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胡小海就把100萬分幾次打給了張娜娜。張娜娜看著此起彼伏的手機轉帳通知,有點后悔隨口和胡小海胡扯錢的事。她有點想停止這個計劃,可是轉頭看看桌上還攤開著的那些照片,還是跟自己說了句:張娜娜,那女人搶走你男友,敗壞你名聲,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她沒給胡小海短信,她自顧自去洗頭、吹對發(fā)。
搞定頭發(fā)拿起手機,胡小海果然主動發(fā)短信來問收到款了嗎?
她慢悠悠回了一條:“收到了???、可是,短時間內我可還不了你啊。”
“原本就沒想要你還,能為你做點事情我很開心,真的。需要我?guī)褪裁茨阏f,別自己扛著,早點休息,寶寶娜,愛你?!焙『:芸旎亓诉^來。
張娜娜看著胡小海的短信發(fā)了會呆,她知道胡小海的大概月收入,現(xiàn)在還要按揭房子、養(yǎng)孩子,這數字他絕對不是輕易就能給出來的。胡小海還是她的胡小海,那個超好的胡小海。死林依佳,要不是你這死女人,我們致于這樣嗎。好,你們結婚,我也沒想要怎么樣你們,處處來傷害我。死女人,她第一次是如此的恨一個人,恨到如果能折壽幾年來換取這女人不好的下場她都愿意。她討厭自己成為這樣的人,但是熊熊的怒火已從心野上燃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熄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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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她給胡小海去了電話,胡小海按掉了。兩分鐘后給她回過來。
“寶寶娜,怎么了?”有點故意壓低又極溫柔的聲音。
“不方便說話嗎?”娜娜故意顯得有點委屈。
“沒有啊,你說,剛和孩子、孩子在玩積木呢?!?p> “哦,那不打擾你了?!?p> “娜娜!”胡小海怕她掛了,急忙喊住她。
“我想你陪我說說話。”
“你,你在哪?”
“我在海邊棧道呢。”
“一、一個人?”
“是啊?!睆埬饶嚷曇衾锏奈吐淠S著手機話筒傳過來。
胡小海心顫悠悠的疼,“我馬上過去?!?p> 胡小海讓丈母娘繼續(xù)哄哄孩子,自己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林依佳在午睡,他都懶得和她說話。
胡小海很快找就到了在棧道上瞎晃悠的張娜娜。戴著一頂淺色小草帽,闊腿牛仔褲、白色寬松小T,她顯得青春得一塌糊涂。
“就知道你沒帶水。”胡小海遞了瓶水給她。
“嘻嘻,你最好了。”張娜娜好看的笑又把胡小海惹得視線根本挪不開。
張娜娜喝了口水,“干嘛這么看著我?!?p> “你好看,超好看?!?p> “可是,我不打給你,你就不會電話給我的?!睆埬饶扔謹[出一幅委屈吧拉的樣子。
“娜娜,我、我哪敢打給你?!边@三年多,從一開始的的憤怒、到潦草結婚后不敢見張娜娜,到重遇后又怕林依佳對張娜娜有什么傷害的舉動,他壓抑著自己對張娜娜重來不曾改變過,甚至更濃烈的愛。
“為什么不敢?你那么怕她?”
胡小海轉身看著海面,面無表情,“我怕她個裊啊。要不是怕她會對你搞些什么小動作,我哪需要裊她。我抄寫她十八代?!?p> 張娜娜想起小志說的“胡小海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喝了口水,把水遞到胡小海嘴邊,胡小??戳丝此舆^來抿了口,遞還給她,伸手想牽她的手,她輕輕抽開了,獨自往前面走了走。
胡小海雙眉微皺,從來不主動聯(lián)系他的張娜娜這是想怎么,有親昵的暗示卻不肯讓他牽她的手。可是那又如何呢,前面如果是懸崖,那就懸崖吧。如果這是個夢,他反而不想太快醒來,但這也不是張娜娜給他的春夢,甚至連柔情和眷戀都算不上,他走在娜娜后面,陽光正好,敏感的他心里卻開始泛著冷,不管怎么樣,娜娜你都不能用你自己作為刀來鬧我,胡小海低著頭,那種悲涼的情緒又漫天漫海了。
“小海,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沒、沒什么啊?!?p> “被我拉出來,想家了?”
