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浴巾不拿了?
顧懷琛看清梁西那張臉的時候,后者也認出了他。
凌秀芹口中的客人,無疑就是梁西。
梁西回頭之際,右手還搭在精裝書的書脊處,她臉上平靜,只有自己清楚,胸腔里的心臟跳得有多快。
住進凌家的第一天,她就擅闖主人家書房,畢竟不是五歲稚童,狡辯說是想找書看,恐怕沒幾個人愿意相信。
就算今天她能蒙混過關(guān),往后凌家人也會時刻防著她。
然而,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在她發(fā)現(xiàn)來人是顧懷琛的那刻,被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神經(jīng)的驟然松懈。
她不明白這種放松是從何而來。
就好像,潛意識里篤定了,對方不會把她怎么樣。
梁西把頭轉(zhuǎn)回去,取下精裝書拿在手里,神情舉止不見異樣,然后側(cè)身,準備從轉(zhuǎn)椅上下來。
灰紗如霧鋪滿椅面,當(dāng)她彎腰,吊帶V領(lǐng)掩不住漂亮的鎖骨和肩頭,猶如曦光中垂下修長脖頸的天鵝,美好,又靜謐。
腳落地的瞬間,梁西就把白皙趾頭放進棉拖里。
男人站立的位置背光,也將他的身形拉得更高大,梁西還沒斟酌好說辭,對方就先開腔:“在書房里干什么?”
“……”
明明瞧見了她取書的動作,卻還有這樣一問,顯然是懷疑她別有意圖。
“我拿本書?!绷何靼艳D(zhuǎn)椅拉回書桌后。
像是意識到什么,她輕輕一咬唇:“是不是……這里不能隨便進?”
話音剛落,樓梯間隱約有響聲。
顧懷琛側(cè)眼望去的同時,書房內(nèi)的人也有了動作,棉拖踩過地板,發(fā)出咚咚的輕響,猶如鼓點落在人心頭,等他從外面收回目光,女孩已經(jīng)跑到他跟前。
梁西只想盡快出去。
除此之外,暫時顧不上其它。
顧懷琛擋在門口沒動,她只好側(cè)身往外擠。
女孩生得瘦,又不是干癟的瘦。
她的瘦,在于骨架。
因為膚色冷白,不管臉頰還是手臂,都透著一種溫潤的肉感。
吊帶紗裙最體現(xiàn)她的身段。
宛如藤蔓蜿蜒而生,曼妙卻不艷俗。
阮家為她準備的裙裝,大多是吊帶V領(lǐng)款,梁西猜到是誰為她挑選的這些裙子。
她靠一襲吊帶長裙名揚壽宴,夏靜婉自然要投其所‘好’,再給她準備一打。
梁西經(jīng)過男人跟前,不可避免的觸碰。
不同于她表現(xiàn)出來的纖弱,男性軀體顯得強壯寬闊。
梁西感覺自己手臂有蹭到顧懷琛的襯衫,肩頭也掃過對方胸膛,又像是錯覺,但男人偏高的體溫,因為挨得近,還是清晰地傳遞給她。
離開書房,不過眨眼的工夫。
然而下一秒,又聽到男人沉緩的嗓音:“浴巾不拿了?”
“……”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因為溜得太急,浴巾被落在書桌上,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回去。
或許是因為外面沒旁人,她取了浴巾,不再慌里慌張。
甚至覺得,顧懷琛是故意的,留著不走,像在欣賞自己慌不擇路的狼狽,雖然……她不認為堂堂江城首富會這般無聊,可是,一想到自己又得擠出去,終究沒膽量叫對方讓路。
被捏住小尾巴的時候,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做人。
秉持著這個原則,梁西低眉順眼地,再次從顧懷琛身前過去。
這回她愈發(fā)的小心,一點也沒碰到對方。
……
梁西回到房門,也把精裝書和浴巾丟在床上。
往吊帶裙外裹了一件披肩,手工編織的面料下滑,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還有灰色細帶。
她坐在床邊,右手結(jié)痂的傷口貼著被褥,其實還有些后怕。
倘若不是顧懷琛推開書房門,現(xiàn)在她不會這么好過。
然而,除了僥幸還有不安。
在顧懷琛的眼里,她先前接近凌文麒無疑是為錢,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偷偷潛進凌文麒的書房,像他這種老于世故的商人,怎么可能不多想?
凌家是顧懷琛的外家,如果他察覺自己的真實意圖,怕是不會再這么容忍她。
她的身世根本經(jīng)不起細扒。
梁關(guān)海怎么死的,在新豐也不是秘密。
一旦顧懷琛對她起疑,梁西覺得,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除非,她能給自己進書房的行為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
等梁西下樓,麻將已經(jīng)散場。
凌秀芹在廚房幫忙,梁西也跟過去。
被告知凌澤析父子不回家吃晚飯,梁西也提起:“我剛在樓上遇到顧先生了?!?p> “老四是來陪老爺子下棋的。”凌秀芹從冰箱里取出一盒草莓:“不過老四應(yīng)酬多,每次都是陪完老爺子就走,很少留下來用晚飯。”
說著,她扭頭看梁西,眉眼含笑:“差點忘了,你還沒見老爺子,我洗好草莓,你給老爺子送去吧。”
酒當(dāng)家
顧先生:站在書房門口不動,確實是故意的。 男人搞起曖昧來,女人甘拜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