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圍追堵截
亦忱正想著該如何擺脫他們,只見身旁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有些事情,宣揚出去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下場。
“先隨他們?nèi)グ桑渌氖挛覀冋覚C會再說?!币喑揽聪蜃g者,譯者向城門守衛(wèi)示意,幾人便隨他們而去。
與其說是被邀請,不如說是被軟禁,好在亦忱并不擔(dān)憂,她告訴譯者和使者們,半夜的時候她會先放出一部分人,先出去的人需要引起守衛(wèi)的注意。
當(dāng)守衛(wèi)們注意力在逃跑者身上時,自己這邊再想辦法逃脫。
她本想讓誰帶合約先走,但是這隨行的人里無人可使她放心。
小神仙啊,你什么時候會回來呢?可是現(xiàn)在即使尤謁回來,也尋不到亦忱在哪。
夜半三更之時,亦忱拆碎窗子,帶著使者們逃脫,他們兵分兩路,一部分向原路途逃跑,試圖引起守衛(wèi)注意,另一部分先找地方躲藏,伺機再逃。
她將使者分成兩撥以后,便獨身一人藏在附近,想看看這膽大的異國人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她獨自留在原處,等待來人。
“你是央國的是使臣?”來人身旁沒有忘記帶名譯者。
“是我?!?p> “其他人呢?”詢問者的語氣并不友好。
“你們不是要使臣來做客嗎?我是,其他人也就隨行,沒必要留他們做客了吧!”亦忱看向來訪者。
“可以,只要使臣可以與我們合作便好?!贝巳苏f著,便示意守衛(wèi)將亦忱帶走。
亦忱走在他的身后,只見他身披一件絲絨的黑色斗篷,上面用彩珠拼成孔雀尾的圖案。
“在你們這里孔雀是什么意思?”亦忱問向譯者。
“回小姐,是銘江城的吉祥鳥?!弊g者剛回答完,就見穿斗篷的人冷冷地與譯者說了些話。
“你們說什么呢?”亦忱看向譯者。
“大人說我沒有和你說話的權(quán)力,讓我把我們的每句話都匯報給他?!?p> “哈哈,還會這樣,那麻煩你轉(zhuǎn)告他,他穿著袍子的樣子,甚是丑陋!”
亦忱說罷,黑斗篷好像知道她的不是好話,停下了腳步,嚴(yán)厲地問向譯者,譯者低頭回話。
亦忱看在眼里,笑在臉上。穿黑斗篷的人看來嚴(yán)肅,但看上去也就是名謀臣,不應(yīng)該是城主,想要見城主,還需忍耐。
他們帶亦忱進(jìn)了一間會廳,會廳內(nèi)雕梁畫壁,很是華麗??蛇@精心制作的一切,在亦忱眼里都是華而不實的樣子貨,談判之地,更重要的是誰有話語權(quán),而不是浮夸的裝飾。
“央國的使者您好。”
內(nèi)廳有名看起來應(yīng)是城主的人,此人年齡未到花甲,卻滿頭銀發(fā),長白眉,吊梢眼。
“你是銘江城的城主?”亦忱問向講話之人。
譯者在中間傳著話。
“想必邀您來此,什么意思您應(yīng)該知道了吧?!背侵骺此朴押玫乜聪蛞喑?。
“明白,但是你又如何知道我是否會與你合作呢?”
“因為你們需要的只是南方的兵權(quán),但并不在乎這儒蘭國真正的權(quán)力在誰手里,誰有權(quán)力,誰就是你們的契約伙伴,不是嗎?”
亦忱輕輕笑了下,回他,“可是我們都是女人,又都是比較年輕的女人,這相仿兩個人間才應(yīng)該更談得來吧?”
亦忱說到此處,走進(jìn)城主的身邊,細(xì)細(xì)觀察他的眼睛。
“公主還沒有正式登基,就算她真的登基,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在登基大典上沒有意外呢?這個世界上,權(quán)力大位置高卻英年早逝的人比比皆是,你說不是嗎?”
