垢是想讓朕開心,你莫要多想了?!被噬贤滔乱豢诓瑁七谱?,無所謂地擺手,但緊鎖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皇上!您不相信老臣,難道還不信鞠文那一家子嗎?他們是何其盡職盡責(zé),忠心?。 绷裔畔率?,抬起眉毛,抬頭紋深得像是被刀割了一樣,他眼里還有那么一點希望閃著光。
皇上煩躁地?fù)u頭,緊抿著唇,緊鎖眉頭,半刻,他開口:“你們這些老臣,就是思想迂腐,樺茍,曳垢思想前衛(wèi),這有什么錯?”
烈岑大將軍聽到這話,狠狠一怔,稀疏的眉毛直抖著,他震驚得開不了口,又很快地收回情緒,他徹底對當(dāng)今圣上失望了,他眼中的希冀,終于暗淡。他依舊恭敬地行禮,面無表情,像往常一樣退下了,但他的心,已經(jīng)知道皇上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