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旌旗招展,建威將軍周處奉皇命出征平叛。
只是周處這個將軍當?shù)糜行┍锴?,他出征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大臣出來為他們壯行。
周處也不在意,反正得罪了朝中權貴,他看不起那些蛀蟲不滿,那些人也看他不爽。
現(xiàn)在周處領兵出征,正好樂得大家都眼不見心不煩。
周處身穿將服,抬手正準備發(fā)令出發(fā)。
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傳來。
“天機營奉太子令為周將軍壯行!”雄壯的聲音響遍整個洛陽城。
天機營,這是先帝時期儲備的精銳,是大晉帝國最為強悍的戰(zhàn)力,也是所有兵員最神往的圣地。
天機營行蹤神秘,要想一見都不可能。
如今,天機營居然主動出來為周處壯行,這可是領兵將領從未有過的待遇。
周處手下看到天機營來臨,全部都激動了起來。
凡是當兵者,誰不以進天機營為榮?
只是天機營總共才一百人,自然不是每個人都能進的。
進不了天機營,那么遠遠看看天機營是什么樣子也是可以用來吹一輩子的資本!
天機營到達周處軍前,全體停馬讓開一條路。
周處看見來者,翻身下馬,拱手說道:“周處見過太子!”
“將軍此行是護我大晉威嚴,今日本太子當為眾將士和周將軍壯行!”司馬遹巡視一圈,只見這些軍士都在打量自己。
畢竟太子之前的名聲可并不太好,今日親到軍營便是難得。
司馬遹打量一些眾人,他一提韁繩走到眾人中間,然后抬頭說:
“眾將士,丈夫不報國,終為貧賤人!羌人犯我邊境,本太子等著你們傳回蕩平邊寇的捷報,我知道,這場仗不好打,但是再不好打,也必須打!
待你們平亂歸來,你們每一個人都將獲得一種值得夸耀的資格,那便是以后有人問你,羌人叛亂,你在干什么?你可以驕傲地回答,我當年跟隨周處將軍一起佩刀出洛陽,斬敵三千里!”
這些人聽到太子這番話無不動容,不用周處招呼,全體抽刀出鞘:“是,我等定當效命疆場,佩刀出洛陽,斬敵三千里!”
司馬遹一揮手:“天機營,為眾將士敬酒!”
每一個出征的將士都熱血沸騰:
太子壯行,天機營敬酒,誰說我大晉江山不穩(wěn)?我等必將踏平四方!
“太子,末將昨日對太子不敬,懇請?zhí)右娬?!”周處這下真正被司馬遹感動了。
“將軍說哪里話,將軍性子剛烈,看不起我這個紈绔太子也是常理之中!”司馬遹安撫他說。
“是啊,我之前曾被鄉(xiāng)里當成三害之首,如今改頭換面了,為何還沒看透太子的浪子回頭呢?”周處有些自責地說。
司馬遹一拍周處的肩膀說:“將軍,如果有愧疚,就把這種愧疚給我?guī)У綉?zhàn)場上去,去把齊萬年的腦袋給我取回來!”
“是!末將領命!”周處恭敬地說。
司馬遹送走了周處之后,便回到太子府。
哪知,回府之后,太好妃則蒙面出來迎接他。
“愛妃為何以紗覆面?還想跟我玩朦朧美么?”司馬遹奇怪地問。
太子妃屈膝說:“偶感風寒,臉上長了一些小痘,怕太子見笑了!”
“沒事,讓我看看!”司馬遹想去掀開太子妃的面紗。
哪知,太子妃卻閃身退后了一步。
“奴家太丑,怕嚇著太子!”
“無妨,本太子眼瞎,也看不清楚的!”
說話間,司馬遹一把抓住太子的手,輕輕取下面紗。
司馬遹愣住了,這太子妃臉上哪是小痘??!
她的臉上起了無數(shù)的小泡,看樣子是被人用熱水燙過的!
“誰干的?”司馬遹怒聲問。
“回太子,今日王尚書來太子府逼問太子妃關于天機營的去向,太子妃不告訴他,王尚書便用熱茶潑向太子妃!”太子府的管事在一旁輕聲說。
“好個王衍!你和皇后聯(lián)手對付我便得了,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下得了手?”司馬遹怒氣沖沖地準備出去找王衍的麻煩。
太子妃一把拉住司馬遹:“太子,求你,別去好嗎?王尚書雖有過錯,可他到底還是我的父親!”
“他雖是你父親,可你現(xiàn)在也是太子妃,到太子府來污辱我的女人,不可以!”司馬遹高聲說道。
太子妃聽后滿眼的感動,曾幾何時,太子會如此在意她了?
眼前的太子真的還是以前的太子么?
太子妃直愣愣地盯著司馬遹看。
“愛妃,你沒事吧?”司馬遹被太子妃看得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臉一紅,“沒事,我是覺得太子剛才的話讓奴家感動,為了太子,別說一點熱水,哪怕是刀斧加身,奴家也愿意抗下來了!”
司馬遹一陣心疼,按正常的軌跡,這個太子妃一直對太子不棄,哪怕是太子被毒害之后,她依然是太子妃自居。
哪怕是洛陽淪陷了,叛軍企圖輕薄于她,最終她寧愿自殺也不愿意辱沒了太子的名聲。
如此一個女子,司馬遹怎么還忍心讓她到委屈呢?
“盧松,帶人去尚書府,我倒要上門去問問王尚書,到底何人給他膽量,敢上我太子府欺負人!”司馬遹怒喝一聲。
“太子,我已摸清楚了,王尚書沒有回尚書府!”
盧松自從幫司馬遹竊取了那封謀反信之后,司馬遹也如約讓他接管了太子府的防衛(wèi)。
這次太子妃被她父親欺負了,盧松生怕受到太子責怪,便派人暗中盯死王衍的行蹤。
“那他去哪兒了?”司馬遹問道。
“去了石崇的金谷!”盧松如實回答說。
“那我們就去金谷走一趟!”司馬遹說罷便要出門。
太子妃急忙拉住司馬遹:“夫君,不要去!”
太子妃沒有再叫太子,反而叫出了夫君,司馬遹回頭愛憐地說:“不用擔心,我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太子妃搖頭說:“不,夫君,我不想你跟父親沖突!況且之前我跟父親之間說話,我也有錯!他一怒之下才燙傷我的,他臨走前還吩咐過太子府的人好好照顧我!”
“你說這么多,其實就是怕我打不過老丈人?”司馬遹反問。
太子妃搖頭說:“你們兩人誰輸了,我都會難受的!”
司馬遹盯著太子的眼睛說:“不對,你是怕我有危險!對不對?”
太子妃終于不敢正視司馬遹的眼神,“金谷自從上次你去捉拿潘安之后,賈謐已經(jīng)調(diào)集了重兵把守,你不要去好嗎?”
“可是,你的臉?”司馬遹搖頭說。
“我的臉是不是很丑?”太子妃緊張地問。
“本太子是個臉盲,其他女子長什么樣,看過了便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太子妃的臉!”司馬遹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太子,你!不跟你說了!”
太子妃臉色嬌羞,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jīng)圍住了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