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姝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理虧,被程之遠這么一問,愈加的不好意思了,點了點頭說:“那天中午我去休息室時,看你在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還說著一些什么‘心悅君兮君不知’之類的話。我就自我聯(lián)想了一下。。。是真的對不起?。 ?p> “那天是因為家事,不是因為失戀?!保讨h不忍心看她滿臉愧疚的表情,半是安慰半是解釋的說明了那天事故背后的原因。
“哎呀,這有什么嗎?我想失戀都沒有機會。我這都大二下班學期了,還沒有談過戀愛。到了大三一準備考研,就更沒有機會了。不行,我要趁著這半年轟轟烈烈的談場校園戀情,不然豈不辜負了這大好的時光。程之遠,你聽我這過來人的經(jīng)驗,趁著大一課業(yè)還不是很重,有不錯的女生的話,可以考慮來場青澀的校園初戀哦!”
南山的一席話成功的將大家的焦點轉移到了程之遠身上。果然是“飽暖思淫欲”,對他們這些學生仔來說,好像大學除了學業(yè)之外,就應該談一場純粹的戀愛,不然就成了眾人中的異類。
方婧姝聽到南山那句話,本來想反駁,但是想想自己雖然沒有在大學談戀愛的經(jīng)歷,但是因為她引起的動靜倒是不小。雖然她也算得上一個受害者,但是在這種場景下,好像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于是她也像其他三個人一樣一臉八卦的望著程之遠。
程之遠向來都很注重自己的隱私,不然到了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多人不清楚他的家世情況。他原本想要逃避,突然抬頭看到對面的熊宇和楊笑然正在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瞬間福至心靈,轉頭望向正在一臉八卦看著他的方婧姝,便問道:“學姐,你對這個問題有什么看法?”
原本想著和其他人一起吃瓜的方婧姝,怎么也沒有想到剛過了一個寒假,之前還在他面前有些束手束腳的程之遠竟然學會轉移矛盾了。被他這么一問,毫無心理準備的方婧姝,只能口不擇言的說道:“誰規(guī)定的要談戀愛才叫上大學啊!”
“嗯,我的觀點和學姐的一致!”,程之遠從善如流,然后說道:“現(xiàn)在可以安心的吃飯了吧!”
“你倆可真沒意思。白瞎了你們倆那么好看的皮囊。我南山要是長得跟你程之遠似的,絕對是從大一,哦,不對,從青春期就開始談戀愛,一直談到老。學姐,其實那個楚兆元人長得不錯,家里又有錢,多少女生巴巴的想要呢。你倒好。。。哎呦”,南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熊宇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一腳。
“學姐,南山就是這么口無遮攔的。你別介意啊!”,楊笑然不想方婧姝因為楚兆元的事情而心生不快,趕緊出來打圓場。
其實南山自己被熊宇踹了一腳之后,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楊笑然的話音剛落,便趕緊接著道歉:“學姐,你別介意啊,我一時聊High了,口不擇言。。。”
“沒關系的,你們沒必要這么緊張。都過去的事情了!大概就像歌里唱的‘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我和楚兆元可能沒有那么幸運吧!好了,大家難得聚在一起,趕緊吃飯吧。我都快餓虛脫了”,方婧姝說完,正準備下筷子去叨辣鍋里面的肉丸子,就看見旁邊的程之遠遞過來了一塊蛋糕。
“你中午沒吃飯,先吃點蛋糕墊墊肚子。不然直接吃辣的會難受的?!?p> 方婧姝剛開始愣了一下,想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開心的吃起了蛋糕。
他們倆配合的如此自然默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蛟S是年前寒假的伴讀時光,亦或是那天晚上程之遠的‘英雄救美’,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界限已經(jīng)不那么明顯了。但是這種行為在其他三人看來,簡直是官宣啊!
熊宇和楊笑然心照不宣的彼此看了一眼,便開始認真吃東西,留下一臉不明所以但是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的南山在那獨自糾結。
好不容易吃完飯,討論好春季運動會的相關事宜之后,已經(jīng)晚上9點半了。因為熊宇和楊笑以及南山還需要再確認一下運動會的相關細節(jié),已經(jīng)退出社團的方婧姝和還是負責外聯(lián)的程之遠便被留下來結賬。其實這也是熊宇和楊笑然給他倆創(chuàng)造的獨處機會,不然程之遠也不會看到熊宇在臨走前給他偷偷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程之遠結完賬,就看到在門口靜靜等著他的方婧姝。她今天扎了個丸子頭,襯托的她即青春又俏皮。此刻正在低著頭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腦后散落的碎發(fā),在燈光的映襯下成了一條條發(fā)光的金線,一根一根的捆縛著他的心。
他就站在那里看著她,就突然想起之前度過的詩經(jīng)《靜女》: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方婧姝感到自己背后好像有道專注的目光,回頭一看便看見程之遠正晃著手里的發(fā)票,說道:“學姐,賬結完了,我們走吧!”
倆人并肩走在學校側門的那條小道上。年前的那件事情還歷歷在目,但是春天一到,旁邊的樹木花草都煥發(fā)出勃勃生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環(huán)境變化的原因,方婧姝竟然感覺自己能夠以平常心走這條路了。
開學以來,她自己都不敢走學校的側門和這條小路。那個驚魂夜的陰影籠罩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感到特別的安心。
“我都好久不敢走這條路了。或許是上次事件的后遺癥吧!那天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呢!要不,改天我請你吃飯吧。”,方婧姝說道。
程之遠看了一眼滿臉真誠的方婧姝,回答道:“嗯,如果學姐堅持的話,要不先欠著。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學法律出身的方婧姝一聽程之遠的這個回答,就笑的挑起了眉毛:“程之遠,我可是學法律的啊!你這個要求可不太符合契約精神呢!”
“學姐,和你的‘救命恩人’之間就沒有必要用專業(yè)的態(tài)度較真了吧!”,程之遠無賴的搬出了‘救命恩人’一說。
‘救命恩人’一個字仿佛是程之遠手里的尚方寶劍,此刻方婧姝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接受程之遠的提議。
程之遠還是堅持要送方婧姝回宿舍,最后再方婧姝的一再堅持下,倆人同意在主干道分叉的地方告別。
等快要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程之遠突然問方婧姝:“學姐,你覺得‘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嗎?”
方婧姝沒想到程之遠會問她這個問題,停了一會兒,回搭到:“比這個更難吧!愛,應該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幸運’吧!而這個幸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擁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