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閃閃擺了擺手,示意楊初雪附耳過來。
見她附耳過來,金閃閃嘿嘿一笑道,“你以為剛才慌亂之中那只飛到你頭上的那只母雞是個意外不成?”
提到剛剛她的囧事,楊初雪儼然有些不開心,只當金閃閃是看上了這只簪子,卻被她搶先買到。
冷笑了一聲,道:“你喜歡這只簪子直說便是,何必如此?”
金閃閃一笑,也不惱,“喜歡倒是不假,可是還沒有到為了它撒謊騙人的地步?!?p> 畢竟,那東西對他來講九牛一毛,就是個零食或者裝飾而已。
“既然如此,那賣無可賣,這簪子是初雪故友相送,對于初雪來說意義非凡?!?p> “既然如此,也不強求,若是改主意了,就到利州金府人家來找我!”金閃閃顛了顛后背沉甸甸的井蓋,打算啟程,
走了幾步,不知又想起來什么,又朝著背后扭過臉去。
“喂喂喂,想清楚啊,小雪雪,你現在賣,是我給你錢,雖然也就個五六十文吧,不過好歹也是錢??!等你找我來賣的時候,可就是你給我錢了??!”
而且是獅子大張口的那種。
不過后半句話,她可沒講。
扭頭已經是她好心提醒了,身為一個合格的奸商,她怎么能斷了自己的財路呢?
雖然喊著的是楊初雪的名字,但是這話,確是對著納蘭懷柔說的。
故友?故個毛線??!
明明是心上人好不好?
真當這個小白臉為她插上簪子的一瞬間她站在街口沒看見不成?
那男人也真是,看穿著打扮怎么說也是一貴族吧,居然連那樣明顯的東西都看不出來?
還是······
唉,算了,不想了,這些跟本姑娘又什么關系。
納蘭懷柔聽著金閃閃的話,沒有出聲,只是望著那個背著井蓋遠去的背影,眼眸的顏色深了深。
這個女人,不簡單。
“懷柔,懷柔······”楊初雪連連叫了幾聲,男人菜回過神來。
“要不然,我們把這簪子賣給她?”想了想,納蘭懷柔說道。
“懷柔,你怎么了???”楊初雪唇微微嘟起,“不要,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東西給我呢!”
“那······好吧!”被叫做懷柔的男子,接著道“走吧,我們再去前面逛逛!”
整條街道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變得凌亂不堪,一眼望去,街上還有人在因為金閃閃給的銀子哄搶。
納蘭懷柔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哄搶的人群,然后才慢慢地對著楊初雪道:“走吧!”
一家酒肆內,說書唱曲,好不熱鬧。
不過像納蘭懷柔和楊初雪這樣的富貴人,怎么肯坐在這三教九流匯集的大堂之上。
小二也很有眼力見兒的,把他們拉到二層的雅閣之中。
一入雅閣,楊初雪那副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的模樣,全然被扔進了太平洋。
一桌酒菜還未上齊,初雪便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起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納蘭懷柔慢悠悠地抿了杯茶,看著此刻吃的如餓死鬼投胎一般的楊初雪,搖了搖頭,轉而徑直朝著窗外望去。
“哥,你不知道,整天·······讓我裝大家閨秀······有多累人······”
夾了一口花雕雞放進嘴里,又加了一口東坡肉和蟹粉獅子頭,至于桌子上的素菜,初雪則是看也沒看上一眼。
嘴里都被塞滿了,以至于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看你這只吃肉不食素菜的模樣,怎么堂堂宰相府難道還少了你吃的不成?”懷柔打趣道。
“那個老狐貍,人老成精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鳳蘭國當今宰相楊寬,那可是出了名的為官清廉,嚴于律己的哪一種。
清廉到他家一月才開一次葷,為官多年來剩下的積蓄都被他用來賑濟窮人,尤其是讀書人。
畢竟,保不齊哪天人家就年少“吹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了”不是。
而咱們的楊相國,可能曾經就資助過那個人,更難得的是,他還有帝師的名聲和威望,重點是,大權在握。
宦海沉浮,剛入官場的年輕人根基不穩(wěn),下意識地就會尋找靠得住的大船。
而位高權重看起來又和藹可親的楊相國,總會讓這些年輕人忍不住試水,然后靠近,再然后······上船。
而當今皇上對楊相更是榮寵至極。
竟然在楊宰相年過半百還膝下無一子女的情況下,將最為寵愛女兒初雪公主過繼給了他。
如此榮寵,前所未有。
便說是亙古絕今,也不為過。
畢竟,將皇室下嫁王公貴族的事情再平常不過,可這直接把一個公主過繼給下屬的事情。
古往今來,哪個皇帝做過?
雖然說下嫁和過繼都是管大臣叫爹,可這意義,可完全不同。
直到窗外的攤販散盡,納蘭懷柔才收回了目光。
夾了口盤中的翡翠蝦仁,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人群這么快就散了?”初雪一邊吃得不亦樂乎一邊問道。
快?哪里快了,相對于群眾演員來說,他們都已經算是敬業(yè)的了好不好?
懷柔只瞟了一眼納蘭初雪,初雪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訕訕一笑。
也是,她都快吃飽了呢!
這兩個人的默契,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
畢竟,龍鳳胎的納蘭初雪,只比納蘭懷柔晚出生了幾分鐘呢!
“初雪,你覺得,那位金府人家的小姐,是個怎么樣的人呢?”
腦海中閃現出那位背井蓋奇怪女人,納蘭初雪一愣。
不過她依舊未停下手中的筷子,想了一會,才道,“嗯·······是個很奇怪的女人吧!”
“哦?”聽初雪這么一說,納蘭懷柔來了興致,“怎么說?”
“正常人······有誰回拿八十兩銀子去找回自家的井蓋兒?”
只要是稍微正常點兒的人,都不會這么這么干吧?
別說是拿八十兩找回一個井蓋,就算是自己家的井蓋全丟光了,有誰會拿這么多錢找回來?
“哦······原來如此啊·····”納蘭懷柔一笑,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如果我說······那井蓋是純金打造的呢?”
“咳咳······”納蘭初雪一口剛剛入口,還未來得及咽下的茶及時的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