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不干凈了
當(dāng)電熱壺終于跟陸和平解釋清楚火星印子的熱度跟圍脖熱度的區(qū)別后。
陸和平一巴掌拍在電熱壺把手上,恍然大悟:“我就說嘛!”
你說你媽!
“所以說,你怎么補(bǔ)償?”電熱壺恢復(fù)了平日的冷漠,“我可是看這半池子水很不爽呢!”
“拉閘斑馬?”陸和平訕訕道:“不如我把剩下那半池子也喝了?”
“這樣看著舒服一點(diǎn)了吧...”
電熱壺拍了拍榨汁機(jī),望著陸和平:“你敢喝水,我就敢榨你?!?p> “那還是留著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別看了,改天我給你搗鼓個墨鏡來...”
“不是!”電熱壺面對這個傻子,終歸是無法維持良好心態(tài),恨聲道:“現(xiàn)在的討論重點(diǎn)是,你該怎么賠我這半池子燙水?”
“拉閘斑馬!”陸和平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那半池子我喝進(jìn)去了,也吐不出來,大不了以后天天給你蹭熱度,你自個兒燒去?!?p> 電熱壺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言為定!”
“從今天起,你必須不停蹭熱度給我燒水,燒的水一九分,在填滿燙水池之前不改分成!”
“一九分?!”陸和平不滿地大叫:“你怎么不讓我免費(fèi)給你打工呢!”
“怕你鬧?!彪姛釅貙?shí)話實(shí)說。
“一九我就不鬧了嗎?”
“鬧?!?p> “那跟免費(fèi)打工有什么區(qū)別?”
“一九分你不至于某天偷偷把我剩下半池子燙水全喝了,然后跑到我們面前來尋死,還一副看起來英勇赴死實(shí)則賤兮兮的樣子。”
“......”
陸和平覺得很委屈,他是這種人嘛?
顯然他是。
但這電熱壺怎么就對他這么了解呢?
不知。
“好!我接了!”陸和平一副苦瓜臉,卻自認(rèn)豪爽地答應(yīng)下來。
他沒辦法不接呀,要是現(xiàn)在說不,指不定等會就被這兩東西合謀暗殺了。
它倆可是有前科的,想殺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陸和平可不知道,憑他現(xiàn)在這吞了半池燙水的身軀,那兩家伙想害他性命,還得費(fèi)點(diǎn)大功夫才行。
“成交!”電熱壺比陸和平干脆多了。
“限你兩個月內(nèi)把這半池燙水填滿,否則連那一成燙水都沒了?!?p> “兩個月!”
陸和平一想到今天連蹭自己熱搜榜榜首三千萬的熱度,換來個熱搜第三都只能燒兩壺水,便對這兩月期限感到絕望。
“而且你再不可消除熱度來源,譬如今天的圍脖,要是刪了,對我和燙水池都有影響?!?p> “那你們必須得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特別是我的屁股!”
陸和平一想到那些評論就害怕。
都是些什么人呀!
總對他圖謀不軌!
“嗯...”這可有些難到他了。
電熱壺思索了一會,招呼冰箱大手取一件物品來。
“脫?!彼愿狸懞推降?。
“干嘛!”陸和平驚慌失措,“你也對它有想法嗎?!”
電熱壺破口大罵:“老實(shí)點(diǎn)!”
這一罵嚇得陸和平再多話都咽了下去。
那榨汁機(jī)還在旁邊擺著呢!陸和平看到那里頭吹毛立斷的絞肉刀刃就打寒顫。
陸和平委委屈屈褪下褲子,被那冰箱大手嫌婆婆媽媽,一把將其扯走。
留下陸和平尖聲驚叫。
而后就見冰箱大手不知從哪摸了個大印章,往燙水池里一蘸,就朝陸和平寶貝上印來。
“??!”
陸和平嚇壞了。
帶著燙意的大印章仿若將陸和平的皮都燃起,就差生出焰火黑煙來。
待冰箱大手拿開印章后,慘叫著的陸和平連忙扭過身去檢查。
接著就看到上邊印著倆冒著氣的卡通形象。
一臺冰箱,一臺電熱壺。
左右兩瓣各一個。
“印下了我倆的痕跡,就是我們的人了!”電熱壺傲氣道。
“我的清白!”
“我的身子!”
“我不干凈了!”
陸和平欲哭無淚。
冰箱大手甩了條褲子過來,陸和平連忙接住。
“這不是我的!”陸和平穿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即生氣地甩回去。
“這當(dāng)然不是你的。”
電熱壺提著他原先的褲衩走近,陸和平伸手欲接住自己心愛的褲褲,就見它一下將其甩飛到不知何處去。
“以后你只穿這條褲子。”電熱壺說道:“因?yàn)檫@是一條,外人永遠(yuǎn)扒不下來的褲衩?!?p> 陸和平瞬間雙眼冒光:“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當(dāng)然?!彪姛釅厣袂槔浒粒斑@世間,沒有我與冰箱弄不到的東西。”
“真的?”
陸和平不信。
“當(dāng)真。”
“那你有...Freestyle么?”
“?”
冰箱大手賞了他一腦瓜崩。
陸和平吃疼,但嘴巴還是不饒人:“你看!你騙人!”
又是一腦門。
陸和平被彈得眼淚直流,還不忘嘲諷:“你真的很不行誒!”
“砰!”
“啊??!我的腦門!碎了!”
某陸嘴欠哀嚎道。
......
冰箱大手累了。
這小子頭也忒硬了點(diǎn),現(xiàn)在的它彈著都覺震得發(fā)麻,隱隱有痛感。
都怪它喝了自己燙水!
它本就會因?yàn)閹椭姛釅責(zé)隣C水而虛弱,現(xiàn)在池子里的燙水少一大半,跟要了它一半力量相差無幾。
燙水也是它的生命之源呢!
它沒把搶它生機(jī)的陸和平碾成肥料已經(jīng)算仁慈了。
“這褲衩,你們還有么?”
陸和平捂著紅腫起來的腦門,賊兮兮地問電熱壺道。
“怎么?你有好幾個屁股?”
“不是...”陸和平諂笑著搓搓手:“這不,得換洗嘛...多幾條備用?!?p> 電熱壺了然,一招手,身后轟隆隆一聲。
而后陸和平就見著了他這一生,最為震撼的奇觀。
——條條褲衩,五顏六色地堆擠在一起,翻滾攪動,疊成一座小山,朝被嚇懵的陸和平襲擊來。
若錢塘江潮,若壓城黑云。
而后他就被不知幾千上萬條褲衩埋了。
“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被埋在里頭的陸和平瘋狂大喊,聲音被褲衩掩蓋,顯得沉悶又卑微。
“里頭好悶!我呼吸不了!”
“啊??!”
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人影從褲衩山里鉆出來,雙手向前探著,跟個盲頭蒼蠅似的不要命地繞著這片空間狂奔。
已然鉆出褲衩山的陸跑跑邊跑邊驚叫:
“我看不見了?。 ?p> “我瞎了??!”
“電熱壺外婆救我!”
冰箱大手和電熱壺,看著某個頭上套著個女式短褲,整張臉只有欠抽的臭嘴沒被罩進(jìn)去的傻子,相視無言。
腦瘤晚期。
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