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嬤嬤無疑是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要是過分推脫的話,有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只能默默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接過溫爾雅遞過來的藥水。
盡管心底十分的不情愿,章嬤嬤還是擺出一副笑臉道,“多謝大小姐體恤?!?p> 還好只是慢性毒藥,要是強烈的毒藥那還了得?
章嬤嬤心底竟然有種不幸中感到有幸的感覺。
“好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了,我要休息了!”溫爾雅故意像往常一樣打著哈欠,站起身來,向床鋪走去。
章嬤嬤見狀,應答了一聲,轉過身來嘴角悄然出現(xiàn)一個弧度。
溫府大廳。
“這位姑娘,已經(jīng)有孕差不多一個月了!”秦大夫正了正色,說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好,好!你們下去領賞吧!”老夫人喜笑開顏,這下可以肯定琉璃這丫頭確實懷孕無疑了。
琉璃愣了愣,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萬眾矚目,不好表現(xiàn)出異樣來,便低著頭裝作早就知道的樣子。
我真的懷孕了?還是這秦大夫也是大夫人安排的?
琉璃在心里想著。
不過他她很快轉念一想,秦大夫進來的時候,紅月也跟著進來,想來這秦大夫是紅月找來的?
琉璃心底沒有明確的答案,只能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夫人,恰好發(fā)現(xiàn)大夫人也在看著她。
大夫人的臉上看得出來是驚訝未退,原來不是她安排的?
琉璃又驚又喜,這個禮物來得太突然了!
不過老爺會喜歡嗎?
琉璃偷偷瞄了老爺一眼,發(fā)現(xiàn)老爺依然板著臉,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情,心底竟然十分的失落。
二夫人強忍著怒意,有些妒忌琉璃的好運,只是一次就有了身孕,而且當時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當真是奇跡!
溫平心底抱著的僥幸徹底被這一現(xiàn)實給澆滅,他看了一眼劉氏,劉氏的表情很是平靜。
越是這樣,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果真是野花容易生養(yǎng),這話當真不假!”二夫人含沙折影般看著琉璃的肚子說道。
此言一出,琉璃的臉色有些難堪,但又不好說些什么。
倒是老夫人樂了,“不管是野花還是家花,只要能開花結果就是好的!”
“多謝老夫人!”廖大夫此刻得意洋洋地抬起頭,挺起胸膛,有意無意地看著二夫人。
二夫人被廖大夫臉色嘚瑟的表情被氣的夠嗆,但又不好發(fā)作,只能強壓著自己的怒火。
秦大夫也道了謝,卻話鋒一轉道,“只不過這位姑娘長期營養(yǎng)不良,前一陣子貌似受了很嚴重的傷,只怕……”
老夫人聽到這里,十分緊張的問,“只怕什么?”
“現(xiàn)在胎象有些不穩(wěn),恐怕這樣下去,這個孩子會保不住,現(xiàn)在必須要好生照顧調(diào)養(yǎng),期間千萬不能出現(xiàn)一點的差錯,才有望足月生產(chǎn)!”秦大夫覺得有必要將實情說出來。
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少,此刻聽到這里,看了看廖大夫,想聽聽他的意見。
“一切如秦大夫所言!”廖大夫這點的眼力還是有的,還沒有等老夫人開口,便說了出來。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還請秦大夫開好藥方!”
秦大夫微微頷首道,“這個是自然!”
“照顧琉璃的重任就交給你葉氏了!”老夫人待兩位大夫離開后,吩咐道。
“是!”二夫人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老夫人會將這個任務交給那個賤人的,沒有想到老夫人居然會交給自己。
“婆婆,這等喜事,務必要慶祝一下,不知道雅兒是不是能夠出來了?”劉氏到底是牽掛著女兒的,想要趁著老夫人開心的時候,提起此事。
“想來反省得差不多了,待會就接她出來吧!”老夫人也不想落個刻薄的名聲,順著劉氏的臺階便下了。
“多謝婆婆!”劉氏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對了,平兒和琉璃選擇個吉日趕快成親吧!”老夫人知道兒子不喜歡琉璃,但那又怎么樣,琉璃現(xiàn)在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由不得他任性胡來。
“母親做主就是,我有事先走了!”溫平板著臉離開了此地。
面對兒子無聲的反抗,老夫人對著琉璃笑了笑道,“琉璃,你放心吧!他會對你好的!”
“嗯!”琉璃看得出來,老爺并不喜歡自己。
溫府,明菊軒。
琉璃看著這氣派的建筑,有些不敢置信地呆在了門口。
“三夫人,你來了?”一個丫鬟模樣少女拿過琉璃的包袱。
“你是?”
“我是你的貼身丫鬟,叫莫葉?!鄙倥Φ暮苁菭N爛,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
“哦!我還不是三夫人,還是叫我琉璃吧!”琉璃解釋著,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還了得?
“三夫人,我們都知道了!這是遲早的事情,要不是夫人,哪里有權力住這么漂亮的房子,你說是吧?”
琉璃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心中有些感慨萬千,以前的時候,這些東西想都不敢想,卻沒有想到進入溫府之后,自己居然也有福氣享受別人的伺候。
“三夫人累了吧,我已經(jīng)放好了熱水,夫人先去洗澡吧!”莫葉攙扶著琉璃進了房屋。
“嗯!”琉璃還是沒有習慣有人伺候,洗漱的時候支開了莫葉。
琉璃泡在木桶的溫水之中,手里捧著玫瑰花瓣,默默地享受著,這就是夫人的待遇!
章嬤嬤住處。
“你找我干什么?”綠葫有些不滿。
“那個,大小姐賞賜了一碗藥水給我喝,所以,我需要解藥!”章嬤嬤臉上陪著笑,搓了搓手說道。
綠葫有些無語,“章嬤嬤,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毒藥的名字,自己去找大夫就是,而且偶爾吃一次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章嬤嬤臉上的笑意不減,笑道,“我知道,只是我之前被大夫人扣了一個月的工錢,哪里有多余的閑錢?。《椅沂菫榱四銈冝k事才喝的毒藥,你們不要負責嗎?”
章嬤嬤有些委屈。
“得,說到底還是要錢唄!”綠葫算是聽明白了,也是服了章嬤嬤這開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