城主說罷,盯著亦忱的眼睛,陰鷙的目光里寫滿了陰謀。
亦忱看看他,輕聲又問了一句,“您就是城主嗎?”
“正是。”
“我又該如何相信你在北部的實力呢?”
“若你信我,會看得到的?!?p> “萬一別人也提出同樣的方式想要對付您呢?”
亦忱歪頭說道,故意蹙眉,似在同情他。
“哈哈哈,如此你大可放心,你看到?jīng)]有,他們,”說著指向廳內(nèi)其他樣貌普通穿著浮夸的老叟們,“他們都是我的勢力?!?p> “這是你的所有人?除他們外還有嗎?”亦忱看向這群人,繼續(xù)問道。
“還有的,正要去參加公主的登記大典,我可是為她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一份非常華貴的大禮。如果公主收下,央國來的貴客,我相信你定是不虛此行?!?p> “我敬愛的城主,今天能夠與你相識,我也不虛此行,不是嗎?”亦忱看著城主爽朗地笑道。
“不愧是央國的使者,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崩铣侵黩湴恋匦Φ?,說罷,抿了一口酒。
亦忱瞟了一眼酒杯,就連那酒杯,都浮夸到令人生厭。
“但是,城主您的待客之道我很是不喜歡,您要知道,我昨夜可是沒有休息好。”
亦忱噘著嘴,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這還不簡單,若是您簽了合約,我這城內(nèi)的寢殿還不任由你挑選?!背侵髡f罷,嘴角上翹,露出邪惡的笑。
可是老東西再耍這種風(fēng)趣,真真讓人看著惡心了。
“不過,我先有個問題想要問您?!?p> “當(dāng)講?!?p> “我想知道城主您為公主準(zhǔn)備的可是什么賀禮啊?我這遠(yuǎn)道而來,還真想開開眼界呢!”
“上等好酒而已,還有的,你以后自會知曉?,F(xiàn)在,你該說想要住哪了吧!”
“好啊,您近一點,我告訴你今天我想住哪?!币喑勒f罷,斜睨著眼,勾勾手指,示意城主靠近。
城主輕蔑笑著依身過來,亦忱以眾人還未反應(yīng)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只聽咔咔幾聲,手指再次發(fā)力將其撕開,隨后,她將那駭人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
只聽咣當(dāng)一聲,現(xiàn)場先是沉寂,隨即尖叫四起,門外的守衛(wèi)魚貫而入。
“眾位看到了嗎?這東西明日就會展示在金河城的城墻上,我看到城墻上可是準(zhǔn)備了幾十個琉璃箱子,想在那露臉的,現(xiàn)在大可對我動手?!?p> 譯者跌在桌下,哆嗦著喊出這些話,他用手擦著臉上的血跡,眼淚流了出來。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亦忱掀起金絲絨的桌布,將桌上的東西包好。
“這回我也有禮物送給彌雅公主啦,我要去參加公主的登基大典了各位!
日后有緣,央國見??!
哦,對了,或許也不用央國見,我的士兵們也可過來,但是你們應(yīng)該祈禱不要有那一天。
畢竟呢,你們和彌雅公主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相親相愛多好呢,何苦還要像城主一樣到城墻上丟臉?!?p> 亦忱說著,拍了拍手里的東西,譯者堅持著說完最后一句,暈倒過去。
士兵們也不知是該抓還是不該抓,黑袍子謀士愣在原地,亦忱來到他的面前,指尖戳住他的腦門,一個鮮紅的血點印在他的頭上,隨即一股溫?zé)岬募?xì)流從亦忱的指下流出。
只見他咽了咽口水,鼻尖上溢出汗珠,向后退了一步,讓出門來。
亦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扛著桌布包裹的東西,搖搖擺擺地從人群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