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瑞好起得很早,直奔醫(yī)院。林希丹一天沒好,她就一天寢食難安。只是沒想到,傅子騫比她更早。
安瑞好上下左右的細細打量了林希丹一番,長吁一口氣:“有哪不舒服嗎?”
“我沒事。”林希丹笑了笑,一語帶過,眉目間毫無剛經歷生死的大喜與大悲。
安瑞好盯著林希丹看了好一會,然后又看向傅子騫,神情冷然,口氣惡劣道,“這里并不歡迎傅先生。”
傅子騫仍是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連眼皮都沒抬,完全置若罔聞的姿態(tài),許久后才不痛不癢的回道:“我是來看林希丹的。”
安瑞好被堵得語塞,眼珠子瞪得像銅鈴。
九點整,傅子騫的手機響了。
“辦妥了?”
電話那頭的男音渾厚有力:“陽小姐已被送到海城,薄先生的人接手了看守工作,銅墻鐵壁,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p> 真狠。
傅子騫沉默了少頃:“你也留在那里,雙重保險!”
“是?!?p> 他的電話剛掛斷,安瑞好頓時警覺,磨牙:“你來找林希丹撤訴的?”
傅子騫轉過眸子,聲音沉甸甸的,像承了千言萬語在里面:“私下調解,未嘗不可?”
聰明如安瑞好,其中曲折,一想就透。
幾分鐘后,她撥了個電話出去,便沒有再回來。
市警察局。
安瑞好氣勢洶洶的走進去,直截了當地指名要見負責林希丹案件的主辦警官。
一位女警遞給她一杯水,語氣很客氣:“吳警官出去辦事了,大約兩個小時后才能回來。”
吳警官沒等到,小路滿頭大汗的到了。
安瑞好看著小路,笑容疏遠,輕聲輕語:“案件進展如何了?”
細聽,有幾分殺氣。
小路怵了,態(tài)度像是巴結又像是在恭維,回答卻是模棱兩可:“現在主要在搜集證據?!?p> 安瑞好什么性子,小路是了解幾分的,看起來明艷,實則極其腹黑,嫉惡如仇。
她是薄弈的命。這世上,只有一個安瑞好,能令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薄弈為難、處心積慮。
這點,小路最清楚不過。
昨晚,去醫(yī)院前,薄弈與傅子騫在他們常去的一家拳館,肉搏。
薄弈揮拳,傅子騫躲閃,你來我往,打了整整兩個小時。
傅子騫受傷,薄弈退讓,這場硝煙,才落了幕。
然而……
事情真正的走向,決定權其實是在安瑞好手上。
薄弈的立場,向來涇渭分明。安瑞好,就是他唯一的立場。和安瑞好相關的事,他從不會有絲毫猶疑。
小路哆哆嗦嗦的說道,抿著的唇有點發(fā)白:“傅少那邊壓著,警局這邊有點為難?!?p> 安瑞好勾唇,語氣不咸不淡:“是要拼后臺了?”
小路低著頭,不敢言語。
安瑞好想了想,語氣冷然了幾分,像同他商量:“什么時候可以抓捕陽夏?”
憂極生恐,恐極生懼,小路答:“我,我盡快?!?p> 一點底氣都沒有。
拼后臺?在京城,誰的后臺有她硬?
傅家的崛起,也不過是靠薄家一手提拔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