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段亦忱
舊歷:央歷156年
海棠林中,女子倚躺在樓閣的吊床上,翹著二郎腿晃著腳。
她一襲紅衣,鮫綃貼身,勾勒窈窕身形。
裙擺衣袖隨風(fēng)飄動(dòng),讓她更有飄逸之感。腰間掛著一白玉狼毫,還有支青玉笛子。
她隔著欄桿遠(yuǎn)眺,拎著個(gè)琉璃的瓶子,大口喝著。
“小姐,原來你又在這里!您又喝成這樣!我的小祖宗噯~老爺和老太爺尋您尋的都要怒了!”一棕色布衣,束發(fā)的瘦小書童慌慌張張跑來。
“我還用找啊?諾大的青城,除了這海棠林,哪還配做我的家?”女子一只腳勾住欄桿,倒掛著身子對(duì)書童問道。
“您還是先隨我回去吧!不然,不然我們這群下人今天又免不了挨罰!”
小書童越說越委屈,疑似用袖子抹淚,又偷偷瞄了一眼女子。
女子看他一眼,縱身一躍而下。
“哼,就知道拿你們這群廢材威脅我!這下我回去,把你們通通辭了,一個(gè)也不留,免得礙了我的眼。無事徒增麻煩!”女子說罷,一甩衣袖。
小書童不知她是在罵那些威脅她的人,還是在罵他們這群下人。
但是他知道,小姐罵歸罵,也就圖個(gè)嘴上爽快。
每次老爺用懲罰下人威脅她回府,她還是會(huì)乖乖回去的。
其實(shí)老爺每次也只是嘴上說說,從未真的罰過任何下人,但是這招在小姐這卻屢試不爽。
來到府門口,便見段老爺焦急地踱著步子。
女子心想著定是哪個(gè)孫子告狀告到老太爺頭上去了,平日里爹爹素不與城里的達(dá)官顯貴們來往,即使知道自己女兒常做得罪他們的事,也不會(huì)過問。
唯獨(dú)家中的老太爺熱心腸,什么都管。
別人受了她孫女的委屈盡管和他老人家哭訴哭訴,他便會(huì)來收拾這爺倆!
女子看到父親便跑了過去,邊跑邊大聲地哭訴:“爹爹呀!
女兒這回可是有緣由地揍老王家的胖小子的??!
這小王八竟然光天化日,在橋上公然摸玉蘭姐姐的屁股!
您說那玉蘭姐姐都已從百花樓贖身,要嫁入他人府。豈是這小崽子想輕薄就可輕薄的?”
他們一邊說一邊向廳堂內(nèi)走進(jìn),她繼續(xù)辯道:“再說了,我這次絕對(duì)沒下什么死手打他,就是輕輕地掌了幾個(gè)耳光,然后踹了兩腳……”
她試探地說著,觀察父親的表情。
“什么?你又踹王家的小少爺了?”段老爺一臉無奈。
“這次是屁股,沒踹腦子,沒踹腦子的!他屁股肉厚,我下腳輕,不打緊,不打緊的!”女子挑眉訕笑。
“唉……”段老爺甩了下手臂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進(jìn)了廳堂,老太爺在正座之上,側(cè)座有對(duì)夫妻在那哭哭啼啼。
“段亦忱!你這渾丫頭!”
段老太爺這聲吼得女子先是一愣,隨后老人緩下聲來,無奈問道:“你砸老孫家的布店做甚???這可是人家活命的鋪?zhàn)影。 ?p> 段亦忱愣了一下,許是剛才的酒喝的有點(diǎn)多。
砸老孫家鋪?zhàn)邮悄奶旄傻膩碇??好像是昨天?p> 不對(duì),昨天忙著偷老李家的琉璃瓶子去了,沒空砸店,那是前天?
前天好像在百花樓假扮牡丹姐姐拔了劉四品的牙。
那是大前天?哎呦,大前天?
大前天好像是領(lǐng)著梧桐書院的孩子們逃課去的大白泡子捉蝦……
到底是哪天砸老孫家的鋪?zhàn)恿??現(xiàn)在回想還真真有些難……
朔東凜風(fēng)
竄章了,第二章竟然在本卷尾