“娜娜,能見你我真的很開心,不要總這樣刺我。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沒那么堅強。”胡小??粗?,眼神極度無奈。
“我看你郁悶得像要哭了似的,哪有半點開心的樣子?!?p> 胡小海不作聲。
“真要不愿意陪我散步,就回去吧?!睆埬饶葢袘械恼f,不緊不慢的晃悠悠的走。
“怎么會不愿意呢,別這樣說話了好不好?!焙『B曇舳及l(fā)顫了,他真愿意娜娜直接甩他一耳光都好過這樣每句話都帶著刺。
“娜娜,你們業(yè)務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你老婆搞得我們丟了好多單,你不知道嗎?我現(xiàn)在就是沒單可做了,才這么閑的在晃著的?!?p> 胡小海嘆了口氣,“我能做什么你盡管說,幫你做課件、培訓、做方案我都沒問題?!?p> “用不著?!睆埬饶然沃衷谇懊胬@著之字走路,胡小??粗粗那闊o端的就好些了。
“寶寶娜,記得你總是特別喜歡這么走路,從來都不肯好好走的?!?p> “你還記得我嗎?”張娜娜突地回頭一臉無辜樣的看著胡小海。
“當然記得,你不能連這個都不信啊,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胡小海有點發(fā)急,怎么可以連這個都不信他,他三年多來夢里都是張娜娜、張娜娜。
“有什么可信的,大家都說你是個好丈夫,可疼可疼林依佳呢,我以前教你的怎么疼女朋友的招數你是都學會了,都用她身上了。”
胡小海眼淚開始在眼角里打轉,怎么努力忍都有點忍不住。他努力緩了緩情緒,“我對她和對你一樣?你聽誰說的?這你也信?”
張娜娜回頭沖他呵呵了一下。
胡小海無奈的看了看張娜娜面無表情的臉,“你叫我出來,就是想和我聊這個?”
“是啊,這個不能聊嗎?”
“可以啊,從哪聊起你說?!焙『5皖^看著木排堆砌路,好難走的路,什么時候是個頭。
“隨便你啊,要不也可以從你在窗上怎么疼她的說起?!睆埬饶茸咧蝗辉谒媲稗D過身子停住,胡小海收腳不住緊貼著她站住,他紅著眼伸手扶著她肩膀,低頭看著她的臉輕聲地說:“寶寶娜,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你真想聽什么窗上?嗯?”
張娜娜不太自然的又退后離他幾步遠,這些話原本不在她的計劃內,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去刺激他,看他難受,看他無奈,看他憋屈,誰讓你當初懷疑我?誰讓你不聞不問就分手?誰讓你自己笨得去走進林依佳的圈套,誰讓你說你要照顧你太太?
“你回去吧。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散步的?!睆埬饶葲_他揮了揮手。
胡小海低下頭,他舍不得回家。
他突地抬頭說:“去吃冰沙好不好?有一家在城中村里面的,小小個的鴿子蛋可好吃了。上次被幾個小孩子帶去吃,你一定喜歡。走。帶你去,寶寶娜。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p> 他開著車帶她七拐八彎的,終于找到個小蒼蠅館子,看著張娜娜舀著冰沙,吃得眉開眼笑的,不時也喂他吃兩口,他也開心得像忘了所有的憂愁,吃完張娜娜又吵著想吃大漁鐵板燒,他又帶她到中心城,好像拍拖時帶著她到處獵吃的日子又回來了。
回到家又是十一二點,林依佳追著他問去哪了,從客廳跟著到洗手間,他始終不答一句腔。
巨蟹男真想冷戰(zhàn)的話,戰(zhàn)斗力絕對超乎你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